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怨自己。”
谢漼凝视着寻真,眸光沉沉,缓缓道:“让你不敢再入我怀。”
寻真和谢漼要去京都,不便带着甄恒,于是把甄恒送到昆山县,托付给甄凌照料。
甄恒现在有一米八了,在寻真的督促下,他每日坚持锻炼,臂膀结实有力。只是性子依旧天真,声线也还不稳定。
偶尔会用沙哑的嗓音向寻真撒娇,配上他噘嘴的模样,让寻真忍不住想,果然还是个子矮时更可爱,现在看着这么大一只撒娇,有点别扭。
但寻真没纠正他,这样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也挺好。
二人坐马车入城门,寻真透过车窗望着街道,东都城还是这么热闹。
寻真暂时落脚在客栈,谢漼坐在房中,道:“你好好休息,二日后,我来接你。”
来了京都,为免生事端,二人不得不分开住。
寻真有些不舍,握着他一只手,一根一根捏他的指尖,来回摩挲,而后将下巴搁在他肩上,道:“我会想你的,漼漼。”
谢漼暗暗叹了一口气,不过分离两日,便心绪烦乱,如坠铅石。
好在,若此次顺利,往后便能与真儿光明正大相守了。
谢漼:“我已着永望住在你邻室,若有事,令他来寻我。”
寻真:“好。”
谢漼在她额间印下一吻,起身。
寻真也站起来,朝他挥了挥手。
谢漼垂眸注视她,没动。
寻真的眼弯起,笑道:“要不要来个Kissgoodbye?”
谢漼:“何意?”
谢漼虽不解此语含义,却对这发音印象颇深,上回她未说完,便被他堵住了唇。
这回再听,这奇特的语调倒像是从番邦传来的俚语。
寻真踮起脚,右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压,吻了吻他的唇,而后面贴面,热息若有似无地喷到他脸上。
“吻别。”
谢漼的嗓音带着一丝喑哑:“原来是此意。”
低头,吮住她的唇瓣。
舌尖抵入,辗转、纠缠。
谢漼喜欢深吻,吻着吻着便掌握主导权,见寻真仰着头吃力,大手一揽,坐下,将她摁到怀里,托着后脑亲。
如今,谢漼的吻技越来越好了,舌头灵活得很,总让寻真跟不上节奏,乱了呼吸。
寻真没气了,拍拍谢漼的肩示意。
谢漼停了下来。
寻真靠在谢漼的胸前,大口地呼吸。
谢漼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脚似生了根,不想走了。
谢漼:“不如,我今晚还是留下来陪你……”
寻真:“会不会不妥?”
谢漼:“小心些,应无大碍。”
寻真:“好。”
然
而两人温存未久便响起敲门声。
是永望。
永望低声对谢漼道:“二爷来了。”
谢漼无奈只能离开吻了吻寻真起身回朱雀门的宅子。
谢彦成坐在正堂中品茶见谢漼走入起身唤道:“缮之。”
谢漼站定行礼道:“二伯。”
谢彦成上下打量着谢漼唇边难掩笑意虽早知侄儿优秀还是忍不住感慨升得真是快啊。
此番回京若不出意外侄儿便能升至与他同级照这样下去很快便能拜相了啊。
谢彦成看着自家侄儿眼中满是嘉许捋了捋胡须问道:“何时面见圣上?”
谢漼道:“二日后。”
叔侄二人先是谈论政事随后又聊起家常。
交谈间谢彦成突然想起一事话到嘴边又咽下。
四年前谢漼赴苏州刺史任时谢彦成见过恒哥儿那时瞧着并无恙色康健得很怎会突然夭折?
侄儿信中说苏州蝗祸严重丧事只得从简。
按祖制恒哥儿应归葬祖坟怎能埋在异乡?
可自从柳氏亡故他与侄儿之间生了嫌隙。以前侄儿就是个有主意的现在官越做越大更不必说便也只能随他去了。
谢彦成心想侄儿失独心中必定悲痛
又想到侄儿至今鳏居都有十年了吧。
既不娶妻又没了子嗣这岂不是要……**了?
可现在谢彦成做不了谢漼的主也只能心中想想暗暗叹一口气。
聊完家常谢彦成起身离开。走到正堂门口他似是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衙里可有个姓甄的参军?名唤……甄善美?”
谢漼神色微滞转瞬恢复如常颔首淡声道:“二伯怎突然问起她?”
谢彦成:“东都近来盛传此人极有才干邕、容二州百姓竟为他建生祠这等奇闻可是真的?”
谢漼:“确有其事。”
谢彦成:“此番他可随你入京了?”
谢漼:“圣上宣召两日后便同我入宫面圣。”
谢彦成叹道:“此子前途不可限量。等他面圣之后务必让他来府上坐坐。这般百年难遇的贤才我早想见见了。”
谢漼微微颔首。
谢彦成刚要迈步突然察觉异样重新打量起谢漼。
方才交谈时便觉得哪里不对因许久未见只顾着说话便忽略了。
此刻仔细一看便发现了。
谢彦成的视线凝在谢漼脸上——
侄儿的气色怎比四年前好了这么多?
整个人容光焕发老树回春。
不像四年前那般形容
枯槁垂垂欲死的模样。
谢彦成暂时将疑惑按在心底没有问出口。
二日后寻真跟着谢漼一起进太极宫。
皇帝在紫宸殿接见了两人。
紫宸殿内宏伟壮丽金色琉璃瓦熠熠闪光墙体、立柱都是朱红色庄严肃穆熏炉中飘出龙涎香的气息清幽绵长。
寻真一进殿便紧张起来心跳也加快了。
寻真跟着谢漼行礼。
皇帝从案几后走来抬手虚扶:“二位爱卿请坐。”
二人在旁侧椅子落座
皇帝先与谢漼论政寻真坐得笔直认真听着抽空瞄了眼皇帝。
这会儿只隔着几步距离便能看清皇帝的长相了。
乍一看是个面善的小老头。
皇帝长了张大众脸虽眉眼间隐隐透着帝王威严却让寻真莫名有些亲切。
寻真渐渐不紧张了。
寻真多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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