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醒来,本能觉察到身体的异样。
后脑阵阵闷痛,眩晕感不断袭来,大概是坠落时磕到哪儿了。
这里似乎是小屋的地下室,没有窗户,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
当我试图撑起身子时,忽然听见角落传来细微的动静。像是某种挣扎的摩擦声,夹杂着低哑的呻吟,还有铁链轻碰的“叮叮”脆响。
顾不得身上的伤,我立刻屏住呼吸,一动也不动,尽量降低存在感。
待双目逐渐适应周围环境,才隐约看清角落的轮廓——那竟是个人!一个被铁链锁住四肢、胶带封嘴的男人,正艰难地扭动着身体。
那瞬间,我只觉后背发凉。
震惊、恐惧、嫌恶、疑惑……种种情绪猛地涌上心头。
我狠狠掐了把大腿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坠落时的动静不小,我自己都能听见叮叮咚咚的声响。屋外不好说,但这个被铁链控制住的男人,肯定能听见。
不知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他暂未对我发起攻击,想必是受铁链长度所限。
确认对方无法触及我后,我随手在地上摸索到一根冰冷撬棍,紧紧握于手中,准备探探那人虚实。
正当我压低身形小心移步时,右脚忽然踩到一团柔软,似乎是谁的脚。
还来不及反应,有道暗影骤然暴起,将我狠狠扑倒在地。
四目相对间,我无比清晰地看见一张苍白诡异的女人脸,就差没碰着鼻尖了。
这房间居然还有人!
而且这张脸我见过,正是昨天贸然横穿13号公路、差点被撞到的陌生女人!
此刻,她的神情全然不似当时的柔弱茫然、惊慌失措,而是像变了个人似的,龇着牙死死按住我的双臂。撬棍应声脱离掌控,滚到我的脚边。
一时间,整个地下室充斥着我们扭打的声响。铁链男见状,仿佛看戏一般,满地扑腾着发出更急促的呜咽。
好在她力气不大。
我毕竟受过专业的体能训练,即便很久没练拳,但激发出全身爆发力并不难。我腰腹猛然使劲,瞬间扭转局势,将她反身压在底下。
肾上腺素飙升中,我死死掐住她的脖子,不敢稍作停留,只盼着她快点失去意识昏厥过去——
岂料这时,头顶突然迎来一发重击。
不好,我又昏了过去!
……
再次睁开眼,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小床上。
和煦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入室内,壁炉里的火噼啪作响,微微有些暖意,比地下室里的漆黑潮湿舒适多了。
除了后脑勺依旧隐隐作痛,其他一切如常,仿佛只是在自己家中醒来,那般安宁自然。
我这到底是在哪儿?
那骇人的一幕,难不成是在做梦?
恍惚之际,门外传来渐近的脚步声。我立刻闭眼假寐,悄悄眯起一条缝观察情况。
“人还没醒吗?”一道温厚的男声响起,莫名有点耳熟。
接着是女人轻柔的回应,伴着拧毛巾的水声:“没呢,亲爱的。她睡了一整宿……兴许你昨天下手太重了。”
这俩人是两口子啊。
女人将温热的毛巾,轻轻地搭在我额头上。
怕被发现,我吓得立即紧闭双眼,敛住紧张的呼吸节奏,脑中却一刻不停地思考着。
从救治的举动看,他们似乎对我并无敌意。否则,无须多此一举,徒增风险。
但从对话能够推测出,男人分明是地下室里偷袭我的人。
而面前温柔擦拭的女人,恰是之前在13号公路上逃窜、又在地下室与我生死相搏的苍白面孔!
这般矛盾的反差令人心惊。
况且,如果我的记忆没出现紊乱,地下室好像还囚禁着第三人吧!那个说不出话、失去行动力的铁链男。
这等侵犯人权的行径,还能判定这对夫妻是善类吗?
啊——!
头好痛!!!!!
如果Bruce在就好了,我们可以共同分析下当前的复杂情况。
对了,Bruce似乎还困在小木屋门外的陷阱中!差点忘了,他现在怎样了!?
思绪翻涌,眼球不自觉地高速颤动。
这个小细节,不巧被尚未走远的男人瞬间察觉,令我露出马脚。
“喂。”他脚步声突然逼近,声音沉了下来,“醒了就聊聊吧。”
再不情不愿,此刻也只能睁眼。
我正打算犹豫会儿,盘算着如何应对,却听见那男人清晰地唤起我的姓氏:“Zhang,醒醒。”
我猛地睁开眼,刚脱口问出“你认识我”,却蓦地当场愣住——
眼前这个神色复杂的男人,竟是连日旷工失踪的同事Max!
怎么回事?难道说,我们之前的推测全错了?这木屋并非Mike大叔狩猎的据点,而是Max所有。
可他不是早已离婚了吗?那个神情诡异的白脸女人,为何会亲昵地唤他“亲爱的”?
没等正式开口,Max已看穿我的困惑。
他扶我靠坐在床头,神色凝重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问,但时间有限,你只能提三个问题。”
我迅速瞥向窗外,木屋门口的陷阱网兜被收起来了,Bruce和两条狗也杳无踪影。
于是,没作多想,第一个问题便是问及Bruce的下落。
一切似乎在Max预料中。
“放心,他们很安全。”Max答得干脆,“我没让Bruce看到正脸,将他迷晕后送回镇上了,连同那些狗狗一并。”
“这会儿他大概在酒馆醒来,顶多觉得像宿醉头疼。”
我稍松了口气,目光扫过屋内温馨陈设,最终落在房门边倚立的女人身上:“传言说,你跟老婆已经离婚了。”
其实,本该问他旷工缘由比较妥当。
可话到嘴边,莫名脱口而出。
白脸女人突然激动地想开口,被Max抬手制止。
“是的。”他声音低沉下来,“但我对Rachel的感情从未改变。这间小屋是我们定情之地,过来照顾她,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事情。”
“好吧,那你也不该旷工啊……”
我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只能选择平静地传达老板的意思,“Max,你了解的,Kelvin对此很恼火。”
“嗯,我知道。过些日子就把岗位辞了,不耽误他招工。”
此言一出,气氛更是尬到冰点。
我急忙寻找第三个问题,反复犹豫后,吞吞吐吐地开口问道:“地下室那人……抱歉,我没办法假装没看见。”
听到这话,Max果然脸色一沉。
其实,我们是轮班时才碰面的普通同事。加上班次、性别和种族等因素交叠,平日见面都见不到几回,更别提拉家常了。
像今天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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