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昭帝派给萧成道的差事,大约有些麻烦。
公主等了半月,未见他入府报喜。
差人去请,才知他许久未归:“难道成道在骗我?”
白妈妈劝道:“老奴瞧着庆王殿下自幼及长,虽偶有荒唐行事,但承诺之事,从未有一次失约。”
公主总算放心下来。
正巧,媒婆今日又送来了新册子。
凡大城的世家子弟,十六岁开始议亲是常事。
谢夔已拖到十九岁,她得快点选了,争取年底便把他的亲事定下。
鸣翠进房找白妈妈,顺嘴提起沈良玉:“沈小姐又来了。”
“她近来好似常入府……”
自两人从丰州回京,沈良玉来公主府的次数越发勤。
这日,她又来了:“李椿!”
谢夔不满她“霸占”李椿,对她没有一点好脸色。
在书房听见她的声音,立马让李椿关门:“再找几把结实些的锁。”
“九龄,沈小姐在家无聊才来找我们。”
在丰州的日子,李椿答应谢夔,私下叫他九龄,有人便叫大公子。
“李椿,你在做什么?”
沈良玉的声音越来越近,谢夔越来越烦,索性拿着话本跑去后院:“我走了,书房给你们。”
他是真的讨厌沈良玉,没一点眼色,烦死了。
今日到访,全因沈良玉有了新烦恼。
她写信告诉谢斐,她想了很久,还是想当女将军。
谁知谢斐看信时,她爹正好也在,回信告诉她:“想都别想。”
“我好不容易才想到自己可以做什么。李椿,你说我要放弃吗?”
“二公子回的什么?”
闻言,沈良玉一脸娇羞,扭扭捏捏道:“阿斐也回了四个字,妇唱夫随。”
李椿没想到,平日一本正经的谢斐说起情话,竟如此肉麻,惹得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定了定心神,她道:“既然二公子支持你,李椿与大公子也支持你。”
谈话间,品红隔门喊李椿去前台帮忙。
沈良玉不好多留,高兴回家。
五日后,便是谢夔十九岁的生辰。
公主深觉有萧成道的助力,谢夔的九品官,约莫已有九成的把握。
儿子做官是大喜事,她特意吩咐要大办生辰宴。
全府的奴仆已忙碌多日。
阵仗闹得如此大,李椿不免有些担忧:“九龄,万一公主发现真相怎么办?”
谢夔不甚在意道:“他自己答应的事,他自己会解决。放心,他油嘴滑舌,有的是法子。”
萧成道的确有办法。
谢夔生辰前一日,萧成道入府,一下马车便气定神闲去了公主的院子:“姑姑放宽心,等着便是。六哥已许诺我,下回任命官员,加上咱们九龄。”
公主疑惑道:“九品官也需要陛下亲自任命吗?”
萧成道面不改色扯谎:“六哥查得严,我求了几日,他才松口。官再小,也得六哥点头呀。姑姑,你说对不对?”
“对……吧。”
骗过公主,萧成道才踱步来找谢夔,丢给他一张三百两的银票,说是生辰礼。
谢夔收了银票:“你第一次这么敷衍。”
萧成道每年送的生辰礼不说精致也算有心,还是头一回,只送银票。
“宛城的消息,不太好。”
果然,谢夔生辰后不久,边境宛城来了坏消息。
敌国二十万大军进攻宛城,驻守宛城的韦将军率领五万士兵抵抗,请求增援的密奏来了一封又一封。
韦妃在勤政殿外跪了一日,被万太后以“后宫不得干政”为由,禁足在寝殿。
梁州的沈将军往大城递了奏折,言自己愿领兵十万前往宛城增援。
然后是蕲州的赵将军,文州的陆将军。
可惜,请命奏折堆了满桌,建昭帝依然没有回应。
新岁第一日,宛城战事停歇。
当夜呈给建昭帝的密奏中,只寥寥一句话:“城中粮草不足,韦竖与五万士兵战死于宛城。”
第二日,建昭帝准了沈将军的增援请求。
不过不是十万,而是三十万。
敌军在宛城消耗了太多粮草与人马,等沈将军带兵赶到,他们自是人马溃散,不攻自破。
等李椿得知宛城战事平定,韦将军的尸身已在运回大城的路上。
萧成道来过一次公主府,痛骂建昭帝不是人:“自己得位不正,便怀疑所有人。五万人啊,整整五万人。”
自从得知恩人已死,李椿已哭过好几回。
韦将军的恩情,她此生难报。
谢夔劝她:“韦将军是个大好人,来生定能投个好胎。”
韦家所有男丁悉数死在宛城,全家上下只剩下宫中的韦妃与大城的韦三小姐韦碧波。
韦妃禁足宫中,听说求了无数回,建昭帝也不准她出宫送葬。
少年夫妻十几载,此番算是彻底撕破了脸。
谢夔带着李椿去了,韦碧波一身缟素,向他们道谢。
李椿跪在那具黑漆漆的棺材前,在心中郑重道谢:“谢谢你韦将军。若没有你,李椿已是游荡在世间的孤魂野鬼。”
葬礼后的第三日,一脸焦急的萧成道入府。
一来便往谢夔的书房跑:“九龄,我想救一个人,但不知道怎么救,你快帮我想想法子。要做到她不知道是我救的,他也不知道是我救的。”
李椿听得云里雾里,借口倒茶躲去角落。
谢夔在房中来回踱步,想了半个时辰,一无所获。
倒是李椿旁听几句,有所感悟:“你不要让他们知道,不就行了?”
萧成道与谢夔齐齐看向她,谢夔忽然想到了一个好法子:“他们皆不知你的心意,做不到毫无痕迹的救人,那便直接参与其中。”
不到五日,宫中传来消息:
韦妃死了。
准确来说,是跑了。
再准确一点,是抢了某个倒霉鬼的令牌和马车跑了。
不巧,那个倒霉蛋便是庆王萧成道。
谢夔带着李椿去庆王府看望萧成道,正巧撞见传闻中的“倒霉鬼”,与他人悲诉自己的无妄之灾:“本王可太惨了……”
据萧成道所说,那日建昭帝召他进宫。
他同往常一样,把马车停在宫门处,自己走路去勤政殿。
岂料走到一半,有人从背后打晕他。
等他再睁眼时,人在冷宫,身上不着寸缕,腰间的令牌没了。
“本王跑去外面求救,才知有人扮做本王出宫。本王心道不好,赶紧抢了一件竹竿上晒的宫女服,跑去勤政殿。”
谢太傅事后回想那日的情景,仍大笑不止。
他们几个大臣与建昭帝正商议宛城战事一事,勤政殿的门被人推开,一身粉衫绿裙的庆王,赤脚跑进来:“六哥,不好了!有人把我打晕,还偷了我的令牌,跑了!”
皇宫禁苑,闹出殴打王爷,偷令牌出宫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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