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宜觉得自己这一整晚像是在学凫水,她仿若置身一片汪洋中,时而被浪花拍打,时而又溺于水中。时而狂风暴雨,时而又绵绵细雨。
她就像是一叶小舟,没有自己的方向,全由着浪涛的指引,在温热的溪水中浮浮沉沉。
等她再醒来时,红烛已烧至一半,入目是一片昏红。她浑身酸软,像爬了一宿的山,连手脚都抬不起,想要喊人却发觉嗓子也完全哑了。
姜幼宜看着红艳艳的喜床,似乎有了些许模糊的记忆。
她记得她喝了合卺酒后,浑身在发烫,看什么都在晃,连眼前的沈珏都变成了好几个,她以为自己是病了,但她还知道今夜是什么日子,所以不敢被人知道。
她乖乖地跟着宫女去沐浴,任由她们折腾,她觉得自己只要睡一觉就好了。
可偏生有个坏人不给她睡觉,哄着她玩游戏。
姜幼宜的脑海中就闪过了几个画面,有她抱着他的脖子缠着要骑大马的,还有被他掐着腰学骑马的……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有那么蠢!连这种鬼话都会信!
她看着横在自己胸前的手臂,以及吹在耳后根的热气,便是再迟钝也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但许是醉意的缘故,使得她的痛感也延缓了许多,昨夜也不觉得疼,整个人都处于兴奋欢喜的状态,这会是又疼又羞。
见枕边那人睡得正香,就觉气不打一处来。
凭何他得了便宜,还能如此逍遥。
沈珏向来觉浅,可昨夜却睡得尤为安稳,他从不知这种事会令人如此沉溺,近乎疯狂。
若不是他念及小姑娘身体娇弱,定是要缠着她到天明,但拥着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仍是最好的催眠香。
平时他便是睡得再沉,也会有警觉,半点风吹草动都会醒来。
可今日,他是被人给踹醒的。
姜幼宜的本意是将他给踹下床,没有道理他舒舒服服睡得这么香,她却要在这受苦。
但可惜,他就像一堵墙,她本就没什么力气,昨夜又折腾过,一脚踹过去她的脚掌生疼,他却纹丝未动。
这让她找谁说理去啊。
沈珏悠悠睁开眼,就看见了妻子那张如玉般的小脸,殿内门窗紧闭,也不知这会是几时,他只知道看见她那一瞬间,他的眼前瞬间明亮了起来。
他嘴角轻扬,忽略掉妻子鼓鼓的脸蛋,长臂一揽,就将人搂进了怀中。
姜幼宜还在为自己踹疼了的脚伤感,冷不防就被拖进了个硬邦邦的怀
抱。
这人真是奇怪了,冬天浑身都冷,一到夏天就跟个火炉似的。
本就是入了夏,屋内的水风车滚动着,才有一丝凉意,如今门窗紧闭,两人挤在一块热都要热死了。
她立即就挣扎了起来,可他跟铜墙铁壁似的,推也推不动,她恨不得咬上几口,又怕伤着牙齿。
突得,她发觉往他腿上踩竟然管用。
软绵绵的,踩着脚也不疼,当然她也没什么力气就是了,说是踩却跟挠痒痒似的。
可踩着踩着他的眼神就黯了下来,深幽得吓人。
姜幼宜只觉好玩,半点都没察觉到危险,咦怎么不软绵绵了,他的腿好奇怪的……
不等她想明白,什么东西这么神奇,那个身影便翻了翻身覆了上来。
姜幼宜?!!!
他想要饶她的,是她非要撞上来,那便不可怪他了。
红烛垂泪,天光破晓。
姜幼宜攀着他的肩,实在是忍不住,张嘴狠狠地咬了下去,这人真是太会骗人了,先说很快就好,后面又说不疼。
昨夜没感受到的疼这会全都还回来了。
她捂着脸,听着沈珏摇响了床畔的铃铛,宫女很快就轻手轻脚地进来换掉了床褥,他则将她用被褥卷起,抱进了屏风后的浴桶内。
她算是知道之前在客栈,误以为是挨打的摇床是什么动静了。
不管是为之前自己的犯蠢,还是此刻被宫女收拾床褥,都让她觉得羞耻到不愿见人。
她即便手软腿软,也不用他扶,自己钻进了浴桶里,见他没有要出去的意思,立即往下蹲了蹲,道:“你,你出去呀。
她浑身都是横七竖八的红痕,这人简直是属狗的,像是把她当狗骨头啃了。
即便已经是夫妻,又刚通了房,她延迟而来的羞涩以及懊恼,让她不愿意给他多占便宜。
沈珏这些日子被姜家人防贼似的防着,连她的面都见不着,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名分,怎么肯这就被打发了。
他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身上只披了件敞开的单衣,那狭长的凤眼微挑,竟有种说不出的勾人味:“我怕你淹死。
毕竟有个南方人不会凫水的。
姜幼宜几乎是同时,也想起了那个糟糕的记忆,她在只到她腰间的浴池里拼命说要淹死的。
不免更加羞恼,刚想说不会就没蹲稳,险些脚下一软脑袋扎进去,还好手腕被人抓住,才没有闹出笑话来,但还是被迫喝了好几口洗澡水。
沈珏扯了扯嘴
角,嗯了一声:“看来没我不行。”
姜幼宜浮出水面,连连咳了好几声,企图挣开他的手。
可他的手掌堪比铁锁扣,根本就扯不开。
她的动作幅度有些大,挣扎间,水花四溅,那白皙的波浪又颤动起来,惹得那火热的目光,牢牢地黏在了上头。
“我不介意,进来帮你。”
他的帮,代价可太大了,姜幼宜连连摆手拒绝,只想赶紧擦洗一下就回去。
“我可以自己来……”
她的话还未说完,那人已经动作娴熟地取来了布巾,拧到半干,动作轻柔地贴在了她的后颈肩背处。
“这就厌倦了?以前不是只要我。”
姜幼宜那会是还小,才八九岁,又把她当女子,自然沐浴擦身子的时候需要人帮忙。虽说沈珏知道避嫌,但也架不住她的纠缠,每次嘴里都喊着只要玉姐姐。
他被软磨硬泡地没法子,且那会他也年少,把她当做了亲生妹妹,况且小姑娘瘦瘦小小的,跟个男孩似的,他也不可能生出外心。
谁能想到,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小女孩,如今会这般亭亭玉立,还成了他的妻子。
沈珏的声音低低的,还微垂着眼眸,似乎很是低落。
在姜幼宜的记忆里,沈珏一直都是无所不能,高高在上的姿态,即便是头次见他,病到不省人事,落魄到只能穿女子的衣裙,他也仍是骄傲的。
可这会,他却垂头丧气,好似被伤透心了模样。
若说她还有怀疑,在见他睫毛颤动,连她的手都松开了,低低地叹了声气。
她的拒绝,会让他这么难受啊。
她真是不应该,两人都成亲了,就该坦诚相见,她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姜幼宜赶忙从水中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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