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知名黄毛曾在营救小吉祥草王的联合行动中十分好奇教令院书记官艾尔海森参与其中的动机。
因为他看起来既不像以公正为信念的赛诺,也不似佣兵迪希雅般秉持想要为沙漠子民博一条出路的决心,没有妮露心中对草神的纯洁信仰,甚至对被营救的草神纳西妲本人都无过多敬畏,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表示“神也只是生物链中的一环”。
黄毛百思不得其解,终于在庆功宴众人欢饮酒之际得到了答案:“我不过是希望他们的梦想别扰乱我的生活。”
黄毛肃然起敬,她在提瓦特游历四国也算见多识广,除了某个尘世闲游的老爷子,从未见过有人类能如此平静诉出此等视世俗名利如无物的说辞。
直到她在西拉杰蜂巢案*后有幸被允许进入艾尔海森的家,她释怀地理解了一切。
因为特喵的艾尔海森的家就在教令院底下,就算每天早上悠闲漫步到教令院也只需要十分钟不到的时间。
如果她在璃月港也拥有一套二环内的四室两厅的房子,她拼了老命也要阻止大贤者颠覆须弥的造神计划。
梅尔只是一个失忆的美露莘,对于须弥的陌生使得她并未意识到艾尔海森住所地段的特殊意义,而艾尔海森本人也不喜夸耀,所以梅尔一路上只是默默地藏在提纳里友情赠送的背包里,免去缩手缩脚窝在小腰包的灾难体验。
开门后劈头盖脸迎接他们的是一道气急败坏的质问:“艾!尔!海!森!你是不是又把我的钥匙带走了!”
发……发生什么事了?!被揣了一路也睡了一路的梅尔被吓了个激灵,惊恐地从包中探出一点小脑袋,瞪大眼睛紧张地望着四周。
“哦?那你怎么进来的?”艾尔海森贴心地捂住梅尔惊吓到立起的耳朵,冷淡反问。
“那自然是我有先见之明,多配了一把钥匙!”
青年洋洋自得地昂起脑袋,斜眼睨艾尔海森:“怎么样?在璃月俗语里这就叫吃一堑长一智。”
“璃月语学得不错,继续努力。”艾尔海森敷衍道,思考该如何安置梅尔。
“难得从你嘴里听到好话……哎不对,你带了什么回来?”卡维忽然反应过来今天艾尔海森居然没有毒舌他。
美露莘不愧是适合潜行追踪的生物,初见面时提纳里和卡维都下意识忽视了她的存在。
梅尔朝卡维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卡维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脏要可爱化了。
“我似乎没有义务向你汇报我的行动。”虽然话是这么说,他还是简略解释了一番梅尔的来历。
艾尔海森默然俯视糊了一身干泥浆可怜兮兮的美露莘,只得把自己的斗篷贡献出来铺在沙发上给梅尔当坐垫。
“你不打算做点别的?”卡维看着身上衣服脏到看不出原色的梅尔简直难以置信。
艾尔海森目光中流露出浅淡的疑惑。
卡维:……不跟没有人性的物种辩论将是给自己最后的仁慈。
最后梅尔还是洗上了干净的热水澡,托卡维的福。
卡维似乎很忙,絮絮叨叨了一堆照顾小孩子的注意事项就急匆匆地走了。
到卡维离开也没能插上话的梅尔:……
该怎么和卡维先生解释呢,她只是体型小,心智上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艾尔海森在刚刚招呼她了一声就去了厨房,偌大的客厅一下子安静下来,不复方才的喧闹。
好安静啊,静谧得如同艾尔海森先生那独特的气质一般,梅尔托着脸又开始犯困了。
她的脏衣服在洗浴的时候已经顺手洗了,现在正和艾尔海森刚刚洗净的斗篷一齐挂在阳台上。
现在自己身上裹的是卡维给她用备用窗帘临时裁剪的小裙子,上面还有点点明黄色的碎花,看起来像是那位热情的卡维先生的品味呢。
梅尔在满室的书墨气息中昏昏欲睡,客厅目光所及之处,众多的书籍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几乎每本书上都贴有或多或少的书签。
窗外银月高悬,室内柔和的灯光洒在或精装或破旧的书脊上,映衬出那些曾经陪伴主人度过漫漫长夜的忠实伙伴,也轻柔地拂过艾尔海森那冷峻的面庞,如同晚夜的月华,将其轮廓勾勒得愈发柔和,透露出一股令人心安的暖意。
“吃点晚餐垫垫肚子。”艾尔海森端了两盘色香味俱佳的炒饭在褐色业果木的餐桌上,那如琥珀般的米粒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令人忍不住垂涎欲滴。
“谢谢,那我不客气啦。”梅尔接过艾尔海森递过来的勺子,浅尝了一口。
“唔好好吃!!”梅尔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炒饭?水分和盐分都把握得恰到好处,连米粒之间的金色蛋黄也分布得很均匀。
“好吃就多吃点。”艾尔海森一边吃一边手里捧了本书认真地看。
一时无言。
吃完饭梅尔主动提出收拾桌子,艾尔海森欣然应允,还给她搬了把小椅子好让她够得着水池。
“可以认出上面写了什么吗?”艾尔海森找出一本封面破损得很严重的书,看得出来他对这本书十分珍惜,极其小心地拈开,随手指了一行字给梅尔看。
梅尔分明没见过这些文字,却在脑海中浮现了这些文字的含义,她一一念给了艾尔海森。
梅尔以为能够帮到艾尔海森他会很高兴,可艾尔海森的脸被遮挡在灰发的阴影下,看不清表情,莫名现出令人心慌的阴霾。
“是我念错了吗?”梅尔有些坐立不安地询问。
他倏然抬头,僵硬地扯出一个微笑:“没,你念得一字不差。”
“梅尔女士,”酝酿了一会,他郑重地向梅尔发出邀请,“你愿意,成为我的临时助手吗?帮我翻译一些文字,我会每月付你10w摩拉,这栋房子你随意住。”
诶?她这就要有谋生的工作了吗?她明明今晚之前还在露宿荒野。
梅尔愣住了,旋即考虑了一会就答应了,虽然这根本也用不着考虑。
“那么梅尔,我需要确认一下你的意愿,你是更喜欢待在我家里做翻译工作,还是希望和我一起工作?”
艾尔海森匆匆找了纸笔开始草拟书面契约,边写边抬头询问梅尔。
“可是提纳里先生不是说我不可以露面吗?”梅尔还记得少年巡林官说这话时担忧的神色。
“只要你想,就可以,其他部分我来解决。”艾尔海森头都没抬,语气淡淡,就好像他做的是明天早上吃包子这种轻而易举的选择。
自己失去的记忆和信物都还没有找回来,她也不能一味依赖提纳里和艾尔海森帮她,自己也要主动才行啊,梅尔心中斗志满满。
“我想好了,我想和你一起工作。”梅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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