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雨离开的那天,天气格外好,刚带上暑气的阳光照在大地各处,但是这样的感受对谢之熠来说是格外的寒冷。
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像是在一开始来到谢家的那天一样,她没再多带走任何一件东西。
来时的身侧还站着一人,但是现在呢?想想还真的是有点讽刺。
楠雨就这样在身后人的目光中向前走着,每一步都迈的坚定。
棠映的车子停在小院门前,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人,距离上次见面也就过了一周的时间,她的状态差得不止一点。
下车迎了上去,刚想开口说话就看到站在小院中的谢之熠。
就算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那双盯着楠雨看的眼神,都让棠映觉得他马上就会反悔。
顾不上先说话,棠映拉过楠雨的手腕就把人塞进车中,还探身进去给她系上安全带。
车子在小院前转了方向,从楠雨的视线中看到那人就一直站在院中,一动未动。
这一周的时间,他们一下变了模样,想要和彼此说话,但是开口后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之前那些可以说出口的爱恋,在那个夜晚后就变成了难以说出口的话语。
在后来的时间中,谢之熠没在问过楠雨要去哪里,苏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离开谢家她会去的地方不难猜。
看着棠映的车子离开小院,驶出谢宅后,谢之熠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握拳泛白的指关节,都是他强忍着压下去的情绪,心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提醒他,“不能上前,不能反悔,你答应过她的!”
努力克制住自己,谢之熠回头望了一眼小院里的一切,没了她的这里就只是一个空旷的院子而已,再也没有一点温度。
一眼就收回了自己视线,眼底的冷意浮现,有些人有些账是时候来清算了。
棠映在开车的间隙时不时望一眼后视镜,几次后楠雨看出她的担心,说:“放心,他不会追上来的。”
棠映这才收回视线,专心看着前面和周围的路况,小声地说:“我看不一定,他刚才看我的眼神真是可怕,但是我可不是席若,我才不怕他!”
不知道他们两人一直都是看彼此不顺眼模样,在楠雨的记忆中他们并未产生过什么矛盾,“他答应让我走,就不会追过来,慢点开。”
又驶出一段路程,车子离开城市中心的高架,向着乡下的小道驶去。
“你真的要回去?”看着路边田地中的庄稼,棠映问道。
楠雨侧身看向窗外,不远处的群山,庄稼田中还有正在忙碌的人,回道:“嗯,我想先安静的待一段时间,想一想后面的路要这么走?”
“其实……”棠映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被楠雨打断,“映映,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些是很重要,但是以我现在的心境已经不合适了,戏曲这条路我会继续坚持下去,不会因为感情这件事变得消极,但是在回到舞台之前我需要时间来调整好自己的内心,这是对我自己的负责,也是对观众的负责。”
“但是你自己待在乡下可以吗?你都多久没有回来了。”
楠雨收回看向车窗外的视线,望向她说道:“可以的,相信我。”
听她这样说,棠映那些还未说完的话全都压回心底。
车子停在乡下那处看着有点破旧的院子外,拦在外面的铁门上面全都是风雨中积累下来的铁锈。
两人下车,棠映摘下墨镜看着这扇形同虚设的铁门,侧脸问身边的人:“我是不是导航错了位置?”
楠雨摇头从包中取出钥匙回:“没有错,就是这里。”说着用钥匙打开了铁门先走了进去。
不大的院子地面上积了一层厚厚的落叶,脚踩在上面很软,走过院子楠雨站在玄关门前从那一串钥匙中找到自己要用的那一把。
转动钥匙推开玄关门走进去,映入眼中的一切都和记忆中的一样,熟悉的茶几,饭桌,还有那台用防尘布盖住的电视机,就算是一件很小的家具都是楠雨记忆中的模样。
当她双脚踏进来的那一刻,之前一直漂浮的心才彻底落了下来。
掀开那些防尘布,露出所有的家具,屋内中的所有全都露了出来,很温馨和从外面看到的破败模样完全不同。
跟着走进来的棠映,看着她一件件掀开那些尘封的家具,看着看着就红了眼。
这里有太多她生活过的痕迹了,客厅靠近窗户的那个小小书桌,上面还会写着楠雨名字的书本,玄关处的墙面上贴着每次测量身高时留下的记号。
看到屋子全貌的棠映在心中收回自己刚才的疑惑,现在的楠雨应该回到这里,也必须回到这里。
因为只有这里才能抚平她心中的伤痕。
这天棠映和楠雨一起收拾了屋子,里里外外都清理结束时,天早就黑了。
乡下的夜晚很安静,一抬头就能看到满天繁星,初夏的晚风还带着丝丝凉意。
刚从超市中买完东西出来的两人,手中拿着刚在里面买的冷饮。
棠映咬了一口被凉的皱起脸,说:“我真的很久没有吃这个了。”
楠雨吃得很慢,听到她的话,说:“偶尔吃一次也没关系,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
又咬了一小口,棠映仰头看着头顶上的星空,感叹道:“为了保持身材没办法,但现在好很多了,有的东西也吃。”
楠雨点点头,落在她身后一步距离,说:“映映,照顾好自己,不要担心,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走在前面的棠映还在仰着头,很浅地笑了一声后转身回头看向看着楠雨,说:“这里环境真好啊,看得我都想留下来了。”
楠雨跟着笑了笑没说话,刚起步的工作室离不开她。
回到家后两人洗漱结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小酌,这时电话响起,是席若。
“你们在哪里?”接通的一瞬间,席若带着哭意的声音就传来了过来。
楠雨和棠映对视一眼后,说:“我们在乡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居然都不告诉我……”说着说着席若直接哭了起来,楠雨在小院中的这三个月时间,她先是去找了席铭但是也问不出什么来,就跑去谢氏想要找谢之熠,但是不巧的是那天谢之熠没有在公司,而席若很快就被席铭骂骂咧咧带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席铭要不是顾及路上的限速,车子的油门能被他给踩冒烟。
黑了一路的脸在车子驶进席家老宅后,他甚至连车子都没有停进车库,车子停稳他压着怒火从车上走下来,然后大步走向副驾驶,拉开车门,弯身对坐在里面的人说:“安全带!”
这个声音听的席若打了一个冷颤,她小声试探地喊了一声,“哥……”
“安全带!”已经快被气炸的席铭现在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冷眼看着她毫无感情地再次提醒道。
“哥,你不要这样和我说话……我害怕。”
“害怕?”席铭简直要被她这句话给气笑了,单手撑着车门,最后说了一遍,“安全带,快点!”
说完在车门边上扶额转了一个圈,看着周围没有人。
这个时席若也小心地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刚想走出来手腕就被外面的人抓住,“你给我过来。”
席铭拉着她走到车子另一边的花坛边上,一手继续扶额,另一只手撑在自己的后腰上,压着怒火问:“席若,我上次是不是和你说过楠雨的事情你不要去打听,也不要管,你当时是怎么答应我的?”
席若低头不答。
“问你话呢?”席铭压低着嗓音吼了一句。
席若身子一颤,平时他们两人相处的模式都是他在宠着自己,其中就算是真的小吵小闹也都是他在让着自己,但是今天这个样子的他让席若很怕。
“我就是很久没有见到楠雨了,想要去问问之熠哥哥她现在好不好……”
“好不好?”席铭被她这句话给彻底气笑了,“席若,他们两人现在的事情就算是我和霖子都不会轻易去他面前问什么,你的胆子还是真的大啊!”
这样说话的语气还有脸上阴沉的神情,都让席若意识到自己这次是真的做错了事情,想要挽回,走上前一步刚抬起手拉住他的衣袖,就像是之前那些自己犯错的时候一样,撒娇求原谅。
席铭生气归生气,但也没有躲开她伸过来的手,只是在她攥住自己衣袖的时候开口说:“这段时间你学校是不是有个去澳洲的交换项目?”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个项目你会参加,我会让人帮你准备好,你知道一下。”
席若一下松开攥着他的手,说:“我不去,你不能这样做。”
“若若,这次听我的吧,你再这样闹下去,我真的会生气。”席铭看着她说。
席若还是不愿意,她仰头看着自家哥哥,说:“我会听你的话,你不让我去找之熠哥哥后面我不会再去,还有楠雨的事情,只要知道她好好的就好,我不会生出其他的事情来。”
席铭双手控住她的双肩,微微弯腰看着她的眼睛说:“棠映之前想要帮楠雨离开苏城,那个时候之熠就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之熠哥哥了。”说到这里,席铭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他疯起来,很吓人的。”
说完这句话后,无论席若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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