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宜愣了足有半刻钟,还是怀里的小家伙被闷坏了,呜咽地挣扎着从她怀中跳了下去,才让她回过神来。
她盯着沈珏的侧脸,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昨夜梦中的场景。
他柔软的唇瓣,缓慢地贴在她的唇上……
姜幼宜的目光下意识地往下,落在了他那抿成一条线的薄唇上,让她的脸腾得一下就红了。
亲亲什么的,不该是哄小孩的玩意嘛,她记得当初玉姐姐可是凶巴巴地说,让她以后不许乱亲人的。
她像是才意识到两人又靠得很近,不知是觉得太热,还是害羞,慌乱地往后退了两步,想要从他怀中脱离出来。
可不等她后退,沈珏的手掌就捏着她的手臂,轻轻巧巧地将人又提了回来。
这下两人靠得更近了,她柔软的胸脯就贴着他硬邦邦的胸膛,近得连他沉稳的心跳都能感受到。
“小骗子。”
他的声音是一贯的沙哑低沉,两人如此亲密无间,他的声音就像是在她耳边响起。
这么听着竟多了些往日没有的磁性,娓娓动听,犹如一张绵密的细网将她笼罩其中,无法挣脱。
她无措地移开了眼,视线却又落在了他脖颈的微微凸起处。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像逗弄猫儿的玩具,惹得她多看了几眼,他这个喉结是一直就有的还是再变出来的?
她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到,他与她的差别这么多呢。
她一时心慌意乱,就有些底气不足地道:“我才不是,那谢礼也可以有很多种啊,点心玩具好看的书都行啊……”
不等她一长串说完,就被沈珏不耐地打断了。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轻点着脸颊,哑声道:“我,只要这个。”
姜幼宜也不知是她手指更好看,还是那完美的侧颜更好看,小心翼翼地吞了下口水:“可玉姐姐说过的,不能随便乱亲人的。”
说着还小小声地补了一句:“你也不可以。”
沈珏眉头紧锁,不悦地轻啧了声,他以前怎么尽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这定的条条框框还都拿来约束自己了。
他微微蹲下身,与她的双眼堪堪齐平:“你不是说,我不是他?”
“我既不是那个人,为何还要遵守他说的话,况且,以前不行,现在可以了。”
他说着微微侧过脸,将脸颊朝她的唇瓣又近了一指。
姜幼宜被他的以前和现在弄糊涂了,不还是他们两个人,那以前和现在又有什么区别。
但他明
显是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她挣扎了好几次都挣脱不了想着父亲与兄长的事应当也是他下的恩旨她确是该要谢他的。
便破罐子破摔心一横眼一闭就直直地亲了上去。
沈珏僵持着同样的动作等了许久也没见她有反应不免有些烦躁。
这样的自己也同样令他陌生与鄙视他何时需要靠逼迫人来满足自己的私欲了。
他微沉着眼眸便要作罢正过脸想要看着她说话就感觉到唇瓣上一凉。
姜幼宜蓦地睁开眼两人皆是一愣。
亲吻到底是什么感觉呢她梦里的感受完全不足以形容这万一。她就像是干渴了许久的旅人终于饮上了那缕清泉。又像是飘摇的木舟终于落入了安稳的港湾。
她是不怎么能喝茶的喝多就容易心悸睡不着觉方才唇瓣相触的瞬间她就像是喝多了茶水心也跟着狂跳不止。
可这并不代表着难受与痛苦反而是快乐的快乐到有些兴奋还想要再品尝一番。
沈珏也与她有同样之感但他还多了几分折磨身体与精神双重的折磨。
还有想要将她撕碎揉进身体中的冲动。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克制隐忍在她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如今还只是最普通的亲吻若是更多……
沈珏的脑海里翻涌万千猛地松开了她的胳膊气息不稳地退了半步。
“天冷该回去了。”
姜幼宜则还沉浸在那个短暂的亲吻里听他突然说回去竟生出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她眨了眨湿漉漉的眼伸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唇瓣忍不住想难怪二哥哥会喜欢和女子亲嘴儿原来是这种让人欢喜又兴奋的感觉啊。
但看沈珏走得如此快半分留恋都没有。她又不悦地努了努嘴什么意思嘛说是给他的谢礼怎么反而跟她得了便宜似的。
姜幼宜本就走得慢又不那么想跟他回去就故意拖着步子双眼一下不停地左顾右盼恨不得把那一模一样的宫墙看出花来。
球球乖得很方才从她怀里挣脱也只是在旁边撒欢跑了几圈见主人走了立即就跟了上来。
这会一人一狗同样脚步慢吞吞连耷拉的小脑袋都一样。
沈珏独自走了会吹了风冷静下来
姜幼宜还在数地上有多少块砖呢就觉手上一紧那个走在前头的高大
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侧。
还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掌,牵着她往前走。
她只来得及盯着那交握的手看了一眼,不等回过神,就跟着他的脚步走去。
沈珏身长腿也长,一步跨出去可以抵小姑娘好几步,眼见小姑娘都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子了,他才似有所感地慢了下来。
与她并肩走着,突然觉得这漫长的宫道,也没那么无趣烦闷了。
两人又走了许久,连续跨过几道宫门后,乾清宫就出现了在了眼前。
姜幼宜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好似在外面多待一会都觉得好。
明明是个华贵无比的殿宇,旁人便是靠近半步都难,可在她眼中就如同一个牢不可破的金丝笼,再好玩再有趣也会让人透不过气来。
几乎是她脚步放慢的同一时间,沈珏就偏头朝她看来,突得道:“为何要逃。
“我才没有逃呢,我只是、只是想回家了。
沈珏的眼眸黯了黯,握着她的手掌微微收紧,他给她准备的都是她喜欢的,也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可她仍是想回到那个冰冷无情,甚至无法保护她的家中去。
“为何。
他是个对亲情极为寡淡,又或是说失望了的人,是姜幼宜点亮了他心底的阴暗,让他多了一丝温暖与炙热。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能理解情与爱,他依旧厌倦那些嘴里说着血脉至亲,却借此行着最肮脏利用之事的人。
他是不懂姜幼宜的,明明她所经历的事与他差不多,同样母亲早逝父亲另娶,他还有个阿姊真心待他,而她的兄弟姐妹只有冷漠与欺凌。
可她却比任何人都渴望爱,只要对她释放一点点的温情善意,她都会拼尽全力去握住。
即便一次次被骗一次次失望,下一回她仍会充满期待。
真不知该说她是天真还是蠢笨好。
“家里有姨母有爹爹有哥哥们,还有禾月和卢妈妈,虽然他们可能没那么喜欢我,但那是我的家啊。有我亲手种下的花,有我搭的秋千架,还有后院的小野猫。
“还有玉姐姐给我留的字帖,送我的鲁班锁,好多好多,我想回家等他,我说过会等他回来的。
是了,也正是这样义无反顾,对一切的人或事都怀抱美好纯粹的她,才会令他喜欢的。
沈珏喉间微微发紧,握着她的手也愈发用力。
“先陪我用个午膳。
姜幼宜还以为他肯定要拒绝的,虽然与男子的他相处了还没多久,但也能知道这人
的脾性有多霸道自我,若说方才那个姓魏的表妹是眼高于顶,那他就是唯我独尊的帝王。
故而听到这句似是而非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被他轻轻点了下额头,才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
“吃个午膳就可以回家啦?
沈珏面无表情地横了她一眼,虽是什么都没答应,但她就是知道他同意了。
她瞬间就高兴起来,拉着他的手一蹦三跳地往前走,“好呀好呀,吃晚膳也可以的啊,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都陪你吃。
这会不是刚刚那走不动道的时候了,若是她有尾巴,此刻怕是已经摇起来了。
沈珏本是不爽落的,可见她那张比日光都要灿烂的笑脸,又生不起半点气来了。
罢了,就让她欢喜欢喜吧。
况且不送她回去,如何能娶她。
沈珏忙活了一上午自是没用午膳的,那会听到她来送点心,嘴角都止不住要上扬,没成想点心没吃到就跑出来寻人了。
他们刚到偏殿,菜肴已经摆满了一整桌。
皇帝用膳即便只是平日最简单的便饭,那也是半点不能马虎的,凉菜热锅攒盘,明明就两个人却摆出了一桌人的份量。
偏生沈珏的口欲不重,平日也没什么偏好之物,还是在姜家那段日子,跟着姜幼宜胃口才好些。
前阵子行军打仗将士的粮草都紧巴,他也是随众人馒头大饼从不搞特殊,即便登基称帝,也没正经用过几顿饭。
这会看着满桌的鸡鸭鱼肉,只觉腻歪的很,半点没有食欲。
姜幼宜是用过午膳的,但她出去走了一趟竟是消了食,看到这么多美味的菜肴,又有些饿了。
冬日里没什么比吃个热腾腾的锅子更暖胃的了,切得薄如蝉翼的牛羊肉,选的还都是半点膻味都没有羊羔,简单清汤涮上几息蘸上料碟别提多美味了。
除了锅子,还有各种凉菜,其中就有道鸡丝绊黄瓜,加了香醋辣油绊在一块,很是清爽可口,吃腻了肉来上几口,简直是绝配。
昨日宫女给她布了次菜,她实在是不习惯,宫里规矩大,菜肴种类又多,宫女每次给她夹菜都只勺一点点,生怕她吃饱似的。
她既不愿意麻烦别人,又喜欢对着某样合口味的菜多吃几次,就没让宫女帮忙,吃得开心一时就没收住筷子。
等有了八分饱时,才发觉身旁的沈珏好似没动过几次筷子。
一般男子的胃口不都要比女子大吗,他又生得比旁的男子要高大些,怎么不吃呢?
姜
幼宜咬着筷子疑惑地看着他方才明明是他说要用午膳还要她陪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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