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妱既然答应了谢泽辉要守口如瓶,那她莫名其妙发笑的原因便无论如何不肯告诉殷溶,就算他好奇的要命,粘着人撒娇也一个字也没说。
殷溶没法子,只得作罢。
到了第二天,殷宪姐弟也没有如他们父亲所说,到了傍晚才跟着他一起出宫,而是一大早就赶到了宅子,一头钻进了姜妱的卧房。
那时候殷溶已经走了,姜妱还半梦半醒没有起床,猝不及防就被一大一小两个活宝贝隔着被子压到了身上,压得她险些岔了气。
“娘娘,看看你的心肝宝贝来了,别睡了嘛!”
姜妱无奈的睁开眼,一手揽着一个:“行了,我这就起,你们轻些。”
几日不见,殷宴的目光更灵活了些,歪着头靠在姜妱身上,还知道重复姐姐的话:“宝贝来了、别睡!”
姜妱没法子,只得挣扎着起了床,梳洗完了,跟两个孩子一起吃了早餐,正问了殷宪这两天的功课,孙媪便推门进来了,见此情景便是一愣,接着便向两个小主子请了安。
殷宪往嘴里扔了一个白玉果,漫不经心道:“起吧……什么事?”
孙媪看向姜妱,见她没有说什么,便恭敬道:“回禀殿下,是娘娘的吩咐,要奴婢去着人打听一下**公府姜夫人现在的状况……现下有回信了。”
其实那天的事殷宪早就听说了,特别是殷溶回宫后也没避讳女儿,当着她的面把那个冤家姨妹从头到尾骂了快有一刻钟,在讨厌姜姝这件事上,殷溶和殷宪相当一致,同时也都顾及着姜妱的关系压着脾气不能跟那边翻脸,可把他们憋坏了,于是父女俩关起门来私底下挑姜姝的毛病从头发丝挑到脚后跟,骂够了才觉得舒服了。
现在殷宪一听这话,一边把果核吐出来一边特地去看姜妱的反应。
只见她明显是上心的,紧跟着便问道:“如何了?”
孙媪道:“回娘娘,姜夫人的胎这两日还算平稳,撑到足月不成问题,还有……姜夫人听说您派人问候她,还特意邀请您过府一叙……您看,可要让人准备?”
姜妱听了不置可否,但是殷宪撇了撇嘴,之后马上做出一副替姨妈担心的模样,建议道:“姨妈她受了这一场惊吓,还是静养的好,娘娘,您若真去探望,怕是还要让她劳累一场。”
姜妱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殷宪心中真正想的是什么,只是她自己也觉得只要晓得姜姝平安就好,其他的最好不去再掺和了。
“殿下说的不错,不用准备什么,人家不过客套一句,不必当真。
孙媪应了是。
殷宪一下子笑开了,她将姜妱怀里的弟弟抱了起来,坐在姜妱身边撒娇道:“就是说啊,有那个功夫娘娘陪着我们多好。
姜妱见孙媪还低着头没有离开,便推了推殷宪,让她坐直了不要太亲昵,又对孙媪道:“好了,你退下吧,我这里不需要伺候。
孙媪行礼后退了出去,关门的时候余光瞥见了那个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皇太女又一次锲而不舍地贴到了姜妱身侧,三个人亲密的靠在一起,倒真像是一家三口。
门终于关上了,殷宪道:“在自己房里,您怕些什么……我们母女至亲,亲近些谁还敢说什么不成?
姜妱道:“……在下人眼中,咱们才相识不久,并非‘至亲’,若是太过亲近,恐怕招人怀疑。
殷宪撇了撇嘴,狠狠揉了一把怀中弟弟的头顶:“这小鬼头不用避讳是因为年纪小,这我就认了,但是阿爹肯定也不肯与您疏远的——当着谁的面也不可能,到最后您只是跟我避嫌而已……
姜妱心中暗叹,主要是殷溶有的时候比儿女还要粘人,根本管不住,再者说他是男子,即便两人亲密些,也很容易让人理解成他移情别恋,或是另结新欢,再不济,也可以说他想念姜妃想得魔怔了,找了另一个美人当成她来排解思念。
但是殷宪不同,她与姜妱过分亲近,是如论如何不好解释的。
殷宪不太服气:“在外面不用您说我也会注意的,但是在自己家里,满屋子只有奴婢,他们能有什么想法,就算有想法也知道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深究。
“奴婢也是人呐。姜妱摇头道:“每个人性情不同,有些人确实如你所说可以装聋作哑,但是还有些人心思细腻,想得多了,容易行差踏错,不如一开始就不让他们多想。
这也要分人,就像同样是伺候她不久的奴婢,姜妱平日行事不太避着清云晚霞等人,但是面对孙媪赵媪这些年纪大点,心思不浅的,她却下意识的想多注意几分。
殷宪不觉得这些会
有什么问题她打从心底里认为即便姜妱的**被这些宫人奴婢晓得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身份低微便是知情除了更加尽心竭力的伺候奉承还能怎么样?
姜妱看出了女儿的不以为然
因此她也没再劝什么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不说这个了昨天谢泽辉上门来看望我……是你告诉他我在这里的么?”
殷宪心中知道谢泽辉的**也知道他与母亲现在这身体的血缘关系所以见他一副失魂落魄忧心忡忡的样子这才一时不忍多说了几句。
现在就觉得不太好跟母亲解释了:“嗯……他是个热心肠想、想来看看您是否平安对不起娘娘不该没经过您的同意就告诉他。”
姜妱看了她一眼颔首道:“我没怪你他为人很不错跟他聊一会儿我心里反而觉得松快些。”
姜妱平静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出乎殷宪的预料不由得仔细观察了她一会儿。
姜妱见状便道:“怎么了?”
这样淡定的情绪殷宪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她用力咽了一口口水:“娘娘您该不会其实已经知道了吧?”
姜妱眨了眨眼睛:“你是指……哦是说他的身世啊我早先便知道了。”
殷宪瞬间睁大了眼睛:“您自己猜到的?他怎么这般没用连这点事都瞒不住?”
姜妱摇头无奈道:“我倒确实是自己猜到了一点但是你父亲也功不可没他像个漏勺一样嘴巴四处漏风简直没个把门的……你往后可不要学他。”
殷宪听到是这么回事倒是很快理解了她道:“父亲是因为爱重您若换了旁人他却也没那么容易坦诚……怎么您不这样认为么?”
姜妱没再说什么她心中觉得其实不该因私情而忘公义但是在这种事上她其实对于女儿有十分莫名的信任看着她一贯坚定的眼神以及憋到现在都没有向自己吐露半个字至少在这上面不需要姜妱额外嘱托什么这孩子就会比他父
亲更加理智更加冷静。
这时殷宴挣扎着去够桌上的白玉果姜妱回过神来便给他和殷宪一人剥了几个:“我不爱吃这个若是再放就要坏了你们今天吃完吧。”
这水果实在珍贵怕殷溶不高兴她不好随意赏人只是关上门让给丝萝尝了几个结果丝萝跟姜妱的口味相似也说甜的有些倒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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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宪和殷宴自然也分到了一点只是小孩子嘴馋刚到手没有一刻钟就吃得干干净净现在吃完了自己那一份又过来蹭娘亲的姐弟俩都吃的满手汁水一点也没有皇子皇女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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