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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我们从结尾开始

小说:

大象塔·绮梦

作者:

萧墨颜

分类:

现代言情

《大象塔·绮梦》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2023年末的时候我看了《繁花》。阿宝说,爷叔是他生命里的第一个贵人,接着一阵王家卫式的光影,画面里出现了游本昌老师扮演的爷叔。

好多小说开始回忆一个人的时候,都会用这个句式:xxx是我命里的贵人。

如果这段我来拍,我会说“傅青筠老师是我命里的贵人”,然后用一阵王家卫式的光影,把镜头转向东川文学社。

【2023年12月27号,宿舍,俞梦】

周二下午,俞梦在阳台上洗衣服,准备一会儿去上晚自习。从阳台看出去,小广场人头攒动,中心建筑那里围着的人最多,好像是有一支乐队在路演。

今天是百团大战啊。俞梦想起来,卢姐前两天说过这件事。

川中的百团大战其实只有四十个社团,当然,对于一个高中来说,这已经很多了。社团活动一直是川中“素质教育”的宣传特色,高一的同学们有享受周二下午最后两节课社团活动的权利。

看样子这个星期是社团招新了,下周开始就有正式的社课了。

她急急忙忙把衣服晒好,下楼跑去小广场。中途遇见田圆,田圆激动的很,拉着她就要去看合唱团的路演:“梦梦,那个打架子鼓的学长好帅好帅的!”

小广场中心雕塑早已经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鼓手又穿了件黑色卫衣,帽子遮住了半张脸,俞梦其实有点疑惑,这是怎么看出来长得帅的——难不成看的是氛围感?

她从人群里退出来,旁边的长廊两侧有不同的社团在摆摊。每个社团的桌子上都有自制周边,她慢慢悠悠地晃过去,开始比较哪个社团的美工最好。

最后她停在“东川文学社”的立牌旁边。

文学社用来宣传的周边明信片和其他社团的相比,显然很草率。大概是书吧随手拿的几盒,背面随手写了几句诗。俞梦捡起一张,上面是:“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我给你瘦弱的街道、绝望的日落、荒郊的月亮。我给你一个久久望着孤月的人悲哀。”

执笔者的字算不上好看,放到隔壁书法社的明信片里,八成被秒杀。

“欢迎来看看东川文学社哦。”她听到一个细细的声音说。俞梦抬头才发现桌子后面坐着的几个学姐看着她,友好地笑笑。

学姐们看起来很拘谨,招新的人比招新的对象还紧张。

俞梦便直截了当地问了:“东川的指导老师,是不是傅青筠老师?”

学姐看起来很惊讶,又问:“是傅老师,你怎么知道?”

俞梦点点头,向学姐要了一张报名表。她写下自己名字的时候,想起两年前傅老师问她她的名字怎么写的片刻。

傅青筠是川中的语文老师,现在在带高二。俞梦上初中的时候,傅老师曾经来学校开过一个文学社团,想要培养孩子们写作。俞梦当时任性地撇了数理培优班不上,去傅老师的文学社团听课,把妈妈气了个半死。

记得第一节课,傅老师讲竞赛作文,发下来一篇川中学姐写的作文让大家欣赏。俞梦记得那个故事好像讲了一个孩子捡到一个灌满沙的瓶子,瓶子里住着“沙仙”。孩子的家庭情况也许不太好,在学校里受到同学的欺负。沙仙帮他实现了很多愿望,比如治好奶奶的病,让失业的爸爸找到一份工作等等。

孩子很开心,因为他可以像他的同学一样生活了,沙仙也为他高兴。

但是好景不长,孩子逐渐开始许愿一些过分的愿望,比如让家里变得很有钱,比如不用学习也可以维持好的成绩。

沙仙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实现他的愿望,瓶子里的沙子开始消失,等到沙子漏尽的时候,沙仙也会消失。

俞梦记得文章的结尾是:“沙子漏尽了,沙仙消失了。”

当时傅老师让他们点评这篇文章。她在点名册上看了一圈,最后叫到俞梦的名字。

俞梦站起来就说,她觉得这篇文章有可以改进的地方。

“让我来写,我会写‘沙子漏尽了,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个孩子’。”俞梦道,“我觉得,我的结尾比她写的要好。”

傅老师愣了几秒,然后笑着说,你说的有一点道理。

“但是我希望你下次能把整个故事写出来,不要只写结尾。因为没有一个作家是只写结尾出名的。”

俞梦不服气地回去写了一个故事,写一支玫瑰花和它的小王子,结尾是“玫瑰花不能失去了刺,也失去了小王子”。童话风的叙事,很有埃克苏佩里《小王子》的感觉。

她在第二周社团活动的时候交给了傅老师。

傅老师看完以后,在第三周叫住她,说:“你有天赋的,俞梦——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俞梦就在那个时候给傅老师写了自己的名字。傅老师问她喜欢看什么书,她说:

“我最喜欢张爱玲。”

傅老师夸她有天赋,在那之前,有很多人对着父亲夸过她“是个难得的天才”——那种夸奖一直要追溯到她七岁发表自己第一篇小诗的时候。

荼白色的月亮。她把思绪收回来。眼前傅老师对她说:“但是我觉得,单独这个故事而言,还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

那个时候的俞梦最讨厌别人让她改东西,所以对傅老师的建议面服心不服。后来除了一些基本的文字删改以外,没有动过一次那个故事。后来她让爸爸拿去给本地的文学杂志,用一直以来的笔名“榆林夕”当期发表了,开心了好一阵。

川中的教学任务很忙,傅老师那个文学社团开了半年就结束了。结束的时候她对俞梦说,她看到了那期杂志。

“你的笔名是不是叫‘榆林夕’?”

俞梦矜骄地点头。

傅老师对她说:“俞梦,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尝试更大一点的刊物,我这里有很多编辑的联系方式——但是他们都不会要一篇仅限于此的作品,明白吗?”

俞梦怔住了。因为在她七岁以后,就没有人跟她说过“你仅限于此”这种话了。

傅老师走后,俞梦很不争气地哭了一场。她像是想证明给谁看似的,接下来写了好多文章,投给傅老师所说的“更大一点的刊物”。但除了等邮箱回复那段时间的焦虑和期待交杂缠绕的复杂情绪以外,什么东西都没有收获。

“石沉大海”能说明很多东西,在俞梦的字典里,很长时间这四个字都直接关联着“仅限于此”。

剩下初二的下半个学期,俞梦没有再写一点东西。“榆林夕”这三个她平常喜欢没事就拉出来溜溜的字被她放在草稿纸下面,和那些堆砌起来不知所谓却被她叫做诗的东西一起。

她的情绪隐入文潮汹涌,在临近初三时,一个来他们学校宣传的作文比赛里浮出水面。

她把那个玫瑰花和小王子的故事按照傅老师的建议改了改,投给了这个比赛,竟然通过了初选,去北京比了复赛,拿了全国一等奖。

奖杯做成北大未名湖的样子。也是从捧着那个奖杯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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