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内,一缕檀香袅袅缠上穹顶,燃至第三寸时,烟气已淡得近乎透明。石案上,那盏熄灭的魂灯静静卧着,灯盏边缘的裂纹如一道浅疤,清晰得仿佛昨日才添上 —— 两百载光阴倏忽过,沽酒当年负气离去的背影仍在眼前晃,可这盏替她守着性命的灯,却早凉透了。
门外忽然传来叩门声,三声,不轻不重,带着世家雅士特有的分寸感,绝无寻常江湖客的粗率。逍遥子抬眼望去,只见一袭青衫身影立在阶前,腰间悬着的剑胚裹在素色剑鞘里,鞘身绣的云纹细密,暮色漫过时,竟泛着一层冷光,不是金子陵是谁?
“逍遥子前辈。” 金子陵步入洞府,青衫下摆轻扫石径,连一粒尘埃都未带起。他的目光先落在案上的魂灯,只一瞬便很快移开,指尖捏着柄折扇,微微颔首,语气谦和,“金某叨扰了。”
逍遥子指尖还停在魂灯灯盏旁,闻言收回手,唇角勾出一抹浅笑,语气松快:“无妨,也无需如此多的礼数,贫道并不在意这个,而且你小子也不是很喜欢守规则的人吧。” 他抬手示意金子陵在对面石凳落座,转身从案角的陶壶里倒了杯热茶,茶汤冒着细白的热气,落在粗陶杯里发出轻响。
“前辈通透,金某便不循俗礼叨扰了。” 金子陵依言坐下,抬手时青衫褶皱自然舒展,“至于‘不守规则’,” 他轻笑一声,折扇在掌心轻轻敲了敲,“倒也只是不愿为繁文缛节缚了手脚,只是铸剑需守火候时,行事亦有圆矩。”
他望着案上的热茶,语气里添了几分真切:“连日为这剑胚寻最合适的磋磨之才,此刻得前辈一杯暖茶,倒比什么珍酿都解乏。” 说罢,双手捧过茶盏,指尖触到瓷壁的温热时,眼底掠过一丝放松,随即仰头一饮,动作利落却不失雅态。
“倒也是会说话。” 逍遥子放下陶壶,看着他喝完茶,笑着追问,“话说这次寻贫道应该就是为了你前些年一直在炼的那把剑有关吧?怎么你那么好的剑你还怕没人想要吗?”
金子陵闻言,指尖捏着的折扇轻轻转了半圈,扇面上墨绘的长剑在案头油灯下映出浅淡的影子,唇角的笑意深了些:“前辈又拿我打趣了。但实不相瞒,正是为九天惊虹而来。”
他的语气渐渐郑重,目光落在腰间的剑胚上,似在回忆铸剑的日夜:“此剑熔天外玄铁、引星霜之气,耗我三载火候方得初成,更难得的是蕴含我多年之前,偶然中所获得的一份机缘,真真正正乃我退隐前最后一柄用心之作。”
“剑有灵性,需配得懂其锋芒、承其心志之主 —— 若轻率予人,纵有人趋之若鹜,亦是辱没了此剑的风骨,更负我铸剑时的初心。” 说到此处,他抬眼望向逍遥子,眼神坦荡,“故今日寻前辈,亦是想借前辈之力,再开论剑海,为九天惊虹寻一真正能让它显其所用、尽其所长的归属。”
论剑海,本是三清道界面向全苦境武林开放的论剑大赛,三百年前,上一届盛会的开启者,正是逍遥子。
“行吧,你小子都如此说了,贫道还能不答应不成?” 逍遥子听完,点了点头,指尖敲了敲案面,“事成后给贫道上一壶剑南春吧。你算好吉时了吗?还是说贫道给你算上一算。”
“多谢前辈应允,金某先在此谢过。” 金子陵抬手轻拢青衫,指尖掠过案上空了的茶盏,目光里满是谢意,“待论剑海诸事落定,金某必寻佳酿相赠,断不会误了与前辈的约定。”
他顿了顿,继续道:“此前熔铸九天惊虹时,金某已观星象、辨玄铁气息,初定十五日后辰时,不过前辈精通风水命理,若觉此时辰尚有不妥,或有合适的时辰,金某亦愿听前辈详解,毕竟此剑关乎我退隐前最后一桩心事,多一重斟酌,便多一分妥帖。”
“哈,那贫道便算上一算。” 逍遥子说着,从案下摸出个青铜命盘,摊在石案上,盘上星官纹路清晰,他指尖刚要去拨,却又顿了顿,笑着看向金子陵,“那子陵你心中默想一数吧,老道试试。”
片刻后,金子陵垂眸想了想,轻声回了 “十三” 二字。
逍遥子盯着命盘上的 “辰” 位看了半晌,指尖点了点盘面,开口道:“这份时辰倒也不错,虽不是最佳,但是也是极好的时候。”
“那便依前辈所言,时辰最终敲定于此时。” 金子陵应声,语气愈发笃定。
待逍遥子对照命盘看过,金子陵又补充道:“前辈久居云庐半隐,或许未曾听闻 —— 这些年北嵎出了位奇才,名唤卫启,乃是‘准则之剑’一脉的后起之秀,剑术兼具刚正与灵气,颇为难得。待论剑海开幕时,若有契机,金某定当力邀他前来观礼,也盼能让前辈一睹此子风采。”
“哦,那贫道拭目以待。” 逍遥子收起命盘,眼底添了几分期待,“新的时代总是要年轻人去引领,如若这小友真如你所说,倒是极好。到时贫道也会准时开启论剑海,邀天下剑客同往。”
“哈哈,前辈愿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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