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同一直等在医院里,他从病房门上的玻璃里看到了周筝的奶奶,奶奶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只有周筝和卉真不明白,那是回光返照。
周筝的样子很不正常,季泽同已经做好了她会哭会闹的准备,但是她没有,安静的可怕。
他不会让她一个人留在墓地,他远远的看着她,跟着她到了那间酒店,就像很长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做的事情一样,跟着她,偷偷的关注她,已经成为了季泽同的习惯。
也许她很累了,想要一个人休息一下吧,季泽同住在她对面。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坐立不安,又不敢去打扰她,自从奶奶去世这三天她几乎没怎么睡。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时间,应该让她好好睡一觉。
季泽同焦躁的来回踱步,屋子里憋闷的难受,索性打开门点了支烟,他忘记了房间里有烟雾警报器,屋子里瞬间铃声大作,棚顶的喷淋设备疯狂的喷水。
声音大到周围的房客都打开门来看,除了周筝。季泽同莫名的心慌,他试探的敲了敲周筝的门,里面悄无声息。有服务生闻声跑了过来,季泽同拉住他,从他腰间抽出房卡打开了周筝的门。
房间里静悄悄的,到处都没有她的影子,季泽同推开卫生间的门,周筝静静的躺在红色的浴缸里,脸上的皮肤没有一丝血色,季泽同慌忙从水里捞出她的手臂,用毛巾按压住她的手腕。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来不及作任何思考,只是想要救她。急救电话是多少号?脑子不记得,手却下意识的点了三下。他的声音有点颤抖,“你好,我需要救护车。”
他的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臂,浅表的伤比较容易止血,他用力把毛巾绑在她手腕上,匆匆给她穿了衣服,按照这个出血量不应该休克,他拍了拍周筝的脸,没有任何回应。
救护人员跑了上来,季泽同忙用外套遮住周筝的脸,救护人员把她的腿垫高,快速又平稳的抬到了救护车上。
季泽同好像听不见周围的任何一丝声音,他慌乱的握着周筝的手,她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好像睡着了一样。
在急救室外的一个多小时是季泽同人生中最漫长的一个小时,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无力感,对于一直掌控着周围的一切的人来说,这种无力感让季泽同几近崩溃。
医生告诉他,周筝发现的比较及时,问题不算严重,她更需要心里医生。为了防止她的情绪波动,医生酌情给她用了一点抑制类药物。
季泽同坐在床头,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她的手渐渐恢复了温度,脸色微微变粉,嘴唇也一点一点变红。
周筝的手指动了动,季泽同更用力的握紧她,周筝迷迷糊糊叫了一声疼,缓缓张开了眼睛。
看到季泽同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虚幻,他好像好几天没刮胡子,头发乱蓬蓬的,眼睛红的像是好几天也没睡觉。
周筝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季泽同握的动弹不得,她冷冷道:“救我干什么,你怎么就是演不够救世主。”
季泽同没想到她张开眼睛第一句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他震惊的看着她冷漠的眼睛,她不看他,冷冷的看着门口。
季泽同突然感到喉咙里一阵腥甜,他拉住周筝的领口,直接把她上半身抬了起来,强迫她看着自己。
“我为了你,什么都不要了,你死了,当我是什么?”
周筝发自内心的想笑,他放弃什么?他能放弃什么?他一面找替身,一面对初恋念念不忘,一面和妻子有了孩子,他这么坐享齐人之福,还要说放弃?
季泽同没有看周筝鄙夷的眼睛,他从风衣上抽出腰带,把自己的手和周筝的手紧紧绑在一起,“从现在开始,你哪也别想去。”
周筝冷笑着没有说话,绑住有什么用,他不睡觉吗?他不上厕所吗?周筝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他真的不睡觉,无论周筝几点张开眼睛,他都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他的眼睛里都是血丝,疲惫的看着她。周筝突然起了一丝恻隐之心,她推了推他,“把我放开,我要去厕所。”
季泽同解开了她手上的衣带,他系的很紧,解开的时候特别疼,周筝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季泽同心疼的揉了揉她的手,她必须要有人陪着去卫生间,她手上还挂着输液袋。
季泽同把输液袋举高,另一只手架着周筝,他比她高很多,这个姿势让他很难受,索性把她抱在右手上,左手举着输液袋。
周筝不得不抱住了他的脖子,他的味道扑面而来,好像有人说过,人的鼻子有记忆,他的味道让周筝突然想到了过去种种。
隔着卫生间的门,周筝听到季泽同用很小的声音说,“对不起,我刚才一时冲动。”
周筝没有理他,直到走出来才认真道:“你已经是做爸爸的人了,收收心吧。”
季泽同好像没听懂她说的话,反问道:“爸爸?”
周筝有点无语,厌恶道:“怎么,见了旧情人,连自己新生的孩子都忘了吗?”
季泽同这才反应过来,“你说宋芸芸的孩子吗?那个孩子没有了。”
周筝张大眼睛震惊道:“你说你放弃了什么?不会是为了我伤害自己的孩子吧?你还是人吗?你真让人恶心……”
季泽同伸手捂住了她的嘴,若是从前的他一定要发脾气,但是季泽同变了,他温柔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慢慢讲给你听。小声一点,这里的护士好几个都认识你。”
周筝愣了一下,这还是季泽同吗?她不由自主的听他的话,半躺回病床上。季泽同握着她的手,慢慢的讲着自己的一切,从小时候打架,方谏中带着他去赔礼道歉讲起,他的态度虔诚到好像在对着牧师忏悔。
一直讲到月亮爬上窗口,他的声音也开始嘶哑,周筝缓缓问道:“也就是说,你为了离婚搜集了证据想要告宋芸芸重婚,芸芸姐偷偷不知道怎么怀上了你的孩子,你知道公司有问题所以让渡了股权,最后你们顺利离婚?”
季泽同哑然,“除了最后一点,其他的都对。”
“你非要把这件事放在我头上吗?”
季泽同笑了笑,“如果你不愿意,我不强求。”
周筝摇了摇头,“你知道是哪一任女朋友和芸芸姐合作吗?”季泽同制止了她,“首先可以排除你,不要再说了,你该睡觉了。”
周筝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多,季泽同没有要睡觉的意思,依旧坐在她床头的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你要不要……睡一会。”
季泽同摇了摇头,“我不敢睡。”
他这个人,可能一辈子也没说过不敢,周筝有点不舍,低声道:“我不会再死了,死的滋味很难受。”
季泽同帮她摇平了床,“不要说那个字,快睡觉。”
周筝很快就睡着了,季泽同坐在她身边,借着月光看她的脸,她好像做了开心的梦,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季泽同的心放了下来,温柔的抚了扶她的鬓角。很快她开始微微的哭,声音很小,季泽同拿着纸巾轻轻的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她一定是为了奶奶,可能也有陈煜,想到这里,季泽同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了一把,钝钝的痛。
周筝伤的不重,住了两天院也就好的差不多了,季泽同忙着去酒店赔偿,忙着帮周筝去取抗抑郁的药,还要去给奶奶销户,不太方便带着她,只好把她送回了家。
姑姑以为周筝回了宇都,听季泽同说完前因后果之后,姑姑大惊失色,搂着周筝哭道:“你这傻孩子,要是奶奶知道你这样,在天上也不安宁。”
季泽同临走之前反复对姑姑强调,千万不能让周筝自己待着,无时无刻都得有人跟着她。
自从周筝的奶奶去世,爷爷的状况也不太好,离不开人,随时随地看着周筝的任务就交给了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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