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相关调查，你的举报情况属实，我现在会通知相关老师过来，你可以回去了。”
“好的。”庄肃站起身来，推开了学生处的门。
他的视线跟外面刚刚接到通知正准备推门而入的人正好对上。
两个身影在门口擦肩而过。
一个往内，一个往外。
只是一个视线交错的功夫，两个人仿佛就已经完成了一项相互信任的交接。
广播室的门在身后被风合上，只有一句极轻的话从门缝中飘了出来。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什么？”
庄肃愣了一瞬，他略带惊愕地转过身，学生处的门却已经在他面前被彻底关上。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什么意思，苏沅是想给他什么提示吗？
.
“呕。”
血红眼睛的工作人员在电脑的回车键上用力一敲，苏沅额头上一瞬间就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强烈的呕吐感从身体内部往上涌。
这比她之前的反应还要严重多了，像是有什么东西把她从内而外劈开，只剩下一具破碎的□□。
几乎就在下一秒，一个身影站在了她的面前。
苏沅在剧痛之中抬头看去。
是凌嫣。
还真是被她吞了……
“啧，还有两个。”
一个不耐烦地声音响起，紧接着又是两下敲击回车键的声音。
“！”苏沅像是被人从后面打了一棍子一样向地上趴去。
三次之后，苏沅几乎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因为剧痛而分泌的汗水几乎把她的衣服都打湿了。
好饿……
苏沅在剧痛之中按住了自己的胃。
旁边刚刚出来的凌嫣已经反应过来，她看着已经蜷缩成一小团的女生，不由得伸手去扶：“苏……”
“……”她一句话还没说出口，一只冰凉的手掌就猛地攥住了她。
那只掌心湿漉漉的，指尖还在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着。
凌嫣心里一惊，终于反应过来。
她硬生生地把已经到嘴边的关切话语给咽了下去：“老师，你没事吧。”
“……嗯？”她这话一说口，那边坐在电脑后的老师突然抬起头来，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这年头还真是稀奇，居然还有学生关心老师。”
苏沅放开了凌嫣的手，忍着剧痛和眩晕缓缓站起身来。
在颠倒错乱的感官里，苏沅看到了三双充满担忧的眼睛。
这几个家伙，明明昨晚是被她吃了，怎么出来第一件事还是担心她啊……
她这么想着，费力地扯了扯嘴角，向几个人露出一丝安抚的笑意。
“好了程老师，你可以回去了。这次算是一个教训，下次可不要干违反师德师风的事情了，怎么能随便惩罚学生呢？”
“是。”苏沅垂下头，看起来是十分诚恳地反思了自己。
那名学生处的老师明显也就是走个过场，说完这句话，她便打了个哈欠，血红色的眼睛重新盯住了面前的屏幕。
胃里的饥饿感还在疯狂叫嚣，苏沅带着一头冷汗看了几个女生好一会儿，确定自己并没有想要急切吃掉她们的冲动，这才放下心来。
看她们的样子，好像也没受到学生处的太大影响。
幸好……
“走。”
旁边有人在，实在不是好说话的地方，苏沅张了张嘴，用极轻的气声吐出一个字来，便率先转身往门外走去。
手心捏住门把手向下按动，门锁穿出清脆的“咔哒”声。外面的空气从门缝里涌了进来，带着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
那一个瞬间仿佛被无限拉长，苏沅只觉得大脑嗡得一声，几乎本能地咽了一下口水。
“……”站在门外的男生闻声回头，向她投来疑问的视线。
疑问的……视线……
“庄肃。”苏沅听到有一个声音在说：“你好……香……啊。”
“庄肃！快！快跑！”。身后有人在惊恐地尖叫。
门口的女生微笑着，亲昵地拉住了男生的手腕，像是想要拥抱他一样地迎了上去。
来不及了……
聂双双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男生的身形飞速缩小。
“沅……”聂双双刚想伸手抓住身前的女生，就看到女生从袖子里露出了一截血肉模糊的手腕。
完蛋。
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庄肃只看到那个学生头的女生对她举起了学生证：“这里……”
女生的嘴还在焦急地张合，庄肃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也就只有短短一瞬，庄肃就感觉自己跌入了一个全黑的空间内。
没有任何的疼痛感。
他似乎坐在一个坚硬的物体上，手脚倒是都能移动，但却无法站起身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在这里一般。
手指能触碰到一个坚硬平整的物体，摸起来倒是很像……桌子？
这倒是不像人体内部器官的触感，看来所谓的吃掉，应该也只是一个象征性的意义。
也是，毕竟是充满了奇怪力量的副本。校史馆里尚且能容纳那么多死去的灵魂，那老师的胃里为什么不能是通往另一个奇幻空间的通道呢？
噔。
头顶一盏巨大的白炽灯亮了起来。
庄肃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激的闭上眼，等他好不容易适应如此的强光，指尖就摸到了一张薄薄的纸张。
“？”庄肃睁开眼，只见他的面前摆着一张教室里非常常见的课桌，一张八开页的卷子凭空出现在桌子上，上面的标题写着“语文”。
“叮咚”头顶响起欢乐的机械声：“模拟考试即将开始，只有最优秀的人才有资格拿到学生证哦，请大家努力成为最优秀的学生吧！”
学生证？
庄肃心中微惊，伸手在口袋里摸了一下，原本装在口袋里的硬物已经消失无踪。
他的学生证不见了。
耳边传来笔尖摩擦着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
庄肃循声望去，只见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也有一张桌子，一个无脸人已经低头奋笔疾书。
这些都是被关押在校史馆里许多年的灵魂，他们在校史馆里受尽折磨，每天都无知无觉地做着各种各样的试卷。
想要在这样的模拟测验中考过他们，那才是真的无稽之谈。
庄肃皱了皱眉头。他自然没信心跟这些被专门培养出来的做题机器相比，也压根不打算参加这所谓的比试。
所以他的学生证呢？
庄肃在房间里环顾一圈，很快就看到了最前面的半透明盒子。
巨大的盒子里摆着聚光灯，像是摆放着什么无比珍贵的财宝。但那丝绒的展示台上，放着的确实一张再普通不过的学生证。
代表着生机的学生证。
所以……
站不起来。
他像是被锁在了这个座位上，被迫开启一项必输的比赛。
既然如此……
“老师，我弃权，认输。”
.
“现在可怎么办，沅沅到底能不能清醒啊！万一她还要去吞别的人怎么办，我们……我们也拦不住她。”
“嘘，你小声一点，别把其他人引过来了。”
“哎！她醒了！”
苏沅睁开沉重的眼皮，就看到近在眼前的三个关切的面孔。
凌嫣：“你感觉怎么样？”
“还行。”苏沅轻呼出一口气，用手撑着坐起身来。
周围一片昏暗，身边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纸张和箱子，看起来这里是一个类似储物室的地方。
“我把庄肃吃了，是吗？”
她自己把这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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