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一句话吓了谢瑶一跳。
“子行哥,怎么突然说这些?”
“我实在怕今日是皇后明日未必没有别人,太后催着太子纳妾皇上又不喜欢太子,朝中上下他的处境不算好你跟着他我如何能放心?”
萧琝这句话算是全出自对她的担忧,她从小没受过苦萧琝只是听了在慈宁宫的只言片语便恨不能将这些人都拉出来再砍一回。
他从小金枝玉叶的姑娘入了宫却百般受苦。
“你说什么呢,我如今是太子妃怎么还能出去?”
谢瑶瞧着他焦急的神色缓和了声音。
“哪有你说的那样,皇后已没了,这后宫中,皇祖母病着人也宽和我日日在东宫好得很。
殿下是我的夫婿,自然对我极好,前些天出了事也日日奔走,子行哥,你实在不必忧心我。”
她提到顾长泽那唇角便不自觉地露出些笑意。
她晨起出来的时候,他才忙完了前面的事情,说要等着她一起回去用早膳。
一连吃了这么几天,谢瑶竟有些习惯了此时送走了内命妇她瞧了瞧高挂的日头猜着时间已经不早。
“我得早些回去了
萧琝怔怔地看着她唇角轻松温软的笑半晌才开口。
“我送阿妹来拜见太后娘娘。”
谢瑶随意一点头。
“原来如此那子行哥也早些回去吧外面天热。”
她说罢转头往前走萧琝目光定定落在她背影上将袖中握着玉佩的手攥出血痕。
他实在忧虑她在宫里的处境仍是想趁着她对顾长泽尚未情根深种的时候哄着她离开只要她点头假死也好什么其他的法子也罢他宁愿带着她远走高飞一辈子隐姓埋名。
只要她愿意。
他以为她这样受不住苦的性子本又厌极了皇宫经此一事之后必定会再度犹豫可今日见了面她非但没提到自己的苦甚至字字句句都念着那东宫的病秧子。
萧琝站在烈日下却头一回觉得似乎有什么从指尖溜走他将要抓不住了。
*
谢瑶转头先去了慈宁宫又见过了太后。
太后对她的态度比以往要温和许多拉着她嘘寒问暖了一番还和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哀家听说这两日你们一同养病泽儿还吃了许多药膳这搁从前是压根不可能的事。”
“是孙媳身子不好,殿□□恤不愿多折腾膳房,也陪着用一些罢了。
“他若是不想,再麻烦也要让膳房做的,哀家还记得他刚病了的时候,哀家整日担心,让人往东宫送药膳,都被他送回来了。
太后回忆起了往事。
“他人瞧着温和,其实倔强得很,尤其那时候刚养伤,不能下地行走,有段时间性情阴郁,赶着不让任何太医进去看诊,就整天一个人在屋子里。
谢瑶头一回从外人口中听说顾长泽的那三年,一边续了茶水递到太后手边,又好奇问。
“不让太医看诊是怕吃药膳?
此言一出,太后嘴角的笑渐渐敛去。
“是因为身上的伤太严重了。
三年前,长泽太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上入朝堂定国,下入战场安邦,才华横溢意气风发,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
“他是被信任的人反手算计的。
摔落山崖,九死一生,回来的时候昏迷月余,经脉都险些断了。
那时候从太医到民间的大夫,都说他难活下来。
后来是捡回一条命,但追随的臣子都四散离开,称颂赞美也都销声匿迹,他有段时日甚至不能行走,如同一个废人一般。
谢瑶眼皮一颤,指尖扣在掌心。
“那段时间,哀家总担心他撑不下去。
从天之骄子变成废人,前后的落差太大,换了谁也不能接受。
“他就整天躲在屋子里,也不见人,哀家实在担心,命人撞开了屋子,才发现他在作画。
“作画?
“嗯,也不知道是在画谁,但瞧着作画的时候没之前那般颓然了,屋子里堆满了画像,都没画正脸,后来他病好,那堆画像被他扔去不知哪个屋子了。
太后只随口一提,谢瑶却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一个地方。
她还为那间屋子里的某一幅画而吃了一通飞醋,也是从那天起,发现了东宫有与萧琝身上一样的玉佩。
后来顾长泽一直伤着,她也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再没想起过那间屋子。
“画了很多吗?
她问。
“不算少吧,哀家觉得都能把一间屋子堆满了。
太后乐呵呵地笑着,谢瑶垂了眼若有所思。
从慈宁宫回去,谢瑶入了东宫便去了前院。
这些天顾长泽与她一直在前院住着,下人见了她连忙恭敬行礼,她知道这个时间顾长泽一定在书房,便直接绕了一圈,顺着记忆里
的路到了那屋子前。
太后的话实在让她好奇。
她说顾长泽之前养病时作了许多画,都堆在某个屋子里,她也曾在这木屋里见到一张熟悉背影的画,这会是太后说的那间屋子吗?
这好奇一直勾着谢瑶,让她又来了这。
谢瑶到了跟前,那屋子和以往一样挂着锁,不同的是在窗子上也糊了层油纸,再看不到屋内任何东西。
她留了心,没破坏那锁,转头离开喊来了青玉吩咐几句。
“你去……
她吩咐话的时候还站在从小屋离开的那条路上,话没说完,身后已传来顾长泽的声音。
“回来了怎么不去找孤?
谢瑶及时止住了话,回头看顾长泽。
“也就刚回来。
顾长泽往她身后看了一眼。
那并不是从东宫外进来的路。
他点点头没再问。
“屋内备好早膳,孤等着你回来呢。
谢瑶顿时软了眉眼,主动上前勾着他的手往屋内走。
夫妻两人一同用了早膳。
这些天/朝堂上还为皇后死去的事吵嚷得厉害。
皇后死了,冯国公被废,那国公之前手中的权势便没了去处。
冯国公之前是国丈,手握重权,人人都眼热等着分一杯羹。
洐帝更是左右为难地在心里权衡。
他如今手下的儿子不多,挑来选去也只剩下一个二皇子。
二皇子母家出身卑微,生母早逝,这权势就算直接给了他,也未必能服众。
而朝堂之上,萧相已位置贵极,手下还有个不省心的儿子,江相倒是素来深居简出,与旁人都没什么往来,但对他这个皇帝也是不算亲近。
他若要找一个人,扶持着他的二儿子,江相会是个好人选吗?
至戌时,洐帝传了一波朝臣入宫。
晚间,青玉才从外面给谢瑶办妥了事回来,谢瑶一转头,便又没见着顾长泽了。
“殿下去哪了?
“方才慈宁宫传话,太后娘娘召见。
谢瑶这一日都忙碌奔走着,到了时间也有些饿了。
“你先传些膳食吧。
左不过都是些药膳,大补之品,到了快夏日又天干气燥,谢瑶吃多了便觉得身上热气正盛,加上这段日子也算补回了气血,她瞧着自己与顾长泽的气色都比前些天好多了,打算今晚这顿用完,明日就停了这索然无味的东西。
谢瑶端着手中的参
汤一饮而尽看着时辰还没见顾长泽回来便先入了屋子沐浴。
与此同时顾长泽在慈宁宫与太后絮絮叨叨地说了一番话后太后也道。
“哀家瞧你的脸色是比之前好多了。”
“太子妃日日熬着药膳孙儿想不好也难。”
“多喝些是好事哀家今晚特意让人做了参汤索性你也没用膳便喝了再回去吧。”
“皇祖母孙儿日日都吃药膳再喝参汤补过头了也不是好事。”
顾长泽看着那端到面前的参汤便觉得头疼。
“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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