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宁大步走回了屋子,与褚赫朝着两个方向,背对而行。
这天晚上,她的晚饭果然很是简陋,一碗清粥和一叠小菜。
李佑宁想,这是来自褚赫的报复。
她馋肉馋得紧,在房间里坐卧难安,于是趁着夜黑风高,偷偷溜出院子。
一阵风吹来,李佑宁觉得脸上像被刀刮了一般疼,连忙扯了扯衣服,裹紧自己。
依着过往对梁王府的记忆,她很顺利地就摸到了厨房。
她拿了一只烧鸡,顺便摸走了一壶酒。
褚赫再次瞧见李佑宁时,她面色潮红,吐得上气不接下气。
李佑宁也不知自己怎么突然开始吐了。
方才,她把东西藏在衣服里,躲过守卫,顺利回屋后,开始大快朵颐。
咬一口肉,闷一口酒,本是潇洒快活得很,可不知怎得,李佑宁越吃越伤心,越吃越难过,鼻尖酸涩,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
她怎么就混到了如今这个田地了呢?
褚赫推门而入时,正巧看见李佑宁侧着身子,扶着胸口吐得昏天黑地。
“王爷,可要唤下人?”褚七看向褚赫。
褚赫摆了摆手。
褚七会意,正欲转身离去,恰巧看见玉嬷嬷朝这边走了过来。
玉嬷嬷朝屋里看了一眼,正巧看到白天见过的那“小少爷”冲自家王爷甩脸子,一巴掌拍开了王爷伸过来的手。
玉嬷嬷不敢再看,把手上端着的盛着热水的脸盆以及干净的手帕递给褚七。
“别碰我。”
李佑宁此时有些意识不清,模模糊糊看见面前有一个人影,想不起来是谁,心里莫名起了丝抵触的情绪。
褚赫手上挨了一记,发出一声脆响,见褚七端着东西进来,看了他一眼。
褚七头垂得很低,放完东西后立马就出去,顺带把门也给带上了。
褚赫起身,走向八仙桌,将搭在盆边的帕子浸湿后,又朝李佑宁走了过去。
李佑宁此时双臂抱膝,把头埋得低低的,嘴里一直在碎碎念。
“阿娘,阿娘……”
褚赫听清了,愣了一会,下一秒,被突然抬头的李佑宁生扑在地上。
“阿娘,你来了。”
禇赫:“……”
见李佑宁要低头凑近自己,禇赫眼疾手快将沾湿的帕子盖在她的脸上,随后借着这个姿势抬高手臂,一下又一下地替身上人擦起脸。
擦完后,李佑宁像是有些不开心了,她一脸幽怨地瞪着褚赫。
“你嫌弃我……”
“嗯。”
李佑宁眨眨眼,她打了个酒嗝,像是有些没反应过来面前人刚才应了什么。
压住他的人酒气熏天,褚赫有些无奈地别过头,趁这个时候握住李佑宁的手腕,把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不仅脏,而且臭。”
李佑宁委屈地瘪了嘴,但她一声不吭,只是沉默地扭过头,自顾自地走到角落,然后猛地蹲下,不再理褚赫。
褚赫看向墙角,叹了口气。
“李佑宁,你如今几岁?”
李佑宁还是不理他。
褚赫走向她,手伸向李佑宁的肩膀,将人重新提了起来。
“乖,听话去换衣服。”
许是这个口吻能同喝醉的李佑宁成功沟通,只见她转过头,眼巴巴地看向说话的褚赫:“听话……有什么好处吗?”
褚赫一愣,见面前人又要重新蹲回地上,脱口而出:“听话有……糖吃。”
李佑宁面上的表情停滞了几秒钟,像是不满意这个答案,立马又蹲了下去。
褚赫:“……”
褚赫没法了,直接问:“你想要什么?”
李佑宁想了想,脱口而出:“想要……阿娘。”
没等褚赫继续头疼,李佑宁自顾自地加了一句:“可是外祖说,阿娘远在梁州,这里是京城,我见不到阿娘。”
李佑宁不知何时一把抱住了褚赫的大腿,然后抬起头,用泪眼汪汪的眸子望向褚赫:“我听话,你能带我去梁州吗?”
她是真的喝醉了还是装的?
褚赫双目微眯,一时之间有些拿捏不准了,他眼皮抬了抬,忽而低头看向面前人。
“李佑宁,我问你两个问题。”
李佑宁眼睛放光,把褚赫的大腿抱得更紧了:“回答了就能带我去梁州见阿娘吗?”
褚赫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开口问:“你有一个哥哥叫李士宁,他现在在哪?”
李佑宁拧眉,像是在苦思冥想。
褚赫盯着她,仿佛不想错过任何一个表情。
良久,李佑宁摇了摇头:“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只有一个姨娘生的妹妹。”
褚赫摩挲着下巴,眼底深处意味不明,接着问:“你想知道孙玮是谁吗?”
李佑宁摇头:“我不认识他,所以我不想知道。”
突然,李佑宁猛地站了起来,一脸兴致勃勃:“我回答了两个问题了,所以现在你可以兑现承诺,带我去梁州了吗?”
褚赫没有回答,转移话题道:“换衣服。”
李佑宁像是有些不开心,但还是照做,直接伸向了自己的衣带,轻轻一扯,衣领就松开了。
褚赫一怔,冷不丁想起那天。
那天,他关上屋门后,便一直在外边负手站着,耳边是屋里传来的震天动地的哭声。
听见屋里的声音渐渐停息后,禇赫才推门走了进去。
走至床边,他弯下腰,手指拨开面前人脸上凌乱的头发,露出那张满是泪痕的脸。
禇赫拿出帕子擦拭,之后打量着李佑宁那身脏兮兮的衣服,眉头蹙起,于是手指伸向了她的衣带。
脱去外裳的时候,褚赫还没察觉有什么异样,他只觉得这人瘦得厉害,同样都是男子,为何他的脖颈、手腕脚腕都更细一些,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断。
难不成是在狱中清减了?
禇赫有些怀疑起来,这人是两年前让自己吃了大亏、倒了大霉的那个李佑宁?
自两年前离京回到梁州后,褚赫开始日日喝牛乳,说服母亲让自己跟着阿兄去军营操练,他想的就是有朝一日和那人再相见时,自己不再丢脸面。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是得偿所愿了,床上这人却并没有他预想中那般长得如他一般高大,反而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
想着,褚赫的手指伸向李佑宁的里衣,看见面前晃眼的白时,腹诽此人不愧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想到他父亲是曾经战功赫赫的李将军,禇赫莫名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联想到一些秘辛,禇赫看向李佑宁的眼神变了一瞬,同样是儿子,为何李献要如此作为?
这个时候,他仍旧未察觉有什么不对劲,待掀开里衣,褚赫瞧见缠了一圈又一圈的布条,手指猛地一僵。
像是意识到什么,他迅速起身,随后大步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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