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混混对零号小组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眼见老大被轻松撂倒，几个小弟也顿时慌了神，对布兰温拳脚相加时的嚣张气焰消失得一干二净，只能求饶。
“我是在灯塔网上接的委托。”混混头子坐在地上，老实交代绑架布兰温的由头，“委托人直接给了钱，告诉我该去哪、要做什么。出发前我为了确认信息又看了眼，那人的账号就已经注销了。”
“但钱都拿了，这活还能不干吗？”他说。
“你还挺有职业道德。”孟燃真嘲讽他。
混混头子：“再说委托人让我们自行处置这家伙，弟兄们都想着这种罕见的东西卖出去也能赚笔钱。”
其他的，他们一概不知。
某个小弟直接变了嘴脸：“特防部的大官们，我们几个平时就是走街串巷的赚点小钱，偶尔遇上没良心的委托人才犯错的，还请各位大人有大量……”
“想都别想，安管局的车已经在路上了。”叶其卓冷着脸说。
布兰温则被他们带回了特防部。
他一直专注于自己专业能力上的事，虽说身为机器人体质非同一般，但并不擅长战斗，所以这次绑架弄得他浑身上下都很狼狈。
布兰温坐在车上勉强理了理自己的发型与穿着，但被混混打出的伤痕留在暴露在外的皮肤上，没法自然愈合。
林薇明看他：“我可以找人给你修修，看在我的面子上，大概可以给你打八折。”
钱还是要让路北嘉赚的。
布兰温“哼”了一声，不知是赞同还是拒绝。
“布兰温先生，可以说说你被绑架的来龙去脉吗？”叶其卓在前排问道。
“也没什么好说的。”布兰温说，“我在家里工作，他们就撬开门锁直接进来了，我最近在忙着一件很重要的事，对他们毫无防备。”
“除了辉光，我想不到谁指点他们这么做。”
叶其卓：“布兰温先生，我知道你与辉光有过节，但指控任何人都需要证据。”
“我没有。”
屏幕碎了一半的手机在布兰温手里转了一圈，他很随意地开口：“刚才骇入了那人的账号，他的委托人很会藏，找不到相关的线索。当然了，做坏事留痕迹的只有蠢货。”
回特防部的这一路，几乎都是叶其卓和布兰温在对话。布兰温提出他是申请得到保护，但完全是因为他没有办法，无论如何，不要再向别人透露他的身份。
而叶其卓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对此满腹疑虑地来了一句：“我们要藏的东西可真是太多了。”
布兰温：“行了，人类，我可以看在林薇明的面子上帮帮你们。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准备，我找了两个帮手，正在赶往晶海城的路上呢，这下总够了吧？”
林薇明在座位上往远离布兰温的方向挪了挪，从他嘴里说出看她的面子，真是太阳打西边出。
至于叶其卓，她现在很理解他。叶其卓要负责向上级提交各种书面文件，小组和上级他都得照顾到，要考虑的事情就太多了，并非周星晓一句“出事了我全权负责”那么简单。
“布兰温身为著名黑客这一点已经很特殊，我们可以先上报这个身份。”周星晓说。
“你们的组长就明事理许多。”布兰温赞同道，“上头不问，你不说；他们一问，你就惊讶。”
林薇明只听见叶其卓的叹气声。
考虑到布兰温最后还得参与解读姚霖的数据，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布兰温已经找到，林薇明也就联系路北嘉往特防部来。
布兰温听了姚霖的情况，却没急着要求看他，反而神秘兮兮地问林薇明：“你猜我在辉光那里发现了什么？”
“你不是在调查……”林薇明瞥了一眼周围的人，“和辉光有关系？”
“嗯，我发现超越者初代进入过辉光的系统。”布兰温直接说。
“超越者初代是怎么回事？”叶其卓立刻就问。
布兰温挑眉：“哈，这是怎么回事？你都可以把自己身为机器人的身份告诉他们，却隐瞒了其他的事情？”
林薇明在众人的目光中扭过头：“好吧……我只是在想，如果初代和特防部的工作事务没有关系，我没必要说出来添麻烦。”
布兰温摇头：“那可不好说。初代找上辉光具体干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据我看到的数据，辉光的系统是向她敞开的——他们把她当做客人招待，而不是像对待我一样。”
他抢在林薇明之前，简单快速地解释了超越者初代究竟是何许人物。
“这样的组合真是稀奇，看来深入归尘一事必须尽早提上日程了。”周星晓若有所思，“你还发现了什么吗？”
“他们在讨论什么‘乌托邦计划’。”布兰温说，“但详细的内容已经彻底删除。”
“听起来不太像好事。”叶其卓评价，“但又暂时没有什么由头去调查辉光。”
“那就等等呗。”布兰温毫不挂心他们的公务，“毕竟想抓住辉光把柄的人不止一个，说不定哪天你们就达成合作了。”
他忽然又把目光定在林薇明身上：“还有一件事，你们可得注意了。”
“辉光已经盯上这家伙了。”
林薇明：“谁？我吗？”
布兰温皱着眉头戳了两下要坏掉的手机：“自己看吧。”
其他三人也凑到林薇明的身边来。
那是一份带着辉光财团水印的文件，上面的内容林薇明再熟悉不过了。
【姓名：林薇明；性别：女；年龄：24岁……】
【……目前在特防部零号小组担任特聘调查员。】
她混迹在人类社会里的这个身份的重要经历，从基础信息、曾住过的地方、做过的兼职，全都一字不落地写在这份文件里。
只是没有提过机器人一事，林薇明不知该不该庆幸。
“辉光收集我的信息做什么？”林薇明问，“是初代授意吗？可是初代见过我，她会指出我是机器人的吧？”
“万一只是口头上向他们提了呢？”布兰温耸肩，“辉光没有立刻对你下手，估计是忌惮你现在一直和零号小组在一起。至于初代为什么不亲自出马，我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呢。”
“总是猜测他们的意图也没有用。”周星晓看向林薇明，“但特防部的庇护确实是一重阻碍。不如让薇明以后尽量多留在这里吧，而且住所也要离特防部近些。”
“方便你们使唤？”布兰温问。
“我是有工资拿的。”林薇明瞪他，“而且各位都是我的朋友，组长也是为我的安全考虑。”
布兰温摆手望天：“行行行。看来你已经成功融入人类社会，心甘情愿地给人类打工了。”
那她能怎么办？除了她自己，佘栖也没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只能和最普通的人类一样从底层开始奋斗了。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讨论，路北嘉已经到了。
“不行，他的记忆确实被人清空了。”
——然而检查过姚霖之后，他们二人都得出了令人失望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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