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姜莱发现自己眼前一片白茫茫,很快她便意识到自己眼睛被什么东西蒙住了,她刚要伸手将布条取下,就听到了周如溪的声音。
“你眼睛受伤了,先别摘下,医生说至少还要敷10分钟,你先耐心等等。”
姜莱并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望着布条。海民们本该在明天,就该得到救治,但一场海啸,毁掉了所有。想到这她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这时身边传来了细微的动静,一块柔软的毛巾轻轻贴在她的脸颊上,周如溪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泪痕。
“十分钟之后我来帮你取,我先去看看她们。”说完,周如溪轻声将门关上,离开了房间。
这次回来每个人的身体都有些小毛病,除了白及中枪部位疼痛比较厉害之外,其他人问题并不大。这次记忆回溯之后,四人破天荒地没有前往会议室进行例行观看,而是向姜承和夏芷岚告了假。待在楼房里总是觉得压抑,让人喘不过气。
几天后,姜莱独自登上了前往南方的航班。她选择了一座被热带雨林覆盖的城市,并且报名了徒步。
当晨光穿透层层叠叠的树冠,洒在身上时。她深深吸了一口,在那个终日不见天日的工厂里待得太久,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发霉了。
向导在前方讲解着各种奇特的动植物,声音时远时近。若是以前,看到这些虫子她一定会避之不及,可现在,她对眼前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天然的小瀑布,向导热情地招呼大家去瀑布下冲凉,姜莱却只是脱下鞋袜,独自坐在谭边的石头上,将双脚浸入冰凉的水中。她没有带换洗的衣物,更不习惯那种浑身湿透的粘腻感。
尽管出门前喷了厚厚的驱虫剂,雨林里的旱蚂蟥还是无孔不入。等她察觉到时,好几只已经牢牢吸附在皮肤上。向导熟练地用烧红的木棍烫向旱蚂蟥,这才使它们脱落下来。
傍晚,队伍在林间的空地搭起帐篷。刚把篝火点上,向导提议大家分头寻找晚餐的食材,稍后一起分享。不少人兴高采烈地直奔小溪边摸鱼,姜莱却下意识皱了皱眉。从副本出来之后,她对鱼产生了生理性的抵触。
她转身走向一侧,记得向导来时提过这边有野果。没走多远,果然发现了一颗低矮的野香蕉树,上面那一大串香蕉有几个已经完全成熟。她小心采下放进背包里。
正要返回,余光又看到了几个只在吃播里见过的野果,果皮微微裂开,名字好像叫八月瓜。它就在几米开外,但脚下杂草丛生,难以落脚。姜莱随手捡起一根枯枝,将前面的草压平,这才小心翼翼地踩上去,伸手去摘那些野果。
她正准备往回走时,一旁的树底下长着一从奇怪的蘑菇,伞盖是橘红色,边缘有白色的斑点,十分好看。出于好奇,她走过去蹲下仔细端详。
就在她准备拿出手机拍下这朵蘑菇时,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甜味,她下意识吸了吸鼻子,突然太阳穴突突的跳起来。姜莱感觉一旁的营地灯暗了下来,树叶的影子在地上晃得厉害,她想要扶着树干站起来,却感觉脚下的泥土正在往下陷。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取而代之的是翻滚着黑色泡沫的海水,从天际线处拔地而起,像是一堵移动的黑色高墙,朝着岸边的棚屋压来。
“救命!”所有人在四处逃窜。
姜莱看到之前帮助过她的海民们在齐腰深的海水里踉跄,浪头一来就将她掀翻,小小的身影在浑浊的海水里只冒了一下,便没了踪影。棚屋被浪完全摧毁,木板被浪卷着不断前行。
工厂的外墙倒塌,海水猛地冲进内部,所有人都被浪卷起,瞬间消失在海水里,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尖叫。
姜莱猛地敲了敲头,试图让自己从这些幻觉中清醒过来。但这一切又太真实了,她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工厂,回到了那个绝望的世界。
“喂!你还好吗?你醒醒!”
向导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拼命想要回应,嘴巴却完全不受控制,无法张开。直到向导紧紧握住她的胳膊,她才瞬间从幻觉中抽离出来,猛地喘着粗气。
“奇怪,我们昨天踩点的时候,明明没有这种毒蘑菇……”向导喃喃自语,随即用衣袖捂住口鼻,狠狠将那丛颜色诡异的蘑菇踩得稀烂。
“快来几个人帮忙搭把手,把人扶到营地好好休息。”
姜莱虽然意识清醒,四肢却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在几位同行者地搀扶下,她踉跄着回到了营地。
所有人都采集回来后,向导掏出手机,给大家看刚刚姜莱遇到的蘑菇,并且严肃警告大家,看到这个蘑菇一定要捂着鼻子踩烂,不然很容易中毒陷入幻觉。同时也告诉大家不要太慌张,只要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它就不会起作用。
喝了点能量饮料之后,姜莱总算是恢复了一丝体力,她告诉其他人,自己就是蹲下凑近看这才中招的。
“除了幻觉,还有什么其他症状吗?”有人好奇地问道。
“最典型的症状就是致幻,但每个人的附加症状都不同。有人会眼睛受伤,有人会失去嗅觉,甚至出现浑身剧痛。最严重的情况,可能……致命。”向导语气凝重。
“我们要不要赶紧把她送去医院?”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姜莱。
向导摇了摇头:“能被唤醒的就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且她到现在也没有表示自己身上有任何不舒服,之后不会有什么问题,大家放心。”
说到这他顿了顿了,转过头看向姜莱:“怎么样?你要是不放心,想去医院检查检查,我也能立刻安排人将你送出去。”
姜莱仔细感受了一下,身上没有丝毫不舒服的感觉,便选择留下完成这次徒步之旅。
一群人围着篝火,又是说笑又是玩游戏,一直闹到很晚才各自回到帐篷休息。她问向导要了一张那种蘑菇的照片,然后发到“四元一次方程组”群里。
姜莱:我今天看到的蘑菇,长得好奇怪啊。【蘑菇图片】
没过一会儿,林苏禾便在群里回到。
林苏禾:好像童话里的蘑菇,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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