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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长安

小说:

被休,但称帝了

作者:

杲杲出日

分类:

穿越架空

《被休,但称帝了》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郗归此前读书,多是凭着兴致涉猎,并未接触过《楚汉春秋》。

她第一次听闻这个故事,内心颇觉新奇,但却并不相信所谓的相术,认为不过是后人附会之言罢了。

“所以呢?她也封侯了?”郗归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茶盏,随口问道。

“是。”谢瑾颔首答道,“汉高祖封许负为鸣雌亭侯,世人因而叹云‘是知妇人亦有封邑’。”

不过,亭侯之爵东汉始有,西汉并无亭侯,学者多以为许负封侯之说为后人附会。

谢瑾讲这个故事,本就是为了哄郗归开心,没想到郗归并没有多少兴致,于是便隐去了后半段话,以免害得郗归更加扫兴。

“是吗?”

按照这个说法,唯一一个依靠自己封侯的女性,所凭借的,竟是虚无缥缈的相术。

郗归并不太相信这个故事,毕竟,古往今来,想靠着附会之说攀附一个从龙之功的人太多,许负何以独独能藉此出人头地呢?

不过,郗归纵使对封侯心动,却并不着急,也不会把希望系在那个空有野心的圣人身上。

她的筹码在京口,那里满载着她的希望。

来日方长,她不急在这一时。

相比之下,此时此刻,令她觉得更有意思的是,谢瑾并未因圣人的反间而感到生气,或者说,他仿佛根本就不在意此事。

“圣人让我留意谢氏僭越之举,显然是想对谢家出手,你竟然不生气?”郗归挑眉问道。

“世事由来如此,主弱臣强,并非长久之计。江左历年朝局,何曾有过真正的君臣辑睦、内外同心?渡江以来,有哪位君主不猜忌权臣呢?”谢瑾语气平静地说道。

郗归侧头看他,发现烛影之下,谢瑾的面容呈现出一种很难形容的寥落,就像明知天地即将翻覆,却知晓非人力可逆转,所以只好太息一声,平静地接受了一切。

她想:“如果是我,如果是阿兄,就绝不会认命,非要斗个明明白白才好,不然死也不会甘心。”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开口嘲道:“江左历代君主,确实一直与权臣角力。可渡江以来,从来没有哪个帝王,是在臣子毫无谋逆之举的时候,便想着罗织罪名、一网打尽的。”

当今圣人的手段,阴毒,直接,并且愚蠢。

他被情绪左右得太多,不甘驱使着他,在隐忍的同时,急切地盼望着打败谢瑾。

为此,他不怕朝局动荡,不怕世家寒心。

郗归微启朱唇,残忍地说道:“你视圣人为君主,可圣人却视你如寇仇。”

郗归清脆的嗓音在谢瑾耳畔响起,宛如一枚突如其来的箭矢,直直插进他的心房。

“寇仇?”谢瑾这样问自己。

即便他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圣人对他,早已不仅仅是忌惮。

对圣人而言,他便如同一个酣睡卧榻的侵入者,他恨他甚至超过恨桓氏。

可他明明,是帮着司马氏驱逐桓氏、保住皇位的人啊!

即便他有自己的私心,即便他是为了江左为了家族,并非全然为了司马氏考虑,可是,他所做的一切,从来没有侵害过司马氏的利益,他为江左殚精竭虑。

如何就会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呢?

谢瑾久违地想到了很多年前,谢怀教他读《左传》时的情形。

那时郗照刚刚平定威逼建康的流民帅叛乱,受封司空,位列三公。

可没多久,他就为了朝局的安定,心甘情愿地解了八郡都督之职。从此退居京口,再不预中枢重职。

年幼的谢瑾,在感慨之余,暗暗下定决心,立志要做郗司空那般的国之重臣,一心为国,不计私利。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可圣人却不信他。

就像渡江之初,元帝既要依靠流民军、又要忌惮流民帅一般,当今圣人,既离不开谢瑾,又深恨着他。

谢瑾不是不知晓圣人的猜疑、世家的嫉恨,可为了江左,他还是愿意求一个君臣相得、朝野和睦,还是痴心妄想地盼着一切变好。

可他的君主呢?

他离间他的妻子,窥探他的动向,恨不得他连同整个陈郡谢氏,一起跌落尘泥,一败不起。

谢瑾清楚地知道这一切,并且不是第一天知道。

可当这一切被郗归直白地说出口时,他还是会感到刺痛。

但他没有愤恨。

他知道人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利益和追求,他没有办法苛责皇位之上的圣人,也不应该埋怨朝堂之上的同僚。

他只是感到寂寞。

这寂寞如同潮水,一浪一浪地打来,将他隔绝在人世喧嚣之外。

人人都觉得,他已经到了今天这样的地位,不该还有什么不满足。

可位极人臣又如何?

他想做的事,旁人不懂;他的一腔苦心,无处剖白。

天地之大,他觉得自己的处境就如同郗归从前吟过的一首古诗——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1

谢瑾在烛光中与郗归对视。

七年前的荆州,他时常不能理解郗归的孤独。

可在七年后的建康,他感同身受。

但他仍是不知道,荆州的阿回是因何而叹。

烛火在夜色中爆出灯花,打断了二人的对视。

谢瑾看到郗归低垂螓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鸳鸯炉中的香灰。

他知道郗归懂他的寂寞,可关于这个话题,他却不敢与她聊得太深。

他怕郗归流露出太多大逆不道的想法。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

于是谢瑾岔开话题,顾左右而言他:“那阿回呢?你视我为何?”

圣人视我如寇仇,那你呢?你将我视作什么?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时隔七年之后,物是人非的重逢,使谢瑾不敢确定,如今的他们,究竟在彼此心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灯花又爆了,郗归轻叹一声,拿起精致的蝴蝶金剪,剪掉多余的烛芯。

她说:“你是谢瑾,就像我是郗归,我们都只是一个人。首先是一个普普通通、有着七情六欲的平常人,然后才是谁的臣子、谁的亲人,然后才有各自的责任,有不得不为之事。”

她很清楚,即便是“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2”的人,也不会享受千夫所指这件事本身。

人之所以为人,总有各自的情感需求、社会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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