“嘭——嘭——”
刚入后园没多久,脚下忽的震晃,水中先后迸出的两人飞落在假山群两侧,内力催生出的水柱如瓢泼大雨而下,刹那推倒周围假山,砸中了一些受伤的护卫。
兰卿晚脸上的面具已脱落,单薄的衣袍上染了大片血污,散出的内力压迫逼人,如一只浴血火凤立于群峰之上,随时都有可能将眼前一切彻底倾覆。
而周延峰手持长剑,带着手下做好围杀的准备。
昭云初看着对战的两人,追着前世记忆探到胡焰冲带人埋伏的地方,及时藏到假山后,凌空翻下,双手扣住两名瞄箭之人的脖子。
“胡焰冲,冤家路窄啊!”
昭云初朝他轻轻抬眼,手指一扭,直接了当地下了死手。
看着两名手下被拧断脖子,甚至连挣扎叫喊都没有,就像木偶一样被丢开,胡焰冲有些错愕,竟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昭云初?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年眉峰挑起,抽出腰间匕首一甩,转成骨扇瞬间跃起,在月华照映下,轻薄的扇尖闪出冷光,堪比利刃。
招式之快,根本来不及反击,胡焰冲和一众手下就血溅当场。
收了骨扇,昭云初单手抹去脸上沾染的污血,俯身摘下他腰间的周宗门令牌。
远处突然声声轰响,乱石飞撞而来,昭云初迅速躲过,看到倾覆而下的水柱,兰卿晚空中积蓄的内力震荡,将周延峰一掌击中!
紧接着,两人一齐坠下假山群……
兰师兄!
顾不得各处角落里还有其他潜藏的护卫,昭云初急忙朝假山群奔去。
顾府后园连着的是地势险峻的山崖,稍有不慎就会打下去,兰师兄本就因兰宗门被灭真相受了刺激,又耗了大量内力,连他都能感觉到兰师兄真气紊乱,何况是周延峰!
月光正盛,映得乱石上的孤影极为明显。
兰卿晚已弃剑在一旁,静静跪坐在那儿,像摇摇欲坠的树枝,一张脸苍白到近乎无色,嘴角的血污滴滴落下,连带着洁白的衣襟口子都沾染斑斑点点。
整个人逆着光,虚弱像是快要魂散,融进月光之中。
而重伤的周延峰,尚有余力拖着大刀前行,眼看就要朝兰卿晚斩去。
昭云初动作快过思考,几乎是同时向前冲去,冷风呼啸耳旁,一瞬持起兰卿晚的佩剑,挥剑刹那,刀剑交错,在半空中摩擦出刺耳的尖锐回响。
“你是、昭云初?!”
周延峰惊得瞪大了眼睛,想起这是白天擂台上的少年,不明白这会儿怎么还没死,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敢伤他……我会杀了你。”
与昭云初对峙着,盯着他狠得骇人的目光,脑中倏忽闪过比武大会上的那个声音,难道……
不可能!这个少年当时怎么可能无声无息接近自己!
周延峰回想着当时的情形,心中一震,仿佛意识到面前的少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这般疾行,喉咙里喘得厉害,昭云初硬抗住周延峰压下的内力,手臂不住地颤抖,生死时刻,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回太多话。
趁周延峰还未回神,昭云初长剑拼力一顶,抬脚将人踹开,揽过兰卿晚一跃而退,急急刹在岩石边,跪坐下去。
低头看着昏过去的兰卿晚,前世一同葬身火海的画面闪过脑海,昭云初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人,半点不敢松手。
额头青筋暴起,他抬头扫向赶来的十几名护卫,剑面映了猩红的眼底,里头风暴凝聚,如猎鹰视敌,昭云初动了决一死战的念头。
“少主!属下即刻护您回去疗伤!”
一名护卫上前就要拉起跌在假山前的周延峰,可他却死死盯着崖前的两人,颤巍巍地伸手指过去,“我不走,放箭……放箭!我要他们、现在就死……”
一声令下,崖边很快就被围了大半,顿时飞箭就齐刷刷地朝两人射来,可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夜未褪尽,月光笼罩着横尸遍地的后园,伴随崖边涌起的内力,如看不见的屏障,竟阻隔了所有射来的箭!
而中心的少年立于崖边的秃石上,护着怀里的人,单手熟练调动着空气中流动的内力,煞气之重,森冷骇人,箭根本触不到他们分毫。
“这、这是什么武功?!”
一排护卫亲眼看到箭浮在半空,面面相觑,有些畏缩地往后退了退,想要请示自家少主,但在他们身后的周延峰看到这一幕,不可置信地咽了咽喉咙。
外泄的内力轻薄,却控制精准,能短时内抵挡远攻,这样的绝学,难道是……
“兰氏心法?!”
周延峰楠楠出口,目光在昭云初身上来回打量,根本不敢相信除了顾涵和兰卿晚,竟还有人能驾驭,且是这样年纪的少年。
“你究竟是什么人?”
昭云初没有回答,反手用力一推,将控制在半空的箭尽数打回,听着垂死挣扎的惨叫,眸光里渗出嗜杀的快意。
一片混乱中,昭云初眼尖地瞥到要临阵脱逃的周延峰,手中毒针利落飞出,刺进他的后背。
此毒断经切脉,应该足以让周延峰从此卧榻长眠了。
盯着周延峰想挣扎的手陡然垂下,昭云初终于颓下身子,掌中仅剩的内力也很快消散,猛地窜起一口血吐出,眼前晃过阵阵空白。
他撑到现在已是极限,好在离开顾府的密道就在假山群里,他还是赶快带兰师兄离开得好。
再不逗留,昭云初缓着气揽紧了人挪步,隐匿在月色之中。
……
鸡鸣时分,天边微亮,街道冷清无人,医馆的门突然被“砰砰”砸响,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来了来了,别敲了!”
里头的老者被这动静吵醒,裹衣赶来,刚取出门栓,大门就被踹开,正当老者提气打算骂上两句,就被横来的匕首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
“想活命,就闭紧你的嘴巴。”
老者眼珠子盯着衣上带血的少年,直到匕首又抵近几分,才赶忙点点头,嘴巴哆嗦着应答:“是、是、听小爷吩咐……”
得到回复,少年反手收起了匕首,托着昏迷的人匆匆迈过门槛,伸腿往后一踢把门关回去。
“老头,去倒杯水来。”
昭云初抹去脸上的汗,喉咙里干得要命,托着兰卿晚走了他一个时辰,这会儿真是累得不行了!
扶人坐到椅子上,等老者端了水来,昭云初迫不及待仰头喝完,眼角余光瞥过去,继而问道:“你就是这家医馆的大夫?里头还有人吗?”
“这医馆是老朽一人经营的,孩子都在外地谋生。”
老者半躬着身子,脑袋低低地朝向地板,不敢抬头看,生怕错了一句老命就交代了。
昭云初探不出周围还有其他人的气息,看他还算老实,于是目光转向他身后的那排药柜,接着起身过去,在桌上放置一腚银子,“接一盆清水来,再准备好熬药的罐子。”
“小爷是要……”
老者抬头瞧见少年自顾自地打开各个柜子抓药,有些错愕,蓦地被人一眼瞪来,赶忙低头往里屋去取东西。
昭云初收回凌厉的眼神,仔细选着药材,眼下他的内力稀薄,自身尚且难以恢复,更帮不了兰卿晚,也只能靠喝药来调养了。
但这种时候他谁也信不得,配药只能自己来,好在前世兰师兄开药铺子时教过他些药理,配个药也不是什么难事。
等老者架起药罐接手后,昭云初从盆里拧干湿巾,坐回兰卿晚身边替他擦拭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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