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枸杞叹气:
“不行了,您来的不是时机,主公与黎王殿下在刚刚不久已动身奔赴北地前线。”
“北地军情急报,刻不容缓。”
他一字一句,重重用力。
刚刚还漫不经心的魏平霜此刻也上前,他皱眉:
“如此严重,连专门镇守云步的黎位景都去了吗?”
周副将点头。
“那树那江的防线,谁来守?”
“魏大人,您来守,我......辅之。”周副将这样说。
“我吗?”魏平霜平静地询问。
“是的,您。这是主公走前的安排。”周枸杞答,表情微微带笑。
“多谢信任。”魏平霜点头,“可我非帅材。”
“这是,主公的安排。”周副将再次重复,声音和睦。
于是魏平霜转头叹气,对李熏渺道:
“抱歉殿下,这下,我是真的不能陪您去北地了。但您放心,我会在云步,发挥好自己的作用。”
魏平霜的话意味深长,他背后天幕,映着即将落下的残阳,近乎血色的黄昏与近乎鲜血的红色官袍相称,莫名让李熏渺打了个寒颤。
原来先前魏平霜,是在伪装啊。刚刚与她相处间,他一直都是大魏,他或许也懂李熏渺了解他的秘密,所以故意,在她面前以小魏之姿,避开了当时话题。
李熏渺没说话,任风吹散在赶路中掉在她额前的发丝。
魏平霜此人太不可控了,但李熏渺知道,他与她的交集不过源于夏帝之命,命魏平霜助她怀上温梦璋之子。
温梦璋如今已去北地前线,而她,也要去北地查看父母的情况。
是以李熏渺道:“没事,我即刻去北地。”时。
魏平霜露出一副满意笑容。
但周副将皱眉,他出声道:
“大人还是今晚先留宿在此处罢,夜间一人多少不安全。”
李熏渺想了想,道:“好。”
夜间,待确认魏平霜已经安置后,她于夜半找到同样未眠的周枸杞。
周副将营帐内的烛火依旧摇曳,在李熏渺掀开帘布进去时如水蛇般闪烁了一下。
“大人,您来了。”
李熏渺点头,在这略显简陋的营帐中,她寻了一张椅子坐下,抬头:
“副将您,似乎对我现在到来没有一丝意外。”
“是。”
周枸杞走到李熏渺面前,也搬了一张凳子,他坐下,像唠家常一般,盯着李熏渺的眼睛。
直截了当,周枸杞道:
“主公说,魏平霜此人,有才能,能治水,能监工,有勇亦有谋。道元二十三年夏,他于长戚州监工堤坝,未上奏,便当即于坝前斩贪官,血溅当场,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忠于夏帝,忠君,但也爱国。
“让他看到云步与北地的真实情况,他便不会成为一道指向您的刀,甚至,能为您所用。而刀锋最后会逆转,指向......”
李熏渺愣住,她答:“指向,陛下。”
可温梦璋能这样轻松安排好一切,他到底知道些什么呢,他知道魏平霜是夏帝派来监视她的一把刀,那他还知道些什么,知道,夏帝让她来云步的真实意图吗。
李熏渺闭眼,再次睁开眼后,她深吸一口气,问道:
“你家主公他,知我为何要来北地吗?”
她没动,数着地面烛光摇曳的光影,等待周副将的回答。
周副将沉默点头,溢于言表。
“主公说,只要是熏渺小姐需要的,不论如何,他都会助您。”
助......我。
“北地局势到底如何?温梦璋他,又如何呢?”李熏渺皱眉,问道。
周枸杞摇头,他以为李熏渺只是想来询问魏平霜一事,但还是道:
“不太好,禹国在前日也突然加入了战局,集结大军与大禅一同兵临北地边境。”
“恐怕是场持久的战役,粮草......够吗?”
李熏渺问的不是现在的粮草够吗,而是今后,明年,后年,再后年的补给是否足够。
“您不需担忧,南臻温氏能行。”周枸杞笑,结束有些严肃的氛围。
可李熏渺没有放松,她明白,周枸杞说出这番话,意味着夏帝到现在为止依旧未给云步与北地拨派物资。
就算南臻温氏能行,可一个被朝堂放弃的州地,数万被朝廷放弃的子民,这些重担,悉数被压在南臻温氏的身上,甚至可以说,几乎尽被压在了温梦璋一人身上。
他为何要独自承担这些,为何要独自抗下,这本该由朝堂那些高高坐起的官员们也应承担的责任。
没人再说话,直至李熏渺走出营帐。
头顶弯月依旧悬挂,天幕渐蓝。待到换了月亮,白日高升,她已经骑马去往北地。
临走前,魏平霜在与周副将商议后续防守之事,但到送别李熏渺之时,他仍旧转头看来,一脸认真,笑道:
“殿下放心,就算相隔甚远,臣也定能助您成事。”
李熏渺没理他,只翻身上马。
从某种程度上,魏平霜可以说是十分忠于夏帝的一条好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曾经夏帝于他有恩,夏帝对他来说,不简单只是无情的君主,更是他的恩人,所以恩人之令,他必会尽心去做。
李熏渺只觉得,如魏平霜所说,相隔甚远,他还能做些什么呢,总不能又偷偷塞进一个银铃。
但事实证明,她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魏平霜。
待至北地不过几日后,李熏渺时刻观察阿父阿母的身体状况。她反复翻阅蛊书,一一对照,但还是与往常一样,看不出什么异常之状。
每日她都各种找理由留在父母亲身边,细细观察。
但在端午将至的前日,阿母她,吐血了。
李熏渺正与她围坐在桌前,她们笑着包粽子。温双柔在一旁手脚慌乱,麻木地盯着再次散开的粽叶,废太子妃安慰她不要灰心,可这刻,白色的糯米上滴落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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