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大家都因为一天的录制行程显得有些疲惫,好在节目组也没有提出其他需求,只让嘉宾们完成周末例行的好感短信。
苏意拿着节目组准备的手机,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这条短信得发给傅云青。
不论是上午的射击还是下午的音乐节,都让苏意出乎意料觉得满足和享受。
傅云青帮了他一个忙,而他还没来得及给他道谢。
苏意注视着手机屏幕,一板一眼地打字:谢谢,今天很开心。
几秒后,这条看起来简短又敷衍、和主人的认真状态并不吻合的短信,就被他传递到另一个人手中。
苏意像完成今天最后的任务一般松了口气,他握着手机,却没再去看屏幕。
Omega嘉宾和Alpha嘉宾分别在一楼和二楼客厅完成短信环节,这会儿四位Omega嘉宾围着沙发坐着,只有苏意一个人显得干巴巴又无所事事。
苏意看着其他人一副紧张又慎重的样子,除了他,其他嘉宾都未曾将眼神从手机屏幕中移开。
苏意看着看着,脑袋却不知不觉放空了,他漫无目的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从洗漱、到准备第二天的衣服,甚至连早餐要做什么都被他规划妥当。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走神,苏意也并未因长时间的等待而不耐烦,他本以为终止他这个状态的,是等到所有嘉宾都发送短信后节目组的叫停,但事实并非如此——
他的注意力让来自右手手心的震动触感勾了回来。
他停顿了好几秒,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之后,才皱着眉带着困惑低头去看。
手机屏幕因他的敲击亮了起来。
一条匿名的、苏意无法猜测出发件人的短信出现在他的信箱里。
这条短信意味不明,或许根本不能称之为好感短信,仅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笨。
苏意脸上的困惑更重。
这个环节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到底是好感短信,还是人身攻击?
-
苏意没有在确认到底是谁给他发了短信这件事上钻牛角尖,他回房的脚步太过轻快,导致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季舒和盯着他看的目光。
他回到房间洗好澡后,突然注意到在准备晚餐前,被他顺手放回房间的那顶白色鸭舌帽。
当时的场合着实有些尴尬,他几乎是默认了傅云青的话,让那顶烫手的帽子回到了他的手上。
但这明明不是他的帽子。
苏意叹息一声,不知为何心里也没有多少对傅云青的责怪,他拿起帽子走出房间,打算趁此机会将其物归原主。
走廊里的灯已经熄灭了,过道里有些昏暗,苏意却不想开灯,只是借着二楼客厅的光朝另一侧走去。
Alpha嘉宾与Omega嘉宾的房间以客厅为分界线,分别位于其左右两侧,这还是苏意第一次往这个方向走,他一路越过挂有钱森和温行姓名牌子的房门,最后在魏南棋的房间前停住了脚步。
魏南棋的房间刚好位于拐角处,过了这个拐角再往前几步,就是傅云青的房间。
苏意会在这里停下倒不是因为打退堂鼓,是因为他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苏意借着这个拐角的掩护往那个方向看去,此时傅云青半开着门,身子却刚好挡在房门前,将房间的入口以及里面的模样遮挡得严严实实。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太暗,苏意觉得傅云青的半张脸都融入了阴影中,让他的神情看起来又冷又暗。
即使穿着睡衣,傅云青却没有因此变得放松和柔软,他的样子反而更加拒人于千里之外。
苏意被此时的傅云青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去分辨站在傅云青身前、又背对着他的人是谁。
那人要比傅云青矮小半个头,苏意见到他几乎是仰着头,以一种古怪的、有些可怜的姿势望着傅云青的脸。
在困倦的状态里挣扎的苏意,脑袋比清醒时慢了好几拍,还没等他排除完所有显而易见的错误答案得到结论,他就先一步听见那人的声音。
对方将声音压得很低,但是又因为略显激动的语气提高了调子,让那声音顺利地绕过拐角一字不落跑到苏意耳朵里。
“傅云青,你还是站在我这边的对不对?”
这会儿苏意一下子就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是季舒和。
这个认知让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后退的右脚维持着向后的姿势,苏意还没将整个人缩回拐角深处,就听见傅云青的回话。
傅云青的声音清晰、缓慢又低沉,此时此刻他收起了惯常的笑意,不带调侃或捉弄的声音竟显得认真异常。
他说:“这重要吗。”
“重要!他明明说过你是来帮我的!”季舒和的声音急促又带着点颤抖,和平日里给人的印象大相径庭。
和他对比傅云青则冷静极了,他听了季舒和的话,发出一声嗤笑:“哪种帮?帮你炒我和你的CP,还是帮你在演艺圈站稳脚跟?”
“不是、不是……”
季舒和被傅云青的眼神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苏意想任谁见到此刻的傅云青恐怕都会觉得害怕。
“哦,他还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说别的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想利用你……”
季舒和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可怜,他说话的语气带着乞求,很难有人不为此心软。
但是傅云青显然不属于大多数人。
他沉默着看着季舒和,抵着门的姿势一点未变。
他俯视季舒和,一直等到季舒和略带急促的呼吸声平缓了下来,他才淡淡开口:“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
季舒和像是被傅云青冷漠的样子刺激到了:“你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苏意对你说了什么——”
苏意没想到还能听到自己的名字。
他在这一刻头皮发麻,心跳加快。
他又朝后退了两步直到挨到魏南棋房门口。
他不能再听下去了——
“和他有什么关系?”傅云青的声音穿过来,“希望你明白,我不是为了别人的人生而存在的。”
今晚一定不是他还帽子的好时机,他得在被发现前回去。
苏意背靠着魏南棋的房门缓了口气,还没等他将身体的重心重新落回脚上,就感受到一种叫他心脏骤停的失重感。
他的身体失去了房门的支撑,他几乎是狼狈地、毫无防备朝后仰去。
在苏意手忙脚乱的几秒里,他视线里闪过魏南棋惊诧的脸,构成了他今天记忆最深刻的、名为灾难的画面。
为什么好巧不巧魏南棋刚好在这会儿开门?
唯一让苏意微薄欣慰的是,魏南棋的反应很快,他震惊之后迅速抵住了门,又伸出一只手稳稳搀住了苏意的下臂,没有让苏意真的坠到地上去。
“你——”
魏南棋皱着眉刚吐出一个字,就让苏意眼疾手快堵了回去。
他堵的方式粗鲁又直接,像是根本没有过脑思考,完全不符合体面的正常人的行为方式。
——苏意一个侧身沿着魏南棋房门的缝隙,硬生生地推开它挤了进去,挤进去后还不忘关上门。
苏意的姿势和刚刚没有变化,他倚靠着同一扇门,区别不过于是在房门外侧还是内侧。
只是所有冲动都需要付出代价,苏意在与魏南棋沉默对视的几秒里,陷入了一种无比窘迫和无地自容的状态中。
“你大晚上不睡觉,在我房间门口干什么?”
魏南棋的询问没有拯救他,反而让他更加痛苦了一点。
苏意把握着帽子的手背在身后,好几秒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说我只是刚好路过你信吗。”
魏南棋的眉皱得更深了。
苏意不敢去看他审视的目光,更是不敢直视属于魏南棋房间的装潢,心虚地垂下了眼睛。
“你背后拿着什么?”
作为他一切灾难起源的帽子被苏意攥在手里,他不想让魏南棋知道,只好假装自己没有听到这个问话。
苏意深知自己方才为了制止魏南棋发声的举动太过冒犯,也太不讲道理,他垂着头等心情平复下来,复而抬头望向魏南棋。
“对不起啊,魏老师,惊扰到你了。”苏意向这位经历了无妄之灾的男人道歉。
只是他除了道歉好像也说不出什么别的。
他苍白地补了一句:“你别误会。”
苏意本以为按魏南棋的性子肯定要追问下去,但魏南棋竟没有。
他静静看了苏意一会儿,然后说:“下次别这样躲在门后面,如果有事找我你可以直接敲门。”
苏意觉得魏南棋好像还是误会了,但他无暇解释,他干巴巴地笑了笑:“那我先回去休息了,魏老师晚安。”
苏意心有余悸地回到自己房间。
这天晚上,那顶白色鸭舌帽终究是没有回到它原本主人的手上,而是被安安静静地挂在了苏意房间的衣架里。
-
第二天一早苏意就醒了。
七点多的客厅很安静,苏意以为又和往常一样是他一个人,只是等他来到餐厅,却看见温行已经坐在了那里。
温行朝他笑:“早上好。”
背景是拉开窗帘的窗户和窗外浅金色的日光,温行的笑就好像秋日清晨的阳光一样柔和,当二者融合在一起时,仿若一副挑不出违和感的漂亮画作。
苏意一瞬间还怀疑自己身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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