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谢宅中各种声音不断，谢老爷子突然抽搐晕厥被紧急送进医院，趁着慌乱时间谢琮从书房的窗户离开。
周围全是乱糟糟的脚步声，楠雨冷眼看着被抬上救护车的人，而她的手一直被另一只手牢牢握着。
谢璇在跟着走向救护车的途中，转身看了一眼站在众人身后的楠雨，视线下移在两人紧紧交握住的双手上停顿了一下。
之前的疼爱和关心不在，现在的她眼中只剩下失望。
楠雨别开和她对视的目光，被握着的手依旧滚烫，在冷着的眼神和炙热的手中温度下，她的心早就乱了。
救护车离开，谢宅恢复安静，谢之熠什么都没有说，他牵着楠雨的手走向小院，两人的脚步凌乱。
谢之熠刚走进去，就看到迎着走过来的林妈，他面无表情地说：“林妈，主院那边需要人手，你这段时间都去那里帮忙。”
林妈先是一愣，很快看到站在他身后的楠雨，当看到他们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时什么都没再多问，默默点头离开。
经过楠雨身边时，看着她本就没有休息好满脸疲倦，还是没有忍住，看着谢之熠说：“她昨天一夜没睡……您……”
“我没事林妈，你先过去吧。”楠雨对她露出一个放心的笑脸说道。
终归是他们间的事情，林妈知道自己的身份无法多说，关切地看了一眼楠雨后转身离开。
“杨妈呢？”谢之熠在林妈走出门前开口问道。
林妈停下转身回道：“杨妈昨天晚上突然身体不舒服，今天一早请了几天假去医院了。”
“不舒服？”谢之熠说：“还真的会选时间。”
林妈没有听清，等到谢之熠再开口说了句“知道了”之后才推门走了出去。
小院里的人本来就不多，现在更是只剩下他们两人。
楠雨看着还被他握着的手，问：“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谢之熠没有回答，牵着她的手来到客厅沙发前等楠雨坐下后，弯身单膝抵着地面，松开楠雨的双手换成撑在她腿边的沙发上，仰着头看着她把人圈在自己和沙发中间。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一下转变这样的大，楠雨微垂着眼眸和他对视。
一人目光似火，一人冷的像冰。
这一次楠雨是后者。
“谢之熠。”楠雨喊他的名字。
“嗯，我在。”谢之熠温柔地应道。
“我要知道那件事。”楠雨说。
不是我想知道，而是我要知道。
谢之熠眼神中炙热的爱意不变，他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说：“好。”
“你先起来。”楠雨说。
谢之熠摇头，“就这样说。”
此时的他把自己放在最低位，像是一个正在对着楠雨忏悔的信徒，想要仰望自己的神，但是他不敢接近。
“雨儿，我等下说的话不是想帮谢琮解脱罪名，我讨厌他比任何人都多，甚至比任何人都想让他受到该有的惩罚，在那之后更是想过无数次出事的人为什么不是他，他为什么不去死。”
他的语气变了，眼神也变得狠戾异常。
说到这里他垂下了头，没再继续看着楠雨，嗓音低哑着，“那场车祸和他有关，但不是直接关系，当然这其中也有爷爷的手段，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楠雨看着他垂下的眼睫，直挺的肩也耷了下去，浑身上下充斥着的是嘲讽和灰败。
脑海中浮现那日他们一起在山顶看落日时他说的那些话，还有他在几年前说的那句，“没得选。”
原来说的是这件事啊，楠雨在心中苦笑着，先前的愤怒平静了下来，她抬手轻轻抚上谢之熠的落在额前的碎发，一下又一下，这是一种无声的安抚。
泪水随着她的动作滑落，滴在腿上留下痕迹。
一场车祸带走的是他们最亲的人，当这个真相剖开呈现在他们两人面前的时候，他们该怎样选择。
谢之熠很快发现她的异常，抬头看向她的时候强忍着的泪水也落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他的腿还有撑着的双臂早就麻木，一动那样的酸麻痛感传遍全身。
手在发抖，抬起又落下，他不敢抱楠雨，只能一遍遍道歉。
“为什么是你在道歉？”楠雨问。
谢之熠：“我没得选。”
有那样一位父亲，他没得选，所以此时的他只能道歉。
楠雨深呼吸几次后，仰头闭眼等到泪水全都流尽，她说：“接着刚才继续说吧。”
“那天谢琮让人跟踪我妈，一开始就只是想要看她去见了什么人，但是后面发现她去见的人是姑姑，谢琮害怕姑姑回谢家，就让那人跟近，中途她们一起去见了你爸爸，我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最后姑姑没有和他们一起，车祸发生在去花卉市场的路上。”
楠雨安静的听着，放在腿上的手只有她自己知道攥的有多紧。
听他说的这些话，楠雨曾经逃避着的画面再次袭来，让她头像是被炸开一样的疼。
那天是什么样的天气，甚至连是哪个季节，楠雨都记不得了，电话对面说出的那些话，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想听也不愿意听。
楠雨把手中的电话还给老师，僵硬地向前走，穿过操场的途中撞到了很多同学，他们不悦地说着什么，楠雨还是听不到，她屏蔽了周围所有的声音，好的坏的，谩骂的关心的，全部的全部都听不到。
一个人走进教室拿出书包想要收拾书本，但是眼睛是模糊着什么都看不到。
书包被塞回课桌中，教室窗外有人喊了一声她的名字，“雨儿。”这声呼唤把她拉了回来，教室外的过道中，楠雨仰头问她刚才电话中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谢璇看起来还和之前一样，目光温柔，弯身握住楠雨的手。
楠雨在她开口说话之前，问：“刚才电话里你是我骗我对吗？”
“雨儿……”
楠雨不管其他，只是不停地问：“对吗？一定是在骗我的对吗？”
“早上来学校的路上，我们明明说好了……说好了的，放学后我们一起去吃披萨的。”说着楠雨继续找到一个支撑点，她的双手抓着谢璇的手腕，问：“您也知道的，就是我们一直去的那家披萨店……说好的啊，说……”
后面的话在她的哭声中断，楠雨摇着头哭着向后退，后背抵在教室的墙面上才停下。
“雨儿，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但是医院……医院那边说情况不乐观，让我们快点过去。”谢璇走上前撑着楠雨的身子，抬手拨开连着泪水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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