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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沮丧水鬼戏人水

小说:

花满天下

作者:

公子为君

分类:

古典言情

《花满天下》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几人共度一艘大船,逆行而上。

船内,有了大话自信仙的帮助,可见阿善不再排斥祸生相,这是喜事。

然而,天怜衣和玄为夷的介入,让大话自信仙不再好下手办事。

其实,对于此,天怜衣并没有什么意见,就更别说抱怨了。

只是大话自信仙也深知自己为了赚取祸生相的一千万功德,将下界任务一并扔给天怜衣。

大抵上,他心中有愧。

才会说:“馆主大人,我,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天怜衣将手中的卷轴交给大话自信仙,笑问:“真的是一位男子吗?”

大话自信仙一听,脸色再次苍白无力。

看向了一直站在船头的北方雨师,说:“哎呀,我都说过了,是我随口一说的。到底是男是女,我都忘记了。”

天怜衣点头,向他理清了思路:“是这样的,大话自信仙。”

“方才你在忙,所以我和玄为夷自行顺了一遍。”

“我们一致认为,南方雨师在三裂区,还做过什么我们并不知道的事情。”

天怜衣认认真真地看向大话自信仙的眼睛,他眼里是兵荒马乱,又说:“我猜这件事你也不知,北方雨师也不了解。”

“所以已经向曾存有南方雨师一案记录的文理殿打过招呼。这下子,应该要来了吧。”

果不其然,有一位仙气飘飘的神仙小官童踏祥云而来,手中捧有一卷较为泛旧的卷轴。

安稳落于船上,亲手交给天怜衣,又急匆匆回天庭交差去。

即后,六人同坐,摆在眼前的是九百年前南方雨师案。

瞧见卷轴字迹,犹如帝君观亲自下笔千言。

大话自信仙才问:“真的是帝君观自己下笔千言?”

先前,只听说南方雨师犯下滔天罪行,乃属于前无古人未曾犯下过的罪行。

生怕文理殿神官无法写好写对,又怕小仙在此过程中稍多遗漏与疏忽大意,才决定非要自己行事。

闻言,天怜衣说:“听说是这样的。”

“但这件事没几个神仙官真正的在意,就算帝君观下笔千言后,也不过是尘封于文理殿九百年无人搜查重温。”

因此,当她联系文理殿,要他们给自己翻出南方雨师案件时,生怕等到自己解决完了,文理殿还找不到卷轴。

大话自信仙问:“莫非,馆主大人从第十一届诸多神仙官大会结束后,就通知了文理殿要这个卷轴了?”

天怜衣点头,拍拍卷轴上的灰尘,说:“对啊,没想到是来得刚刚好。”

翻开一看,一脸疑惑地盯着卷轴上的“凡女在其中”字样,再认认真真地拍拍上面的灰尘。

这下,看得是更为清楚了。

天怜衣抬头,看向坐在祸生相旁边的大话自信仙,问:“是个女孩子?”

大话自信仙顿顿,极为尴尬又痛苦,不断地玩弄自己的柚子叶,说:“是男是女,我都忘记了。看帝君观写的是凡女,那就是个女孩子吧。”

天怜衣深知大话自信仙是什么都不愿意再透露,她也不会再去强迫什么。

只是她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南方雨师案件与此番案件一并浮出水面时,他能不那么痛苦难受。

天怜衣看完了卷轴上的记载。

传闻,这卷轴上的记载,是南方雨师在帝君殿,跟帝君观的对话交谈后,以第三人的口吻记下此事。

那么,大概是全真不假。

卷轴上记载着,说,南方雨师下界后,落位于主宫观,探查南方,一切安好。本想回归天庭,奈何心生一计,打算借此机会,走访整个南方,以表真诚敬业精神,便一路向西走去。

西中途,有扫兴僧、沮丧鬼。因扫兴沮丧,情绪低落,一生无望,便投河自尽,化身水鬼。西部罕见生人,水鬼无人代替其职务,久待而生怨,时怒戏水,危害下游。

西尽,名为三裂区,因板块分裂得名。此地环境恶劣,无水无植被无营养,本不宜生人居住。却逢一国,叹其生存能力顽强,长居一百年之久矣。

见其缺雨缺水万分,悲天悯人之神性永存在心,于心不忍见其不顾而返往。便择一夜,挥扇招雨。奈何心急如焚,忘查法扇如故,招万雨,惹千雷,裂谷成断崖,荒漠成汪洋,生人成溺鬼。凡女在其中,跪求收其雨,然法扇已坏,无力挽失回。犯下滔天罪行,故往帝君殿受审,获立即灭形之罚。

见此,每个人的关注点都不太同。

大话自信仙将其重点放在了西中途有沮丧扫兴水中鬼,他说:“西中途有水鬼,我们走的又是水路,若是碰见,我又发疯了,还请各位见谅。”

他先说后不乱,先提醒大家,以免发生什么不太愉快的事情来。

天怜衣则是将重点放在了三裂区:“在三裂区一百年的国家,到底是什么国?你们有谁知道吗?”

北方雨师摇头:“我虽然抵达过,但那场面已经看不出是一个国家文明遗迹。”

只因,他看见的只有水,一片望无际的水。

大话自信仙接着说:“这件事我向馆主大人说过,我只是看见被水淹没了三分之二的旗子。”

“天又黑,雨又大,根本就看不清旗子上的图案。”

就算是白天,不下雨,被淹没了三分之二的旗子,也很难再看出其图案来。

毕竟有图案的位置,都已经被淹没。

天怜衣直接看向北方雨师,问:“北方雨师,卷轴上明确地写着,‘凡女在其中,跪求收其雨,然法扇已坏,无力挽失回’。”

“那天晚上,有一个姑娘在求你们收雨,可还记得她的样貌特征?行为习惯?所用语言?”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西尽三裂区居住的百姓,他们的行为习惯、所用语言、样貌特征,多多少少都会有点特色。

她不信,一个只能跪下哀求收回这场大雨的女子,这么束手无策地哭着跪在他们面前,他们半点印象都没有。

北方雨师沉默了:“......”

天怜衣又看向大话自信仙,大话自信仙立即用柚子叶遮住了脸,下意识地回避了这个问题。

天怜衣直言:“反正帝君观亲自下笔千言的卷轴,是不可能出现谎言假写的情况。”

“知情的二位,还是不要再藏着了。”

“再藏下去,这件事无法解决一日,南方百姓的苦日子就多一天。各位,请三思。”

北方雨师顺手探查南方雨一事,都能查出这场突如其来的水是存有九百年之久。

她不信,北方雨师没有将这场事故,和九百年前南方雨师案联系在一起过。

只是看他,愿意藏着掖着,还是如实尽言。

“......”

见他这个样子,他沉默了,天怜衣也沉默了。

话已经好说歹说到这份上,他实在不愿意半透露一点,也不必勉强。

天怜衣也摊手,打算收了文理殿好不容易才送来的卷轴,说:“罢了,强人所难,是要被雷劈,招人恨的。”

“这件事,我们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刹那间,天怜衣似乎被吓到了,停住手上的动作,看向发疯极端的大话自信仙。

他正在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双耳,双眼睁得老大。

嘴里在怒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快走!快走!快滚!!滚滚滚滚啊啊啊!!!!”

恍惚间,天怜衣本想收好卷轴,谁知这卷轴突然被什么个湿漉漉黏糊糊的东西给抢走了。

看去,已经潜入水里。

天怜衣已经来到船头,就看见深不见底的河水面,有很多鬼在他们船的四周游荡。

难道是沮丧水鬼?扫兴水鬼?

其中,还有一只特别大的水鬼,手中正拿着卷轴,悠哉悠哉地仰游。

像个逍遥法外的人,在自己的地盘欣赏美品。

天怜衣说:“还回来!”

文理殿的卷轴被它们抢走,若是追不回来,他们几人可能要面临丢失重要记载卷轴为罪名。

那水鬼一听,微微拿下卷轴,看向天怜衣。

然后,“呸”一声,说:“还?为什么还?这是我凭本事抢来的。有种,你下来抢回去啊。但你敢下来吗?”

她敢下去吗?

目前是不太敢的。

他们船四周,已经被沮丧水鬼和扫兴水鬼给缠住。

若是猜得不错,他们船下方,也正在被偷袭。

本就绿油油的水,由于黑色的沮丧水鬼来袭,水黑得像渊。

又有绿色的扫兴水鬼混合,在水里交叉游荡,看得人眼花缭乱。

与此同时,受不得半点儿沮丧的大话自信仙,被沮丧水鬼和扫兴水鬼闹得心态崩溃,发疯尖叫,手中的柚子叶瞬间枯萎。

天怜衣再问一次:“沮丧水鬼,你确定不还吗?”

她似乎没有再给沮丧水鬼机会了,法力激荡出三处水波,全部向沮丧水鬼卷杀去。

沮丧水鬼却没什么可怕的,它还悠闲地将卷轴伸向水波方向:“若是破了,你猜会不会更好玩???”

眼见就要划破卷轴,她又划去一道,强行给抵消,只是惹来了一处小小的波澜。

沮丧水鬼“呵呵”一笑,然后觉得很无趣,本打算就这样离开。

只是,这向来都不是它想来就来,就走就走的。

天怜衣说一声:“想走?太迟了。”

水面上,原本风平浪静,却有一道法力抽控。

让那些在四周游荡的沮丧水鬼、扫兴水鬼都无法再动身。

沮丧水鬼:“你,你都干了些什么?”

天怜衣直接踩在沮丧水鬼身上,飞过去,抢回了卷轴,安全落于船中,将其收好。

一直站在她身边的玄为夷,并没有出手替天怜衣解围,脸色也不太好。

须臾,他抱住天怜衣,飞离被水鬼们袭破的船上。

然而,耳边传来的,是水鬼们的大惊:“雨师法扇?南方雨师?他还活着?他这个罪魁祸首,竟然还活着!!!真是要了命了!”

令它们这么惊讶,无非是看见了拎着发疯的大话自信仙,飞上空中的北方雨师。

显然,它们并不记得南方雨师的真容。

或者说,它们从未见过真正的南方雨师,只记得具备相同功能的雨师法扇。

一见,便无脑定夺为南方雨师。

“你下来,南方雨师你下来啊!!!这是你犯下的错,这是你犯下的错啊!!凭什么要我们来承担??!有种你就自己下来抗啊!!你下来!!”

“南方雨师你害得我们如此,却还是坐在高位上享受世人香火不断!你这个神,真的罪该万死啊!!!”

“你下来!!!南方雨师,你这个罪神,你给我下来!!!”

“——你听见没有?!!下来!!!给我们这些无辜替你承担所有后果的人滚下来磕头认罪!!!”

它们一番输出,却不曾见所谓的“南方雨师”开口说一句话,更是不下来。

于是,他们心里就在想。

好啊,玩无视是吧?一个罪神,非要跟他们玩无视是吧!

可以,非常可以!

那就不要后悔!

只见沮丧水鬼、扫兴水鬼两派相交,戏水推浪。

这下子,南方东部一浪接一浪的洪水席卷而来,背后的操控凶手得以揪出。

天怜衣苦笑一声,说:“哎,原来真是如此。”

那么,它们针对自己,是因为自己将水拍上来。

法力还击中了不少沮丧水鬼和扫兴水鬼,才会这般奋不顾身,不要命地抢走了卷轴。

底下,又传来了扫兴水鬼低沉嘶哑的声音:“你们不是要救南方东部的百姓吗?我让你们救!!我让你们救!!!我让你们救个够!!!!”

又如玄为夷所说的那样,是集体作案。

毕竟一个扫兴水鬼和沮丧水鬼的力量,激起水花不过一米开外。

可若是十个、百个,甚至是千个万个扫兴水鬼和沮丧水鬼合力呢。

那将是推起千丈高的浪水,导致河中的水岸线往下降个一座阁楼的深度,也是不在话下的。

沮丧水鬼也大喊:“来呀,让这场不停不息的水,也将南方东部淹没吧!满足南方雨师的凶愿,让整个南方都变成一片望无止境的汪洋吧!!!”

这波水浪潮越发高,本以为真能继续祸害江南。

却被天怜衣一掌给击垮,全部原地掉落。

荡得两边河岸猛水拍击后,又恢复了原样。

只是,她的做法,彻底惹怒了沮丧水鬼和扫兴水鬼。

沮丧水鬼:“为什么?为什么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仙官,都要做出一副居高临下,自以为自己大爱苍生的狗模样。一下界来,就满口胡言地说,我大爱世人,我要拯救苍生!”

“为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们心中真的是爱苍生吗?是吗????!”

它们不懂,为什么每一个下界来的神官,都要打着大爱苍生,拯救苍生的口号。

明摆着说是为了维护和平,为了减少战争。

然后施展神力,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动手。

这样的神,真的好吗?是真的大爱苍生吗?

看来不是的,毕竟有沮丧水鬼说出来了:“实际上,他们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生前国度的统治阶级地位,杀死每一个想要前来推翻自己姓氏统治王朝的人。甚至是为了自己国民,不顾一切、没有理由地以神之权力去攻打别的国家、杀别人的国民。这样的事情,凡是下界来的神官,都会干的,心无愧疚地干着!”

扫兴水鬼也说:“人间事,自有人间命数定理。”

“你们修得天道成为天人,本该在天上默默地住持大局走向,而非是将时间和大把精力耗费在这人间琐事上!”

沮丧水鬼:“人间谁死不是死?谁活不是活?一个凡人之死,不过是大局走向中的渺小一环,根本就经不起任何撬动大局走向的改动。”

“可是,你们这些当神仙官的,坐拥法力无边,微微一出手,轻易开口说的每一个字,都能改动人间一个人、一群人的命运,一个国度的存亡绝续,却偏偏还非要下界来搅动人间大局。”

“你们自私自利,分明没有大爱苍生之心,却满口以苍生为题,以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为要紧事。”

“可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所谓的拯救苍生,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是杀一批人,去救另一批人。”

“这样的大爱苍生,是真正的大爱苍生吗???”

听来,很沉闷,很压郁,很窒息。

这已经不是单单针对天怜衣打垮它们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水浪潮了,是在针对更深层面的弊端问题,更是对神仙官一针见血的质问。

这才让他们好几个人沉默了一阵子。

沮丧水鬼一见,讽刺反问:“怎么,没话说了?那你们又凭什么阻拦我们????你们有什么资格????”

天怜衣的眉头一皱再皱,的确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然而,她不说,并不代表谁都不说。

只是说开口说话的人,并非是向它们解释神仙官大爱苍生、拯救苍生的意义和行为举止。

听见的,是可以穿破耳膜的尖叫声,是一个人精神崩溃后的疯子模样。

“啊啊啊啊,问什么问?有什么好问的?啊啊啊啊,你们抱怨个什么鬼?有什么好抱怨的?有什么好沮丧的?又有什么好扫兴的?”

“啊啊啊,你们,你们,你们真的是啊啊啊啊。真是要了我的命了,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自从见到沮丧水鬼和扫兴水鬼起,他的精神状态就没有好过半分,一直处于紧绷的发疯状态。

先前,他没有发疯大喊,不过是他用柚子叶自救,他隐忍了而已。

现在,他也尝试过用柚子叶自救。

可这里的沮水鬼太多了,扫兴水鬼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他根本就自救不过来。

另一边也出现了矛盾。

没有了大话自信仙给予自信后,阿善一靠近祸生相就想哭,就一直有排斥心理,又更可况是被祸生相抱在怀里呢?

见阿善顿时就泪如雨下,哭得稀里哗啦,简直是哭惨了一个姑娘。

想要挣脱祸生相的怀抱,全身颤抖推开,也不过是徒劳无功。

听见阿善诺诺哭泣地说:“放开我。我求你放开我。真的,我求你了,你别靠近我,更别碰我。”

祸生相更是束手无策。

方才,船被袭破沉入河底了。

他担心阿善,想要护住阿善,才会在第一时间抱着她,一起御剑。

可是,可是。

阿善哭得更猛了:“我求你了。”

天怜衣见状,顿时就觉得一波三折,这三折还同时发生。

天怜衣又拿出了一把剑,对着玄为夷说:“哥哥,我去接阿善。”

可谁知,她还没接到呢,祸生相怕她掉下去,一直不肯离她太远。

阿善就自个猛得挣扎,最终没站稳,真的掉了下去。

天怜衣所见,迎接阿善的是一片黑漆漆的河里,各个都张开了大大的嘴巴,睁大眼睛。

全部敞开双手,期待她的到来。

来吧,来吧,九百年了,九百年没生人来到过。

没生人溺死在这条河里,它们已经九百年没能交换岗位去投胎了。

现在,终于要来人了!

可偏偏,沮丧水鬼和扫兴水鬼再次被失望临头。

原来,是天怜衣也不顾一切,自愿坠下,将阿善紧紧抱在怀中。

她脑海中想到的,自己和阿善即将要面临的是,被上万只沮丧水鬼和扫兴水鬼死缠死拽不放不休。

刹那间,她余光里好像闪过一抹红色身影。

很快,快到她根本就看不清是谁。

可她永远知道,那个人是谁。

有他在,天怜衣倒是放心得很,只顾着紧紧抱住阿善。

阿善也紧紧地抱住天怜衣,哭着说:“姐姐,阿善又让姐姐受伤了。”

“可是,可是,阿善没有办法,阿善没有办法啊。”

“姐姐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救救阿善,为什么默认让大话自信仙帮高道德太子殿下来靠近阿善呢?”

“阿善,阿善为什么不能是只属于姐姐的呢?为什么呢?”

她这辈子,只想要属于天怜衣的啊。

天怜衣根本就来不及说话,只是又紧紧抱紧她,还趁机摸摸她的头。

然后,两人重重地砸进了水里。

阿善还喝了一大口水。

天怜衣在水中睁开了眼睛,一手托住阿善将其往上捞,一边在找某个人的身影。

可惜,她没有找到。

反而是看见了万只沮丧水鬼和扫兴水鬼,被一把一把剑刺中。

定在了河底,无法动身。

出水面的那一瞬间,阿善勾住了天怜衣的脖子。

将脸贴在了她的脖间,看见了那道剑痕。

那道剑痕啊,离阿善的眼睛真的太近了。

她很是愧疚地说:“姐姐,对不起。阿善真的对不起姐姐。”

听闻,天怜衣安慰她:“不要轻易说对不起这三个字。你没有对不起姐姐。”

“你作为姐姐身边人,从来姐姐身边那一刻起,姐姐就有保护你的义务。”

“是姐姐没有照顾好你,姐姐才是最该说对不起的那一个人。”

须臾之间,她在不远处,看见玄为夷从水里出来,周围的血色晕开。

两人对视,别有一番滋味上心头。

但天怜衣并没有太过表现,只是简单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抱着阿善踩在长剑上。

玄为夷也湿漉漉地站在长剑上。

起初,血水混合,掉得很快,不黏稠。

可到最后,掉下来的,是一滴一滴粘稠的血珠。

天怜衣偶尔会关注玄为夷,脸上尽是心疼与忧虑。

但眼下,她要做的,是安抚阿善低落到谷底的情绪。

天怜衣小心翼翼地问她:“阿善,姐姐问你,你是真的不喜欢高道德太子殿下了,对吗?”

先前,她不管,就是在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爱命数。

该续该断,她作为旁人,不该主动管太多才是。

可现在,她见阿善这么痛苦,也少不了要管一管了。

阿善摇头,一直在摇头,说:“姐姐,我过不了那道坎,阿善过不了那道坎。”

喜欢与否,她并没有当面回答,只是说她过不了那道坎。

过不了,再喜欢也没用。

天怜衣擦去她的眼泪,说:“姐姐明白了,都明白了。”

“只希望,在姐姐插手你们的感情之后,日后你可千万别怪罪起姐姐来。”

阿善直言:“不会怪罪姐姐的,死都不会怪罪姐姐的。”

天怜衣顿顿,沉默了。

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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