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滑动。
杨择栖压下了声音,“他给的太多了,是我,我也不会拒绝。”
组长哑口无言,不止他们不懂,杨择栖更是对范知珩的做法百思不得其解,他最近为了这点医疗设备,做了不少亏本买卖。
珩远公司的研究团队弄的声势浩大,人数多出了中健的两倍,只要杨择栖这边有点风声,那头就开始有动作,挖墙脚,高价买报告,一点不避讳。
说难听点。
跟疯了一样。
笑里藏刀的君子好对付,破罐破摔的疯子可不好对付,最怕体面人不要体面,难办。
范妍突然觉得有点热,把衣服拉链拉开,声音传到杨择栖耳边。
杨择栖压了下心里的火气,没把骂范知珩的话说出来。
组长继续说,“抑郁症患者产生快乐的神经元会萎缩,如5-羟色胺,去甲肾上腺素,多巴胺的含量比普通人少,经过电波的刺激,改变区域神经的兴奋性,调节与抑制功能之间的平衡。”
“抑郁症患者的大脑出现了炎症状态,炎症因子早在几年前就被证明,可以穿过血脑屏障,炎症因子到达脑内,会干扰健康神经元,使他萎缩,降低废物神经代谢,产生抑郁,当然这只是站在科学的角度思考。”
杨择栖低头看着手里的报告,他并非医学专业,只是支持科研工作,且成立了中健公司,许多科研团的人员都在这里,算是做了半个慈善。
杨择栖做了个通俗易懂的解释,“当悲伤的情绪得不到解决,就代表废物神经代谢不出去,就是人们所说的心情不好。”
组长点头,“对。”
杨择栖又翻译,“心情频繁低落,时间长了,大脑就会产生炎症,炎症会影响情绪代谢,变成循环,时间久了,就会抑郁。”
“可以这么理解,”
范妍在旁边听着。
她想,如果某个人可以让你开心。
是不是就可以对他说——
你治好了我的神经代谢系统?
-
下班后,杨择栖开车,范妍在副驾驶对他说,“你治好了我的神经代谢。”
杨择栖马上就理解了,扶着方向盘笑,车子往清潭洞开,杨择栖为了工作,在这里买了套公寓。
范妍进门先跑到他屋子里逛了一圈,然后走到净水器旁边给杨择栖倒水。
杨择栖把屋内的空调打开,“这里不比家里,没有地暖。”
范妍把杯子递给他,“我穿了两双袜子。”
“今天累不累?”
“不累。”
“真不累假不累?”
范妍开始睁眼说瞎话,“真不累,我觉得挺好玩的。”
“这里没有国内东西全,待久了怕你休息不好。”
范妍随口说了句,“你在就好了呀。”
然后走到浴室去洗澡。
杨择栖握住杯子的手像被烫了一下,水从杯口晃出来。
他走到厨房去拿毛巾。
杨择栖擦着地板,此时此刻浴室传来水声,好像就落在他毛巾下的地砖上。
他像块拼图,填补了她缺失的情感,当这块拼图想离开,就会发现边缘已经长出了血肉,深深的融入她的五脏六腑。
他知道,她需要自己。
依旧是相拥而眠的晚上,杨择栖久久无法入睡。
心思都在她的身上。
范妍像感觉的到,她伸手摸了下他的眼睛,接着手掌放在他的脸颊上贴着。
她不知道在学谁,说的有模有样,“有事跟我说,我给你解决。”
杨择栖扑哧一声笑出来,“没事,睡吧。”
他们就这样抱着,早晨醒来的时候范妍不在他怀里。
杨择栖转头,看见她小小的一张脸,额头正靠着他的手臂,手背放在他的手心里,双腿贴着他,身上跟个火炉一样暖和。
说来奇怪,他一醒范妍也醒了。
她虽闭着眼睛,可第一反应就是去摸他,像个极度痴恋母亲的婴儿,又像寻找父亲庇护的小孩。
杨择栖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她这个样子,他心里不是滋味,连忙伸手环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都兜在怀里。
他说,“我在这。”
怀里的人渐渐放松,又睡着了。
白天她待在办公室,中午跟他一起吃饭,这种密集的接触,视线和距离都有他的身影,范妍所有的情绪都没了。
绝对的安心。
杨择栖下班,范妍会牵着他在马路上走,路过的人眼神偶尔停留在两人身上,然后说一两句,“好般配”之类的话。
范妍心里乐开了花,拉着他把步伐踩的更快。
这里没有父母的管束,没有范家和杨家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什么六个月,三个月,期限之类的都被抛诸脑后。
就只有范妍和杨择栖而已。
晚上睡觉,两人在黑暗中聊天,空气中漂浮着彼此的声音。
范妍刻意放缓呼吸,就为了把他的声音听的更清晰,他跟她讲了一个上帝与信徒的故事。
杨择栖的声音缓慢而清润,不管讲出来得故事多枯燥,都能让人听下去,“洪水淹没了城市,居民仓皇而逃,这时候有村民划木块路过,信徒依然拒绝,说,‘上帝会来救我,你走吧’
这时候洪水已经淹没了他的腰身,搜救员行驶船只路过,信徒还是拒绝,说,‘上帝会来救我的。’
这时候洪水淹没了她的脖子,信徒双手祷告,窗外飞过一架直升飞机,楼梯落到信徒得面前,他在水里挣扎着拒绝说,‘上帝一定会来救我的。’
最后信徒在天堂遇见了上帝,质问上帝为什么不去救他,上帝说,‘不对,我救过你三次。’
你应该听过这个故事。”
范妍点头,听他声音入了迷,“还有吗?”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信徒很傻,但也很纯粹。”
杨择栖说,“看似是信徒与上帝的故事,其实有别的含义。”
他引导范妍自己说出来,范妍想了好久,“是等待者与命运的故事。”
杨择栖嘴唇贴在她额头上,“对。”
范妍闻到一丝竹木香,闭上眼睛继续说,“要抓住机会。”
他温热的气体碰洒上去,“对。”
“可是信徒见到信仰的上帝了,说不定他在天堂过的很好呢。”
杨择栖把嘴唇拿开,侧头在黑暗中看她,“什么脑回路?”
她依偎着他,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快要溺死在这种温柔里,“我就这样认为。”
他说,“现实不会像上帝一样给人多次机会,车开到分岔路口,错过的时候就一两秒,耽误了,人生就回不去了。”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被他说出了失之交臂的痛苦。
范妍装糊涂,“下一站去哪儿?”
明明是枯燥的工作,范妍弄的跟旅游一样。
杨择栖没逼迫她说回答,问了句,“真的非要跟着我?”
“非要。”她把手缠过来搂紧杨择栖。
杨择栖心口摇摇欲坠,他说,“下一站去北京。”
“哎,你干嘛去。”
“洗澡。”
—
方圆大厦是杨家的第二分公司,总部在清市,杨政有意要把重心慢慢挪到北京这边,起过搬迁的念头,在那边把房子都买了,杨爷爷一听清市要变成老家?拍拍大腿,坚决不同意。
这事就搁浅了,一家人还住在清市。
范妍跟杨择栖两点到的北京,落地就让人感觉到亲切,整个人的状态回暖,马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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