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陶月红就起来煮了粥,把昨天剩下的杂面馒头和鸡蛋一起蒸好后,便揣了两个馒头,赶着最早一班城市公交往程朱明家里去。
她出门的时候,外面的天光才刚刚亮起。
等到了地方后,太阳已经升起,城市在薄金色的朝阳下逐渐苏醒。
不过,程家住在桂南区,也就是很早以前的富人区。
现如今,那边的富人虽然大多数都被赶了出去,里面住进了新的主人,但是能住在那一片的大多数依旧是这个城市里生活更好的一部分,所以比起其他地方,这边也苏醒的格外晚。
陶月红走到程家大门口的时候,他们家更是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陶月红顿时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
这一大家子可真会享受,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来,还真是一点也不改以前那种资本主义享乐的作派。
也不知道管委会的人为什么不把他们一家也当作典型给斗了,偏留着这家人在这里碍眼。
陶月红心里吐槽,但嘴上却不敢提半句管委会的不是,甚至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她彻底按在了心底的最深处,想都不再想。
而后,她走上前去,掏出从家里出来的时候顺手带过来的破了洞的搪瓷盆和勺子,开始叮叮哐哐地敲了起来。
边敲边喊:“开门开门开门……”
“程朱明你这个老不死的狗东西你给我开门,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还在撅着屁股睡觉,真是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男人。一把年纪了,成天屁事儿不干,就天天躺在家里睡大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你还要不要点脸了!”
“程朱明,我看你就是个不要批脸的王八羔子,你有本事生儿子出去闯祸害人,你就站出来去承担后果啊!凭什么你和蒋曼绮生的儿子每次闯祸害了人,到头来你们不出面赔礼道歉,次次都叫我的方仪替你们擦屁股挨叼难,凭什么!”
见程家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倒是旁边的房子里隐隐约约有人伸头出来看,陶月红就更生气了。
谁的孩子谁心疼。
虽然程方仪从来没说过一句被病人家属为难的话,但想也知道她在医院的时候肯定不好过。
陶月红只要一想到程方仪因为他们受的那些不应该承受的委屈,就气就不处一出来。
以前程方仪总说算了,她也想着程朱明好歹是孩子的爹,当初程方仪丈夫家里出事儿的时候,程朱明也好歹帮了忙,所以些许小事儿忍就忍了。
但这一回可不一样。
这一回,程云鸿那狗崽子把人害失忆了,说不定人家这辈子都完了。
这可不是小事儿,她说什么也不能再叫程朱明他们一家子躲下去。
陶月红一脚踹在程家的大门上,继续扯着嗓子大喊大叫:“程朱明你个老不死的听到没有!你年轻的时候成天钻女人被窝,现在一把年纪了还赖在女人床上不起来,你也不怕死在床上!我告诉你个老不死的,你别以为躲在里面不出声我就拿你们没办法了,今天这事儿你们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还就没完了!”
“出来!你给我出来把话说清楚!出来!你给我出来!”她又开始对着院门又拍又打。
看热闹永远是人类的天性。
尤其陶月红骂出来的那些话又多少有些浑不吝,就更引了不少人心中痒痒。
没多会儿,越来越多的人伸出脑袋看热闹,当然也有直接走出来问的。
陶月红既然决定过来好好闹一场,就没打算给程朱明一家留任何的面子。
她先是历数了一番程方仪这些年在医院帮程云鸿两兄弟收拾的烂摊子,然后才说起程云鸿把简秾害的在医院昏迷两天,好不容易醒了后却什么都不记得,什么也不认识的事儿。
陶月红甩着手大声嚷嚷道:“这几天,我女儿天天在医院守着不敢回家,生怕那姓简的小芽儿出什么意外,他们这些罪魁祸首倒好,不仅没去医院看望过一次,甚至连给人家受害者道歉都没有,到现在了还撅着屁股躺床上睡大觉,你们说说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了。
越来越多的人凑过来看热闹。
也有后面才住进这一片区的人有些没听明白里面的人物关系,便打听起陶月红与程家的关系。
一部分知道程家事情的便你一言我一语给人解释起来。
很快,其他人便知道了陶月红是程朱明很早以前从舞厅带回家的姨娘,建国后,国家正式实行新的婚姻法,陶月红就被程朱明离婚了。
至于她嘴里的方仪就是她给程朱明生的女儿,同时也是程朱明的大女儿。
还有人私下里小声讲:“听说这陶月红还没进门就先偷偷生了女儿,但程家嫌弃她的出身,担心孩子的身世有问题,没打算认她们,还是当时的程太太心善,将她们接了回来,她们才过了几年好日子。”
“那照这么说,里面那位对她们娘俩还算有恩啊,就算他们现在做的事情有些不地道,她像泼妇一样大吵大闹也不合适吧?”有人疑惑道。
“啥啊,里面那位也是小,甚至比陶月红进门还晚,可不是原来的那位。原来那位在五几年的时候就主动和程朱明离婚了,还带走了一双儿女,这才叫现在那位上了位。”
“我说怎么听着有些矛盾呢,原来不是一个人啊……”
人群议论纷纷的时候,一直紧闭着的程家大门总算是打开了。
随着“吱嘎”一声响,纷乱的议论声也陡然一静。
顺着声音探过头去,开门的是一个十六七岁样子的小姑娘,生的干瘦,眼睛不太敢看人的半垂着,双手搅着衣襟下摆,紧张又局促。
若是仔细看的话,还能注意到她露出来的双手结满了厚厚的茧子,指节粗大,一看就是干粗活的手。
不过她穿的倒是很体面干净,和她整个人呈现出来的气质完全相反。
陶月红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程家了,不认识她,但也能认出来她身上的衣服应该是捡程家人的旧衣服改的。
不过她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是撕开程朱明这一家子的遮羞布,不是关注其他,所以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抬脚欲往屋里走。
才动身,她就听见边上有人熟稔开口道:“是小梅啊,你表姨表姨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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