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内掌了一盏昏黄的灯,一片安静中,男子清浅的呼吸声响在她耳侧。
顾长泽依旧闭目睡着,温润的面容如一副静置的水墨画一样。
看着这张脸上的莹白,谢瑶不禁想起午后他站在廊下等自己,后来身子不舒服又一同回来歇息,到如今顾长泽还未醒来,想必也是没用午膳的。
谢瑶翻了个身,打算下床去吩咐管家准备晚膳,谁料她刚动了一下,那抱着她的人就睁开了眼。
“阿瑶。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才睡醒的迷蒙,谢瑶柔声道。
“我吵醒殿下了?
“无妨,也到了该起的时候了。
“殿下可觉得好些了吗?
谢瑶看着他,担忧皱眉。
“睡了一会,比那会好许多了……咳咳。
顾长泽刚开口,又虚弱地咳嗽起来,谢瑶连忙紧张地扶着他,要朝外喊大夫。
“是老毛病了,无需紧张。
顾长泽的头轻轻靠在谢瑶肩膀处,清润的目光看着她焦急的样子,轻声道。
“只是阿瑶以后若要再见萧公子,不管时间长与短,都与孤说说可好?
萧公子素日为人狂傲,又有前几天酒后失言的事,虽然他与阿瑶是青梅竹马,孤心中也难免担心会对你清誉有损。
此言一出,算是解释了为何他会站在廊下等那么久,因为担心她站了一阵又身子不适,谢瑶看着他羸弱的样子还有什么不能应的?连声点头。
“好,以后都告诉殿下。
殿下头还痛吗?我再为殿下按一按吧。
顾长泽眼中闪过几分不明显的幽光,往她怀里靠了靠,两个人半躺在软榻上,谢瑶微凉的指尖拂过他额头轻轻按着。
又等了半个时辰,才一起起身去了前堂。
用过晚膳,按着规矩他们不能在宫外留宿,谢瑶便打算回自己的闺房收拾些当时遗落的东西带走。
顾长泽跟在她身旁一同进了屋子。
谢瑶在妆台前翻找着东西,顾长泽目光落在了一侧的盒子上。
“这是……
“这些我幼时喜欢的一些玩意物件,之前母妃收拾了出来,前几天大婚的时候,管家将这盒子交给了我,我便想着一起带回东宫去。
年少的玩意不是什么念想,但有些针线是后来谢王妃一点点缝补的,谢瑶心中珍惜着。
顾长泽点头,目光落在盒子上。
“孤
能看看吗?”
谢瑶走过来将盒子打开了。
里面大多是一些陈旧的物件顾长泽一个个看过时不时听谢瑶说两句她年少的趣事等他翻完了东西目光落在那封搁置在最里面的信笺。
“这是什么?”
他目光紧紧盯着没挪开眼。
“昨日在东宫后院里殿下还记得我说之前迷路过吗?这是在那山洞里碰到的那个人送与我的。”
谢瑶笑了一声将信笺打开是一副画了萤火虫的画。
虽然笔锋凌乱画功也不算精湛却也能看出作画人的认真上面的萤火虫在暗色里栩栩如生。
“放了三年了都有些旧了。”
谢瑶说着要合上信笺却被顾长泽轻巧地接过去拿在手中细细地看。
“我听闻殿下丹青妙笔怎的连这样简陋的画也能入了您眼?”
顾长泽指尖轻轻摩挲着有些陈旧的宣纸半晌开口。
“不会孤觉得很好看。”
这上面的每一笔他都曾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再画过很多次但再也画不出那一晚的心境了。
他微微合上眼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思绪目光转而落在谢瑶身上没给她看出什么破绽。
“阿瑶……”
“殿下袖口怎的有血迹?可是哪伤着了吗?”
谢瑶惊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顾长泽顺着看过去在袖口处看到了一丝不明显的血迹。
想来是今日出府的时候沾上了。
顾长泽轻轻拂袖虚弱地笑了一声。
“无甚大碍只是午后睡前咳嗽两声见了血。”
“这怎么行还是快些回宫找太医来看看吧。”
谢瑶顿时收了盒子拉着顾长泽往外走。
马车从谢王府一路飞奔赶在下钥前入了东宫。
一进门谢瑶便急急地吩咐。
“青玉去请太医入东宫为殿下看诊。”
“不必了。”
顾长泽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
看着谢瑶疑惑担心的神色他道。
“那会用了药已无大碍了此时太医院的太医都歇下了也不必再折腾一趟
“太医院都有当值的太医虽然时辰已晚但殿下的身子更重要。”
谢瑶放心不下见顾长泽坚持便打算自己亲自去太医院叫人。
“娘娘时辰已晚殿下既然说了自个儿无碍您也就别折腾这一趟了。”
江臻连忙跟着道。
“何况午后萧相府的公子不知怎的受了伤萧相着急忙慌地入宫奏请皇上把太医令叫出宫了看着似乎还挺严重
谢瑶脚步一顿。
“谁受伤了?”
萧琝午时在谢王府分明还好好的。
顾长泽眉心一跳凉凉地看了江臻一眼。
奈何江臻这会一直盯着谢瑶自然没看到他的暗示。
“萧府公子。”
江臻虽然觉得不该在太子妃面前提这位萧公子但奈何太子妃一心担忧殿下要去太医院殿下心疼太子妃必然不忍心她这样来回跑自个儿帮殿下劝住了太子妃等会必然能多领些赏钱。
江臻喜滋滋地想着讨好地去看顾长泽却莫名其妙地被甩了个眼刀子还没等他想明白谢瑶已经狐疑地回头。
“殿下午后出府过吗?”
“自然没有。”
顾长泽才说了一句话便伸手揉着额头眉心紧蹙地踉跄了一下脸色一瞬间苍白虚弱。
“哎呦太子爷。”
江臻吓得连手里的拂尘都扔了连忙上前去扶他。
“殿下!”
谢瑶也是吓了一跳。
顾长泽不动声色地推开江臻被谢瑶扶在怀里。
“殿下您怎么样?”
谢瑶吓得脸色都有些发白这下再不等什么连忙喊了青玉去叫太医与江臻一起将他扶进了屋子里。
顾长泽落座在软榻上谢瑶端了杯茶递给他一边紧张地看着他的神色问。
“除了头痛殿下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不然我让青玉将几位太医都叫来看一看?”
“也许是回程途中奔波这一阵又有些不适了孤这身子实在是虚弱一有些头疼发热的便连路都走不好。”
谢瑶捏着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才升起的疑虑消散了。
萧琝是小将军出身身强体壮顾长泽午后因头痛一直在屋子里歇着便是真出去了他能伤得了萧琝吗?
何况顾长泽为人温和素日少与别人起冲突也并无伤害萧琝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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