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衙门中走出来,顾敛一掀道袍往衙门的台阶上一坐,大拇指上沾点唾沫便迫不及待地数了起来。
发财了!发财了!
没想到那群强盗武功一般手段却狠毒又谨慎的很,再加上在衙门里确实有几个内应。
虽然都是些低微不起眼的人,可只要衙门一有动静便会给他们通风报信,导致这小小的县衙几次剿匪都无功而返。
顾敛将他们连锅端起,又揪出了内应,居然换来了二百两银票。
现如今她已经不是雪月城那个衣食无忧的城主弟子了,上一秒还饿着肚子为生计发愁,下一秒便突然天降财富,这如何不令人欣喜。
顾敛正激动地一遍一遍点着薄的肉眼可见的银票,脸颊边吹来一阵热风,凌乱散下的发丝飞动,顾敛觉得有点痒。
她抬眼望去,硕大一张驴脸近在咫尺。
顾敛不仅没有不耐烦,反而高兴地捧起了驴兄的脸揉搓了起来:“小二,你可真是我的贵驴,你帮我赚了整整二百五十两银子,高不高兴,开不开心!从今天起,你就不是小二,而是我顾敛名副其实的二大爷了!”
二大爷不屑一顾,喷出一口鼻息,带着口气与点点口水,顾敛闭上嘴,默默地擦了一把脸。
灵山道场身处嘉州,而此处与灵山派不远。既然她丢失的东西在灵山派手中,不妨前去拿回来。
顾敛回忆起穿越前遇到的事情,觉得有些诡异。
白王登基,她师父齐天尘辞去钦天监一职后便回了黄龙山,要么就去海外仙岛宅在他师弟那,鲜少出门。
可此次他突然传书与她,叫她前往海外仙岛取一样东西亲手交到三师尊司空长风的手中,便是那玉匮。
玉匮里装着什么东西,顾敛是知晓的。
可正是因为知晓她才满头雾水,毕竟雪月城风平浪静,既没人悟道也没人等着救命。
而回途中转瞬间便沧海桑田,回到了她出生的世界。偏偏她身上什么都没丢,就这个玉匮丢了。
这前后发生的事情,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是不是她师父掐算到了什么,故意为之。
东西丢了便丢了,那玉匮材质特殊是很值钱,里面封着的东西是她师叔的一缕真气。
虽然也算举世罕见但却因人而异。
就她师父和师叔的关系,既然能给一份自然不会吝啬多给一份。
即便这样东西有大用,可等她辛苦找回玉匮再找到回雪月城的路,黄花菜都凉了,她师父肯定不会干这种蠢事。
顾敛没把丢失的东西放在心上,也没打算特意去寻找。可偏偏线索撞到了她眼前,她少不得要走一趟。
说不得这趟还能蹭个饭,省点买酒钱。
毕竟乞丐能乞讨,和尚能化缘,她一个正经道士去兄弟单位挂个单怎么了。
顾敛喝光葫芦中最后一口酒,起身牵着二大爷:“咱现在有钱了,必须得给你这位功臣买点好的草料犒劳犒劳!不过二大爷,你得驮着我先去打酒,喝了酒小道才有力气喂你啊!”
灵山派的大门……稍微有些难进。
他们家大业大的,贼讨厌穷亲戚来打秋风,尤其是顾敛这种和他们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
但顾敛是谁,她脸皮和嘴皮子早已非昔日吴下阿蒙。
一顶顶高帽子扣下来再辅以阿谀奉承的忽悠之言,灵山派的弟子没抗住,早就晕的找不着北了。
顾敛成功在灵山派为自己挣来一间……柴房。
住在灵山派的几天,顾敛极其低调,低调到弟子们经常忘了给她送餐。
……
没办法,顾敛只能自力更生,去灵山派厨房摸点吃的。
顾敛不想引人注意,是因为她想偷偷拿回玉匮。
毕竟能和山贼狼狈为奸的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个好东西,那玉匮一看就价值连城,和顾敛打过照面的朴二黄看起来獐头鼠目的,不太可能会还给她。
说起来顾敛就有些生气,明明是自己家的东西,她却不得不像做贼一样才能拿回来。
灵山派弟子往来众多,信徒也不少,顾敛一直找不到机会。直到几天后,灵山派掌门开坛讲道,顾敛才趁机溜进了朴二黄的卧房。
然而翻遍了整个室内也没找到玉匮。
顾敛惆怅地挠了挠头,那玉匮确实不大,不过手掌大小,可也不至于让人藏得连影子都看不到吧!
她可是连暗格都翻过了。
顾敛只觉得头大,要么这个朴二黄觉得这玩意值钱给当了,要么当成礼品给送了出去。
只希望不是第一种,虽然第二种也没好到哪里去。
要说灵山派中需要他巴结的人,只有掌门王青山了。
看来还得去王青山的住处走一趟。
顾敛转身不小心带倒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着的一摞书信散落了一地,顾敛认命蹲下来拾取。
捡了几封后,顾敛顿住。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满满一匣子信,可信封上却是一片空白。手指捻了捻,这厚度不像是空的。
就算是信没来得及寄出所以未署名,可谁会一次性写下这么多封?
要说是寄给不同人的,朴二黄就不怕寄错吗?
顾敛果断地拆开信封查看了起来,片刻后她将现场收拾好,离开后院去了正殿。
王青山就在天泉殿前那片广场上的玄坛处打坐讲经,一众弟子和信众听得十分认真。
顾敛环顾四周,旋身飞起,如同一只轻盈的燕雀轻巧地落到腾云阁的瓦檐上,没发出半点声响。
顾敛环着胳膊找了个不易被发现的角落从容地坐了下来。
她取下腰间挂着的葫芦,一边喝酒一边居高临下地透过人群注视着恭顺谦卑的朴二黄。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曲意逢迎的人物居然是金鸳盟的细作。也不知在他每次低下的眉眼中究竟藏了多少阴狠心机。
黄昏的光线打在王青山的身上,他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广场:“本尊受天神指点修得三花聚顶,五气通元,将撇下这尊肉身离去,留下金身护体。”
紧接着便气息全无。
片刻后玄坛下露出机关,王青山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等身的金像从玄坛下升起替代了王青山的位置。
而所有人全都在顶礼跪拜,无人察觉。
“噗——”
一口老酒喷出,顾敛差点没被这变故吓得呛死当场。
此时她的咳嗽声根本无需掩盖,台下的看客被一场蝉蜕登仙的戏码搞得心神激荡,谁还能有心注意到头顶上的动静呢。
顾敛顺了口气,哎呦我去,她这运气也是没谁了,别人设局她都能恰好赶上最精彩的部分,还是在最佳观赏位看完了全程。
顾敛擦去唇边的酒水,莫名地笑了。
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灵山派掌门众目睽睽之下蝉蜕登仙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嘉州,而他留下指定下任继承人的箴言更是闹得沸沸扬扬,甚至引起了百川院的注意。
初出茅庐的方多病为了正式加入百川院,便接手调查此事,与曾经坑过他的冒牌神医李莲花来到了灵山道场。
李莲花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众人相信他会通灵之术,在被允许调查后,二人查看了王青山的尸体。
发现对方先是以归息功假死制造出众目睽睽的羽化戏码,接着不仅没被人唤醒反而死于金鸳盟辛雷的五毒掌下。
解开了死因,二人又赶往正殿的玄坛前查看蝉蜕登仙的秘密。
方多病身为天机堂的少主,机关一事难不倒他,不过打量了几眼便看出了玄坛下的机关。
很快他又意识到距离玄坛不远处的腾云阁,上面挂着的法镜有些不对,很有可能是为蝉蜕登仙需要用到的掉包计创造机会。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他飞身落到悬镜下的屋檐处,发现镜面被涂了一层金粉,用来反射夕阳制造金光假象。
方多病正为解开谜题而感到高兴,心想这下看李莲花还怎么奚落他,就突然察觉到头顶多了片阴影。
抬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个穿道士服的姑娘正趴在阁楼外的栏杆上,笑眯眯地朝着他招手。
二人离得相当近,可方多病却一点也没发现眼前之人的到来,甚至被这突然出现的道士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
一只手牢牢扯住他的胳膊,只见那个道士笑着说道:“小公子可要小心一点啊!”
方多病情不自禁地说道:“多谢……”
“等等,我为什么要道谢,明明是你突然出现吓我一跳,才害我差点摔倒!”方多病没好气地说道。
顾敛没有半分气恼:“好好好,是小道的错,小道在这里给小公子陪个不是。”
顾敛态度好,方多病也不好意思再追着计较,只能撇了撇嘴。
“我听说有百川院的刑探来调查灵山派掌门被杀一案,应该就是小公子你了吧?”
方多病瞬间严肃起来:“你知道灵山派的掌门是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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