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男人身上的气味非常洁净,像林间清晨,冷而无声,却能完全占据五感。
触觉、嗅觉、视觉……
全部由他赋予。
哪怕不发生任何实质性肢体触碰,依然会落进他编织的灼热火焰中,心神摇曳。
“不。”源柊月喘着气,不断重复细碎的字音,“……不……”
地板好凉。
被过度放大的触感,隔着一层衣服,也能鲜明感受到,后背正在被地板上的灰尘与小石子摩擦。
明明没有被太阳直射,对方身后的晴空却亮得刺眼,蓝色延展到他的眼睛里,晴朗,荒诞。
这么冷淡的人,嘴唇是热的。
贴在皮肤上,先是痒,才是灼热,再融化成软绵绵的水。
……
…………
纽扣被一粒粒重新扣上。
鬓角遭泪水与热汗浸透,湿漉漉地黏着几缕头发。
“哭什么。”
【五条悟】爱怜地吻了吻他的颊侧,又用手指抿去他眼角的水渍。
“不欺负你了。”他说。
感官控制被解除,他重新夺回身体的主导权。
源柊月瞬间清醒,立刻坐起身,从他的怀里挣脱,肺叶如同在灼烧一般,手掌刚抬起几分,对方就将侧脸递过来。
“……”
“……”
手停住了。
“嗯?”【五条悟】等了几秒,没有迎来生脆的一掌,略感意外,“不打吗?”
源柊月:“…………”
【五条悟】笑吟吟道:“这样都能接受的话,那我可要继续咯。”
“看来比想象中容易嘛。”
“……”
还是没挨打。
这下他是真的惊讶了:“咦?这都不打我?原来真的可以吗?”
“……不可以。”源柊月面无表情地说,“你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特殊癖好吗?我不打你,很难受?”
“可能有一点,但不多。”
“神经病。”
“这个也可能有一点。”
“……”
无言以对。
“不生气吗?这样对你。”
对方嘴角噙着一点吊儿郎当的笑,“还是说,已经偷偷恨上我了呢?”
“……”源柊月说,“累不累啊,一直这样反复试探。”
“唔……”
“说了把你们当成一个人的,没有特别偏心谁。你也根本不是什么过去式,是中间
态——倒退了会变回他,往前走也会成为他。为什么非得争个高下呢。”
“……”
“要抱一下吗?”
“……”
对方带着冷漠的、凝固的、拒人千里的表情,对他点了头。
“……要。”
于是再度拥抱了,把他摁进怀里,衣衫完整,然而却比先前的每一次都更贴近彼此,蹭蹭脖颈、蹭蹭肩窝,臂膀收紧。
——所以说,完全是一个人吧,到底在嘴硬些什么?
武装得百毒不侵,暴风雨里屹立不倒,实际上只是体型膨胀了一圈的大猫咪,连皮毛的手感都分毫未变。
“对一个差点侵.犯了你的男人投怀送抱,胆子很大哦。”
“嗯,感觉没关系。”
“你真的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我会得寸进尺的。”
“那我也会反抗的。”
“以为反抗就有用?”他语气带笑,“小咒灵,你跑不掉的,逃到哪里去都能追踪到你。
你以为我们之间的‘诅咒’,是会被距离冲淡的简单关系吗?”
“……”源柊月说,“说起来,你为什么能……”
这也太奇怪了。
没想到咒灵和主人之间能有如此紧密的联系,像建立了一道单独通讯的桥,是因为乙骨和里香的关系特意研究过这方面的内容吗?
既然这样的话,目前这个时空的五条悟是否也……
这……就……有点……
“哼,因为我是最强的。”对方得意地笑起来,“这么高精的咒法,区区臭小子怎么可能理解,他甚至都没有发现你和他之间的特殊联结。”
源柊月:“……”
不知道该不该松一口气。
一不小心就会走极端的坏家伙,终于放下戒备,大方地表达不高兴。
他嘟囔着说:“讨厌你用带他送的发带。”
“这也是你送的。”
“那我亲自送的那个呢。”
“在外套口袋里。喏。”
又开始揪他的头发和发绳,碰一下,揪一下,再拉一下,三两下就把带子扯松了。
还要吐槽:“嘁。难看死了。小东西眼光真差。”
“你送的那根也会用的。”
“非要选一个呢。”
“不选。一样的。轮流用。”
“好吧。”也说不上满不满意,不过令对方联想到了一个不错的方案,用愉快的口吻提议,“晚上也轮流来可以吗?”
“
……?”
……
训练场内。
五条悟走来走去来回踱步。
像一只重复着刻板动作的、被关在笼子里的野生动物。
家入硝子:“你能别晃了吗晃得我眼睛疼。”
五条悟:“老子很担心!”
家入硝子:“未来的那位最强说他能解决啊。”
五条悟:“鬼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家入硝子:“…………”
这位在DISS他自己的事上半点不留情面大的小的都一样生怕踩不死对方。
尽管担心但瞎操心也帮不上忙其他人恢复了正常的秩序该对练的对练该补短的补短享有体术缺课特权的家入硝子被迫坐在角落听这个人喵嗷喵嗷地叫唤。
好烦啊!
不一会夏油杰中场休息也坐过来帮着她分担了这份困扰。
什么‘突然不舒服了到底什么情况’、‘是受肉.体与灵魂的不契合吗?’、‘会不会根本就是老东西害的?’、‘老东西故意的?’……
种种被害妄想症发言听得嘴角抽搐额角冒黑线。
夏油杰:“医生他这种情况还有救吗。”
家入硝子:“恋爱脑晚期安乐死算了。”
夏油杰:“也没有晚期吧感觉是中期大的那个正常多了。”
家入硝子:“大的那个比他会装。”
五条悟还在走来走去围观的两人不断锐评忽然间——
砰!
门被打开了。
来者顶着一头新补色的金发眼尾上挑漂亮的一张脸标准的狐狸眼却让所有人不约而同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源柊月呢?”禅院直哉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扫视一周下巴抬得像水鸭一样高“我找他有事出来!”
家入硝子:“嚯。”
夏油杰:“嚯。”
嚣张的姿态立刻吸引了五条悟的视线墨镜压下来几分蓝眼睛凉凉地望向他:“你来找死?”
禅院直哉:“……”
在遇见源柊月后禅院大少爷反复遭受毒打学会了看脸色。
他气焰熄灭几分还算客气地说:“……没我找他有事。”
此人身后跟着一群低眉顺眼的家仆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盒子和包装袋俨然又是代表禅院家来求人了。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禅院直哉摸了摸鼻子“那要么……”
“你来得
正是时候。五条悟说,“老子正愁没人陪切磋,就你吧,来。
禅院直哉:“……
这六眼今天生吃火药了,怎么这么暴躁?绝对会被打成天线宝宝的吧。
他退后几步,咳嗽两声:“看来今天他不太方便,那改日我再来……
“——哟。
身后传来一声明快的招呼。
“这不是禅院直哉吗?来找谁?
熟悉的声线,像冰锥扎在他的背上,禅院直哉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又看到了一个五条悟。
这个五条悟,一条胳膊正挂在源柊月的肩膀上,笑得比正对面那个更开心。
“既然来了,别走啊。
禅院直哉:“…………
啊啊啊啊!!这什么!!!怎么又冒出来一个该死的嚣张鬼!他要晕了啊!!
……
禅院直哉确实是代表父亲和家族来示好的。
擅自复活宿傩一事,尽管结局是彻底消灭了咒术界的心腹大患,但对于总监部来说,结果从来不重要,他们只取自己需要的部分:
第一,源柊月令总监部损失了二十根宿傩手指,二十份特级咒物,其心可诛;
第二,他复活宿傩,步步为营,不怀好意;
第三,和宿傩的那一战造成的破坏惊天动地,又记一笔;
总之,‘复活诅咒之王’是个绝佳的定罪方案,从根本上否定了源柊月作为咒术师的良善立场,将他踩进不义的泥地里,老橘子们挥着正义的旗帜冲锋讨伐。
然而,他们翻了天也玩不出花样,还没过几个月,反水的禅院家就已经忍受不了他在经济方面的制裁,家主不好直接低头,派了同龄的少家主来示弱求和。
禅院直哉为此而来。
出于情面,校长办公室腾给他们谈事用,禅院家的家仆们一拥而上,把小小的地方收拾一通,甚至泡好了茶、摆上点心,营造出完美的谈判氛围。
浅口茶盏摆在手边,青玉般的质地,从茶汤到杯盏无一不造价高昂。
五条悟呷了一口,问:“这什么茶。
禅院直哉心想这他能喝不出来?回答道:“这是绿茶。
“哈哈,绿茶。
五条悟看向刚拿起杯子的源柊月,“你爱喝吗?
源柊月:“……
源柊月默默放下。
【五条悟】:“绿茶对身体好。我看他挺爱喝的。
五条悟:“你以为你很了解他?
【
五条悟】羞涩道:“认识太久了确实比较了解。”
五条悟:“自作多情。”
源柊月露出痛苦的神色。
禅院直哉:“…………”
他们真的在讲绿茶吗?
莫名其妙的火药味……好危险找个理由走掉算了?
“我说。”禅院直哉忍不住道“五条悟骗人的吧你哪里来的兄弟?”
兄弟设定能糊弄过同校的友人们却难以忽悠同为御三家少主的禅院大少爷。
禅院直哉狐疑道:“你们不会就是同一个人吧?”
两人齐刷刷地望向他。
隔着墨镜和眼罩双倍的压迫感像山一样压在他的肩膀上。
禅院直哉:“…………”
想溜了。
“是兄弟。”源柊月生无可恋地说
【五条悟】:“嗯嗯是这样的。”
禅院直哉:“可你们长得那么像这个五条也得是嫡出吧为什么我之前从来没听说……”
源柊月:“他之前一直在国外当老师。”
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为什么要这样?”
“……”源柊月心想这小登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随口道“一个当老师一个当咒术师。——长子走稳次子走险。懂吗?”
禅院直哉:“????”
好像很有道理但又觉得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槽点太多不知如何下口他还是忍不住问了:“那你为什么认识那家伙?明明我都没见过?而且感觉你和那家伙更熟一点?”
五条悟怒道:“你个有眼无珠的蠢……”
【五条悟】:“我们是那种关系哦!”
禅院直哉:“哪种?”
【五条悟】:“三个人在一起的那种。”
禅院直哉:“?????”
五条这人渣居然玩得这么大?
狠狠震撼了还是处男的封建大少爷。
五条悟怒骂:“是个鬼!滚啊!这里没有你的位置!”
【五条悟】:“你怎么这么小气。既然是最强格局要大一点。”
五条悟:“想横插一脚所以才这么说吧慷他人之慨的下流混蛋。”
【五条悟】:“哈哈你这话说的我也不介意小源同学有男朋友你为什么要介意他有小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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