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6天桐庐寺遇袭，孤邪俩谈心
乌云遮月，昨夜绯语请剑雪留下多休息几日，连带封禅也留了下来。
一日休息，又至夜晚，剑雪忽地在房间不见封禅，便按迹寻他，在灵谷山一处山崖他见到背对着他的封禅。
封禅似乎感应到后方来人，侧身看去，“剑雪。”
风吹过天上的云，带着丝丝红边的月漏了出来。月光倾洒，风吹叶声，这里和凝霜岭完全不同。剑雪只觉得封禅此刻很平静，躁动的心似乎难得平复。
剑雪：“封禅，你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杀诫斜倚肩头，月光将封禅的影子拉得很长。
“只是在想，吞佛童子的人头，什么时候能落在我剑下。”
他回看山崖外，山中无烟火，似茫茫黑暗倒是月光平等的扫向这片土地。
剑雪垂眸，“过去不可追，未来不可期。今天的你很平静，为什么?”
杀诫从肩头取下，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芒，封禅抬手抚过剑脊，动作难得轻缓。
“平静？许是这山风，吹得人懒得动杀念。”
他侧过头看向剑雪，“过去追不追，未来期不期，与我何干？我只知，只要杀诫还在，吞佛便逃不掉。”
但剑雪何其熟悉封禅——眼神中片刻迷茫转瞬即逝。
“杀人人杀，吞佛于你，有何意义?”剑雪阖上眸子，“好生思量。”
“意义？”话落，封禅将杀诫归鞘，转身走向剑雪。
“他毁了我的一切。”声音很轻，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又在说服自己。他抬手按住眉心。“这就是我活着的意义。”
“如此...........”剑雪沉默了一阵，再度开口，吐露惊人之语：
“吾是吞佛，你来杀我。”
杀诫在鞘中微微一震。
“……你说什么？”封禅声音很沉，带着一丝不悦，仿佛在说“别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剑雪，你不要消遣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侧过身，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他盯着剑雪，一字一句地说，像是在陈述一个最简单不过的事实。“你绝对不是吞佛童子。”
剑雪睁眼，碧泓般的眸子无悲无喜，定定回道，“吾是便是。”
“……”
封禅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死死地盯着剑雪那双碧泓般的眸子，那双眼睛里无悲无喜，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他知道了，剑邪雪无名此时此刻是认真的。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你……不是，你肯定不是。为什么……要这么说？”
“为何笃定?”剑雪追问道，自打相识，结伴同行。所致每处，邪火燎原，为何不是？如何相信？
封禅猛地抬头，迷茫和痛苦瞬间被一种近乎执拗的坚定所取代。
“因为……”
“你看我的眼神，没有恨。”
他没有说下去，转过身，背对着剑雪，望着崖下的无尽黑暗，“总之，你不是他。这个理由，足够了。”
“杀人者，只是恨吗？”
“持剑者，只是杀吗？”
“只有吞佛才能驾驭朱厌。”
剑雪对着那道背影道，“若吾不是，吞佛不再，做你自己，好吗？”
封禅的背影猛地一僵，仿佛被无形的冰锥刺穿。他的右手下意识地攥紧了杀诫的剑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他胸腔里那颗心脏，沉重而痛苦地跳动着。
“……朱厌……”
他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沉默。
两人相对，此刻无声。
“沉默无益。”最终，还是剑雪打破了这僵持的局面，率先开口。
“……你不是。”封禅跨步从剑雪身边走过。
“活在当下，吾便是吾。”
“活在当下，汝便是汝。”
封禅前行脚步忽一顿住，那被风带起的袖子，一片落到剑雪无名手中。剑雪的表情因背光而收拢在黑暗中，看不清，只是收紧指节。
“封禅。”剑雪叫着好友的名字。
被拉住袖子的瞬间，脚步骤然顿住，指节攥着杀诫剑柄的力道松了半分，连脊背的紧绷都泄了些。封禅没有立刻回头，只听见布料摩擦的轻响。
良久，才缓缓侧过身，月光落在他侧脸，那青色冷硬的线条柔和了些许。看向剑雪攥着自己袖子的手，又抬眼望进那双碧泓般的眸子，他说：
“……松开。”
话虽冷，却没挣开，抬手轻轻拂过剑雪的指节——动作极轻，像怕碰碎什么，随即收回手，目光落向崖边的月影。
“活在当下……我知道。”顿了顿，喉结滚了滚，最终却还是：“回去吧，夜露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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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桐庐寺上空天降异火，只见地面一流星冲入异火之中，双向爆炸！
桐庐寺僧众紧急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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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喜羊羊望着赤翎儿与佛剑大师追远的背影，念及桐庐寺满院僧众的安危，终究没有贸然跟去。这一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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