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拍了快半年,在剧组生活习惯了不少,机械的五点起床,七点化好妆,七点半到片场,每天都是相同的。
娇娇的神奇社交技能让她知道剧组所有的秘密,什么灯光师和化妆师在偷偷谈恋爱,男二号爱吃道具被道具组在背后骂,保洁大妈是导演二舅奶家的邻居,每天在周筝无聊的时候,她就嚼着零食给她讲这些故事,让周筝放松不少。
周筝演的角色有骑马戏,因为她并不会骑,导演却追求真实,所以请了一位老师,在剧组突击教了周筝几天。
周筝好像天生能和小动物沟通,很快就学会了骑马,这天的戏是韩星野骑马去追鹿莘,男二在前面拦着要乘机绑架鹿莘,周筝知道了阴谋骑马去追。
这一幕是全实景拍摄,周围有马术指导保护。开拍前鹿莘走了过来,“你就练了那几天,不害怕吗?我提前练了三个月,还是有点害怕。”
周筝笑道:“我怕,但是和小棕马在一起,就不怕。”
鹿莘惋惜道:“虽然我们俩都是珊姐在带,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好好和你相处,就要分开了。”
周筝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我努力,争取早一点能再和你拍戏。”
鹿莘浅浅一笑,“好,我等你。”
本应春光明媚,建州却还是料峭春寒,周筝只穿着单薄的夏衣,身旁的马可能也很冷,焦躁的踱步。
周筝需要快速的骑一段距离,方便拍全景,然后再慢一点骑一遍拍特写。
周筝喂给小棕马一根枯萝卜,然后拍了拍它的头,“你要好好保护我哟。”棕马舒服的打了个鼻响,周筝有点冷,抱着它的脖子蹭了蹭。
骑在马上,耳边都是呼啸的狂风,周筝的一身纱裙瞬间就被打透了,好冷。冷的时候容易放不开,手指僵硬的抓着缰绳,时间久了还有点疼。
周筝拼死夹住马,终于完成了两遍,冷风吹的手指生疼,娇娇远远拿着一件长棉服跑了过来,急忙给周筝穿上。
后面没她的戏,周筝慢悠悠上了房车,等着和大家一起回去。
娇娇端来一杯热水,“筝筝,他们都说鹿莘和制片人闹掰了。”
周筝八卦之魂燃了起来,兴奋道:“快给我讲讲,怎么回事。”
“听说哦,制片人看上了另一个,要甩了鹿莘,鹿莘不愿意昨天晚上闹了一晚上。”
两个人正在感叹,突然听见嘭的一声,向外看去,鹿莘的马失控了,她从马上摔了下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立刻有人手忙脚乱要去抬鹿莘,周筝跑下车大叫道:“别动她,快叫救护车!”为了卢珊考虑,鹿莘一定不能有事。
还有人想要去挪动鹿莘,周筝跑上去拦住了他们。救护车来的很快,韩星野在一旁惆怅道:“她可千万别有事,要不然咱们白拍了半年多。”
韩星野的话有点不近人情,不过周筝也理解。鹿莘向来高高在上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特别是知道韩星野的取向之后,还总含沙射影的点他几句。虽然在圈内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她的语气态度让人特别不舒服,韩星野还要每天在戏里对着她含情默默,也够不容易的。
剧组不允许请假,一群人拍了大半年,像韩星野鹿莘他们这种当红明星还好,一直有热度。对于周筝这种查无此人的小明星,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戏上,千万不能出意外。
但鹿莘还是出了意外。
她的脊椎骨折,没有伤到神经,需要保守治疗三个月。幸好没有人挪动她,不然就会终身瘫痪。
剧组只能暂时停顿,周筝闲下来才突然发现,和季泽同快三个月没联系也没见面,甚至没有彼此的任何一点消息。
这种感觉很奇怪,带着一点期待和很满的颓丧。好像是知道已经结束了,又好像没有,毕竟他没明确的说出来。
晚上临睡前,周筝捧着手机发愣,要不要给他打一个电话呢?说些什么比较好呢?要不要问问他在做什么,以什么立场问呢?
季泽同还没下班,公事压的他透不过气,下属们的格子间里都亮着灯,看来是今夜无眠。
李晓迟疑着敲了敲门,季泽同回头示意她进来,她捧着一摞资料放下,按照需要签字,需要下发,需要留存三个分类一一摆好,又做了详细的解释。
季泽同点点头,叫她先放下一会就看。
李晓没动,季泽同抬起头看她,“还有事?”
李晓有点犹豫,“我想问问您,我还要正常给周筝转账吗?”
季泽同深深看了她一眼,从伏案的姿势改为向后靠,皱眉道:“我遇到财务问题了吗?”
李晓立刻摇头,“当然没有。”
季泽同疑惑道:“你想得到什么答案呢?”
他的语气平淡,气势咄咄逼人,李晓已经习惯了他的语气,还是感到后背一凛。
“我想提醒您,受国际形势影响,最近集团的利空消息很多,股价已经开始震荡下跌,这种时候您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成百上千人的饭碗。”
季泽同点了点头,“谢谢提醒。”
李晓尴尬的看了季泽同一眼,后者认真的研究起眼前的文件,李晓没有说话,默默离开了季泽同的办公室。
密密麻麻的字体扭曲在一起,季泽同摘掉眼镜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窗外是宇都深夜的车水马龙,远处一片灯火通明,无数人还在伏案工作,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这极致夜景中的一部分。
季泽同突然心头一动,从书架里取出一本很旧的《时时刻刻》。扉页夹着一张照片,照片的边缘有点发黄,照片里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孩子对着镜头毫不掩饰的笑着。
季泽同爱怜的摸了摸照片上的女子,拿出了手机。电话很久才接通,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慵懒的哑,“喂?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呀。”
季泽同能够想象到她揉着眼睛没睡醒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在午睡吗?不小心又看到了你过去最爱的《时时刻刻》。”
电话里的人笑了笑,“我现在就在‘时时刻刻’,你那是凌晨吧?在加班吗?”
季泽同笑道:“是,功名万里忙如燕,斯文一脉微如线啊。”
“哪看来浅进的诗,入了这个格局,再学不出来的。”
季泽同笑出了声,“你竟然还记得,美国也有《红楼梦》吗?”
电话那头一阵孩子的哭声,“当然有,在博物馆里,不和你说了,我小儿子突然醒了。”
季泽同挂断了电话,眼神里不无落寞,嘴角还带着笑意。他走出了办公室,敲了敲李晓的桌子。
“去帮我买一条连衣裙,大概是到膝盖那么长,没有袖子的那种,要白色棉质的。”
李晓记下要求,问道:“什么尺码。”
“周筝的尺码。”
李晓默默地把手机翻了过来,鹿莘坠马的新闻赫然播放着。
季泽同冷漠的扫了一眼,“正好,我想见她。”
周筝握着手机睡得正香,突然手机强力震动起来,好久没听到的专属铃声在凌晨猛的响起来竟然格外陌生。
“你好周筝 。”李晓的声音依旧稳定冷静。
周筝猛的跳起来看手机,七点刚过。
“帮你定了十点的机票,不需要带行李,直接飞过来吧”
周筝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表,天呐,不梳头不洗脸都来快不及了。
郑总火急火燎的来到会议室,股东们已经等候他多时。季泽同一夜没睡,衬衫有点皱,被他拆了袖扣,随意挽了起来。
郑总提出三个方案,一是给鹿莘一个月休息时间,先慢一点拍文戏,恢复好了再拍室外。
二是等三个月鹿莘完全恢复。
三是找一个长得像的后期换脸。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有的说现金流紧张根本等不了三个月,一个月也等不了。有的说现在谁还敢抠图换脸,会被粉丝喷个半死。还有人说就算是后期抠图制作成本也会大大增加。
总裁脸色不太好,看了看季泽同,“泽同,你觉得呢?”
季泽同道:“不如折个中,选一个相似的演员先进组,鹿莘一个月之后可以拍文戏了再换上来。”说完看向郑总,“郑总,替身要秘密进组。鹿莘坠马的事同时宣传出去,让剧组官博发声,宣传语就叫,你的电视剧等你回家,把粉丝的情绪煽动起来,最重要的是怎么宣传。”季泽同知道总裁的心思根本不在娱乐公司上,只是因为这是集团里比较赚钱的分公司,董事局里许多人目光盯着这里,否则总裁都不会出现。
总裁点了点头,“就这样吧,宣发、营销、选角,都动起来,按季总说得办,散会。”
季泽同看了看表,下午两点整,周筝快到了。
季泽同回到办公室,李晓正靠在椅子上补觉,季泽同敲了敲她的桌子,“所有同事放假一天,后天再继续,叫司机来接我。”
李晓立刻在公司群组转发通知,递给季泽同一个纸袋。
季泽同脖子好疼,头晕晕的,从公司到机场,路上可以小睡一会。他慢慢闭上眼睛,不知不觉沉沉睡了过去。
周筝为了防止上次的事情再发生,画好了妆才上飞机。这次她什么也没带,空着手落地,出来的比较快,没想到季泽同还会来接。
司机下车来开门,周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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