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为人忠厚,办事妥帖,在她身边这些年,不仅从来没有犯过一点错,更是她的左膀右臂,怎么可能会照顾不好她的三个子女。
“嬷嬷先莫自责,起来说话。”
孟南枝将她拉起来,这才注意到她竟坡了脚,忙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刘嬷嬷诉说辛苦,一时老泪纵横,“夫人刚不在的那几年,侯爷待公子、小姐慈爱,公子、小姐也都很乖巧懂事,府中一切事务还是按照原来夫人在的时候交由我打理。”
“可随着平夫人时不时打着代夫人照顾公子、小姐的名义往府中跑,大公子与侯爷的争吵越来越多,渐渐远离夫人安排的观棋,时常带着两个刚进府的奴仆往外跑,闯出了人人惧怕侯世子的名号。”
“本就聪慧的二公子也开始不喜读书,一心只想玩猫斗狗。侯爷管得越严,二公子就玩得越厉害,侯爷若是气得动了手,二公子就会离家出走。”
“小姐天真烂漫,从不与人起争执,可随着平夫人嫁进侯府,外面就传出来小姐刁蛮任性的名声。有一次小姐外出赴宴,被人说是没娘养的,小姐气极便拿鞭子抽了那人。侯爷为陪罪,便以老奴没管教好小姐为由,打了二十大板,赶出了侯府。”
说到此处,刘嬷嬷再次情绪激动,“夫人,老奴有罪,有负夫人所托。”
这哪里是刘嬷嬷有罪,明明是她那位好夫君镇北侯有罪!
好好的子女养得越来越歪,竟还怪是外人的错。
简直倒反天罡!
孟南枝眼帘轻阖,掩去眸底翻涌的怒意,语气温和的对刘嬷嬷柔声劝道:“嬷嬷,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既然我已回来,定会为你讨回这份公道。”
刘嬷嬷连忙站起躬身,声音哽咽,“老奴,谢夫人。”
说罢又擦了擦眼泪,对着孟正德行了一礼道:“老奴去给老爷夫人备些喜欢喝的茶水来。”
茶盏尚未在案几上落定,长子沈砚修已经带着洪太医,几乎是半拖半拽的进了孟府。
“母亲,我带洪太医来了。”他挎栏而入,声音还带着未散的急惶,“洪太医,你快给我母亲瞧瞧。”
洪太医到了正厅,刚准备对端坐首位的孟正德行礼,目光扫过旁侧的身影,瞬间呆愣在地,“侯,侯夫人?”
孟家千金,镇北侯夫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十年前溺于大衍湖畔,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长子为救母数十次跳湖,镇北侯为救妻抽干湖水,孟太傅一夜白发,为寻女十年如一日于河道垂钓。
那一年,大衍京都贴满她的画像。
满京都,上至当朝天子,下至普通百姓,没有一人不知镇北侯夫人的模样。
就跟现在,一模一样。
孟南枝笑问道:“洪太医可是看我有何不妥?”
洪太医回过神来,双手合揖道:“下臣失礼,见过侯夫人,恭喜侯夫人平安归来,恭贺太傅寻回爱女,守得云开见月明。”
孟正德点头,“有劳洪太医亲自跑一趟,快看看小女身子是否有恙。”
在孟南枝手腕处搭了一层手帕,洪太医问道:“不知侯夫人可是有何不适?”
孟南枝与父亲对视了一眼,道:“落湖后,我便记不清许多事,也是近日才想起父亲,得以回府。”
洪太医指尖轻扣脉案:“若如侯夫人所言,那便是水邪闭窍之症。溺水之际,寒水骤入肺腑,上达脑窍,而后摧毁脑中所藏往事记忆,就如书卷遇水,字迹漫漶难辨。”
沈砚修闻言急道:“可有医治之法?”
洪太医抚须沉吟:“我观侯夫人脉象平稳,想来已是快痊愈之兆。只需以温阳化湿之剂调养,再辅以针炙百会、神庭诸穴,待脑窍清灵如拭,那些失散的记忆或可慢慢归位。”
“那便好。”
沈砚修庆幸,幸好母亲记得他。
……
此刻的太医院,一群人正无聊的低声交谈,“没想到这沈世子倒是个孝顺的。”
“是啊,谁能想到镇北侯娶的那位平妻,这么快就顶替了侯夫人在沈世子心中的地位,竟然叫那平妻母亲。”
“只不过沈世子为何要带洪太医去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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