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有什么事可开心的,就只有收到李奶奶手术成功的消息能让续佳期心情好过些。
那天刚进办公室,邻桌的同事忙凑近问她“还好吧?”。
陆续来上班的其他人经过都不免往她的位置看一眼。
严主编把她叫进办公室,续佳期才知道这两天具体发生了什么。
超市的新闻对公司造成了不小的负面影响,超市方的负责人整理好了材料,准备向法院递起诉书。
新闻社的领导派了人去交涉,目前还没有谈下来。
报道部分采用了报料人徐阿姨的采访内容,还有一部分是超市实地探访的画面,几乎是侧面肯定了超市存在改标签和卖不新鲜食品的行为。
续佳期写了一半的废稿和所有的采访资料都被严主编过渡给了陈菲,经修改润色发了一篇吸引人眼球的新闻。
她看了内容,除了资料的来源外,发出去的新闻稿没有一字一句出自她手。
署名处仍是续佳期三个字。
——很郁闷。
奇妙的是,这种郁闷也掀不起她心里太大的波澜。
她更关心的是李奶奶交代的事,要替她联系一下捐赠者。
敲开老许办公室的门。
室内漫着悠悠的檀香味,续佳期走进去,心情随之平静下来。
老许正在通话,用手势招呼她坐下。
“这事是老严没把关好,他不得负点责任?哪有把责任推给下属的道理,要这样谁还愿意跟着他干,又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做事情一点大局观都没有,不像话。”
续佳期想着自己要不先回避一下,指了指门,示意自己先出去。
老许摘下木框眼镜,摆摆手,让她继续坐着。
“先这样,我一会我找他聊聊。我这头还有事。”
挂断电话老许也没急着问她来意,就着桌上的茶器给她斟了杯茶,小茶盏推到她面前,一缕细烟从杯口升起。
“佳期啊,超市报道的事我了解过了,现在天天有人打电话过来投诉,还有写信的。我也问过严主编了,他说这新闻资料都是你整理的,稿子是陈菲那小姑娘写的。你前期去调查是什么情况?”
她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老许的杯子举在半空,眉头逐渐皱起,半天没把那口茶送到嘴边。
“那个报料人最近也挺闹腾,新闻截了一段她的原声录音,那头被雇主解雇了,现在追着新闻社侵犯她个人隐私的事,也挺麻烦的……”
续佳期静静听着,怪不得她接连收到骚扰电话和信息,都是连锁反应。
眼下她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致,该说的她也说了。
“佳期?”老许看她没什么表情,坐在对面眼神放空,忍不住叫了她一声,“要是影响到情绪,要不你休几天假吧,你手上不是还有别的新闻嘛,也可以先去跟跟那个。”
“嗯,许主任,那个救助站的李奶奶委托我帮她联系一下捐款人,想感谢一下对方,打电话什么的也行。手术费用以外的钱,李奶奶也想着能不能退回。”
突然转到这件事,老许眉头舒展开,“行,你联系一下平台那边,看看有没有渠道可以办这事,实在不行的话,专门给李奶奶发条新闻也没问题的。”
“嗯嗯!谢谢许主任。”
刚把手放在门把手上,老许把她叫住。
“佳期啊,要是状态不好就先休息休息,你看你这眼睛,都肿成个核桃一样了。我这才出差一个月,你看看你,瘦了一大圈。”
从老许办公室出来,续佳期没回工位,打算到十五楼透透气。
上回的位置落了点叶子,她随意用手拨了拨,坐了下去。
——也不知道那个鸟语花香的地方有没有好吃的,他在那边待着整天做什么呢?
她不着边际地想。
去了好几个地方,也没等到他的下一次。
——没心思,上班没心思,吃饭没心思,睡觉也没心思。
跟之前那段时日有所不同的是,她现在对纪存的死亡这才渐渐有了实感。
他每一次出现都像给她打了一针肾上腺素,让她短暂亢奋,忘记疼痛。
副作用是,每一次的等待落空都在提醒她,他会永远不再出现。
背后传来脚步声,她心头一喜,猛地回头。
笑容还没来得及扬起,嘴角僵硬地停在半路。
“你在等人?”
“没有,出来吹吹风。”
“我可以坐这吗?”方扬指了指长凳空出的位置。
她往扶手边挪了挪,让出了一大片。
两人间蔓延着尴尬的沉默。
“我可以问你一个冒昧的问题吗?”
在她犹豫的间隙,他已经继续问了。
“之前在公司里,那个……”他想找一个好的形容词,无果,“是叫纪存吗?”
她一怔,“你怎么知道纪存?”
“网上有一些……关于你们的事情。”
“什么意思?”
“你知道,网上的人说话都挺随便的。最近公司的事闹得挺大的,不少你的事也……”
太阳穴突突地疼,她抬手摁了摁。
“这都是我个人的事情,我不太想聊。”
“我只是看你精神有点受到影响,有些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就随风吧。”
续佳期有些不满他开导的语气,眉头一直微微蹙着。
“陈菲最近天天被阎王叫去训话,心情也不太好,也不知道去哪搞了些小玩意。”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小的桃木剑,摊在手心里给她看。
“我现在心情也不是很好,你慢慢坐,我先走了。”
一件顺心事都没有,续佳期直接乘电梯下了一楼。
——不回去上班了,要扣钱就扣吧。
手机的骚扰信息删都删不完,被屏蔽的陌生号码也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
源源不断,无休无止。
周末也有得烦,苏瑜给她约了心理医生。
那次被拐到野外去过了难忘的一夜后,苏瑜又把她的车钥匙藏好了。
实在想不到去处,续佳期打车到了一个新小区。
这里入住率还不算高,抬眼望楼上看,每栋楼都有将近一半的阳台空空荡荡的。
小区里的绿化都很新,树都不太高,看着很年轻的样子。
花倒是开得灿烂,灌木也修剪得圆不溜丢,怪可爱的。
有几棵树还没长成,枝桠比上一次他们来看的时候又伸长了些。
纪存跟她打了个赌,赌这个小树苗是鸡蛋花的树。
赌注比较儿戏,就一杯奶茶。
“就一杯奶茶有什么意思……”
“赢了就有意思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志得意满的样子,好像他已经赢了似的。
只是在脑海里回忆起那个笑容,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无聊……”她对着空气评价道。
他们买的房子楼层不高,六层。
电梯的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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