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哗啦――”
黑色的披风落到身侧，布鲁斯躲在阴影里遥遥望着杰森的窗户。
他还没睡，坐在那里，也不开灯。
夜风吹得窗帘飘起来，遮住了窗户，他抓住窗帘的一角，将它绑起来。
杰森继续专注的看着外面。
布鲁斯远远的望着他的孩子。
阿福，迪克，提姆，达米安。
他们都在那一间小小的房子里。
那里只是一个安全屋，一个临时修整的据点。
却因为他们在这里，而变成了一个温暖的家。
他想起自己那个偌大的庄园。
它很好看，很古老，很华丽，很庄严，比起这间小屋子不知好了多少。
却因为只有他一个人居住而没有半点烟火气。
那里只是一个住的地方。
那不是家。
布鲁斯看着他的孩子，忽然发觉杰森的衣服下摆空空荡荡的。
……
他痩了好多。
也是。
一心求死的人，命都不想要，难道还会在乎一天那三顿饭吗？
青年的眼神一遍遍扫过这个城市。
布鲁斯知道，杰森是想在自己死去之前，拼命再多看一眼这座他最爱的城。
他的爱，是如此无声而坚韧，是如此沉默而执着。
布鲁斯突然想起那一天。
他带杰森去埃塞俄比亚的那一天。
那个晚上，火焰于那块诅咒之地上欢呼雀跃，硝烟在冰冷的空气里无声蔓延。
布鲁斯质问的话脱口而出，杰森的眼神是不可置信和痛苦。
他未曾说一个字，他却分明听到他在哀求。
那时候的杰森，也同现在一般静默。
他的爱与恨，都是如此静默。
……
可杰森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他以前...明明也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孩子啊。
布鲁斯还记得，他会从蝙蝠电脑后面跳出来吓唬他，会在夜巡时说很多可爱的俏皮话，会狠狠踢那些犯罪的屁股。
那时候布鲁斯在旁边看着，面具之下的脸总是忍不住的勾起一个弧度。
可他现在不会了。
他现在不是罗宾了，他长大了，他很厉害，那些夜晚出动的老鼠们听到红头罩的名号，总是吓的发抖。
他成长的很好。
可他成长时他却没有陪在身旁。
其实杰森在刺客联盟的事情，布鲁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杰森几乎是在一夜之间长大的。
他死之前还是一个冒冒失失的孩子，复生之后却成长为一个可靠的战士了。
可是代价呢？他一夜之间成长起来的代价呢？
布鲁斯自己体验过那种感觉，他知道那有多不好受。
那时他身边尚且还有阿福的保护和陪伴，可杰森呢？
他那时候，有人在庇护他吗？
……
他无法想象，杰森一个人远在异国他乡，在那么危险的一个地方，没有自己熟悉的一切，一切都重新开始...
他那时候是怎么小心翼翼的藏着自己的惶恐与害怕，小心谨慎步步为营直到自己羽翼丰满的？
明明那么恨他，恨小丑，恨命运，他又是怎么忍住那些恨意，一忍就是好几年，一等就是好几年？
布鲁斯突然发现他真的是一个很失败的父亲。
杰森死时他没赶到，他复生时他也全然不知。
就连这次他要死，他也没有第一个察觉。
……
布鲁斯觉得好累。
他守护哥谭，守护世界，多少次战斗后都没有这么累过。
彼时他没有退路，无需顾忌一切，只用拼尽全力就好。
可现在，明明不是那样凶险的战斗，却让他退缩了。
如果失败了会怎样？
如果他失败了会怎样？
杰森，他的孩子，他会死，会离开他，会永远的离开他。
他心如死灰等了多少年，才得知他的孩子还活着，哪怕后来他们针锋相对，他也依旧庆幸上帝把他的孩子还回来了。
那是他失而复得，念念不忘的珍宝，他怎么肯放手？
可现在，上帝又要把他收回去了吗？
不...
……
不要...
……
拜托...让我做什么都好！付出什么都好！失去什么都好！
……
不要带走他...
……
那是他的孩子...
……
他还...还没有回家啊...
……
杰森...
……
他还没有回到他身边，他还没有重新加入家族，布鲁斯甚至还没有对所有人骄傲的说：这是我的孩子，我的二儿子，我为他感到骄傲。
他还没有等到杰森愿意回家，就要失去他了吗？
……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父亲。”布鲁斯痛苦的想。
他知道他什么都搞砸了，他什么都没有做好，不管对谁。
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他让自己的儿子失望。
他不是一个好搭档，他当年没有信任杰森。
他不是一个好战友，他没有救下他的战友。
他甚至不是一个好义警，他在小丑杀了那么多人后还放任他活着，哪怕他的受害者里有自己的儿子。
或许，他唯一做好了的，就是他是一个好导师，他教导过的四个孩子，一个个都是如此优秀。
……
不。
……
他其实也不是一个好导师。
……
青年已经靠在窗台上睡着了，手腕处一个银白色的手环反射着轻盈的白光。
又开始下雨了，雨水打湿了布鲁斯的披风。
布鲁斯的眼睛渐渐湿润，雨点滑过脸颊，他缓缓扯下头盔，捂住脸庞。
也只有在这样寂静的雨夜，他才敢放任自己流露出一丝情感。
……
他也不是一个好的导师。
……
杰森...
……
他教会了他所有的一切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