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饭后，东方衡跟着左右护法去云水殿，给教主看诊。
只不过到了地方，却不是去昨天那间内厅，而是换了间看着更为舒适隐蔽的房间。
进去的时候，时暝同牧秋仍旧已在了，两人正对坐着，围着棋盘似乎在下棋。
阳光不烈，微风不燥，气氛一时正好。两个人的样子就像是在非常普通的日子里，度过一个非常平和而闲适的上午，岁月静好。
东方衡的呼吸都不觉放缓了，一时竟有些恍惚自己是否身处魔教了。这真的是魔教教主吗？
时暝早已察觉到有人过来，正轮到牧秋落子，时暝两指扣着白色棋子搁在棋盒上方，并不出声打扰牧秋的思路，只等外面的人进来。
半天没听到动静，时暝疑惑地向外看去，就见左右护法同东方衡三人齐刷刷站在门口，排得笔直。
牧秋思索过后，将手中的棋子落下，然后随着时暝偏头的方向看过去，一下笑了：“请进？”
左护法笑了一声，当先进房间坐了。东方衡挠了挠头，跟着左护法进门。右护法还是一贯的没表情，稳如青松。
在几人进来的间隙，牧秋本想动作迅速地将棋盘收了，时暝却将棋盘按住了。牧秋抬头，就见时暝摇了摇头，示意不用收。
本也只是想整理干净之后若有什么动作更方便，但时暝想留，放着也并不打紧。
昨日已商量好，还是由牧秋与东方衡沟通。等几人都落座，牧秋也不耽搁，直接步入正题。
“东方大夫现在应该知道，时暝目前是魔教教主。出于安全考虑，所以将您请来教中看诊，多有得罪。”牧秋说着，欠了欠身，再次向人表达歉意。
“啊，不用不用。”东方衡连忙起身。
牧秋笑道：“东方大夫仁心，但该说的还是要说。”
等东方衡重新坐回去，牧秋继续道：“昨日大夫初到，遇事繁多，所以没有同大夫说明具体情况。现在便向大夫仔细道来。”
牧秋又看了一眼时暝，时暝向她点头。
于是牧秋便道：“时暝前些时候练功出了点问题，内力消失了。”
东方衡一听，瞳孔骤然扩大，这是他能知道的吗？
牧秋说完第一句，很是体贴地等了等，随后又将内力再次出现又消失的事情也一一道来。
“而且……自上次昏迷醒来后，时暝还失去一些记忆。不知这些到底是何原因？大夫可有办法？”
骤然知道这等事情，症状也奇特，东方衡很是消化了一番。迎上牧秋恳切的目光，东方衡不敢打包票，只道：“我先再仔细看看。”
牧秋理解，点了点头，正想让个位置，就见时暝起身坐到了一个空桌上。
东方衡被右护法找到时，走得匆忙，随身医箱以及相关的小工具统统没带。他昨天临睡前想起这事，忙跟左护法说了。
左护法很是靠谱，早饭前便将一应东西给他找来了。他点了一点，虽不如自己惯用的顺手全面，但基本的东西都有。
东方衡坐在时暝对面，将脉诊拿出来，重新为时暝诊脉。
这次听了前因和患者情况，东方衡诊脉的时间更长了些。
见东方衡神色严肃，眉头微皱。随着时间流逝面色有着细微变化，但总体不甚明朗。房间内另外三人的心都忍不住提了起来。
等东方衡终于收手，几近凝滞的空气终于流动了些，但众人提着的心还是没有放下。
忍住催问大夫的冲动，几人只看他如何说。
好在东方衡没让人多等，他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一边道：“身体无碍，不过情况有一点复杂。”
“我之前都只是治病，疑难杂症尚有迹可寻，但是对时教主这样的情况，还真是没怎么见过。”东方衡道。
几人听了，一颗心也不知该不该放下。
时暝倒像个没事人一样，回了方才的座位，还有闲心给牧秋倒了一杯茶。
东方衡停了一停，见众人都没说话，又道：“治也可以治，但我并没有十分的把握能完全治好，需要且试且看。你还要我帮忙治疗吗？”
最后一句话是对时暝说的。
牧秋同左右护法都看向时暝，等他的决定。
不料时暝想也未想，云淡风轻道：“治。”
“教主！”左护法不由道。
“东方大夫不会让我的情况更差，是吗？”时暝道。
东方衡下意识点了点头。
“那试一试也无妨。”
左护法一时哑然。
牧秋看时暝轻描淡写将后续的事情定下来，心下突然有些复杂。这是时暝未曾在她面前表现过的模样，而这样的时候，在过去几年，又发生过多少次？
在时暝觉察到看过来的前一瞬，牧秋垂下眼帘，将情绪都掩盖住。
时暝握着茶盏的手一顿，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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