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姑娘,请吧。”带路的人掀起帘帐让姜如素入帐。
帐中人不少,一个身着华丽,雍容华贵的女人坐在一侧,应是百纳的祭司。百纳祭司是会嫁于族中的王抑或是王子的。
看来这位暗赫人的“首领”身份在百纳也是说的上话的贵族。
西羌自古都是拥从强者居之,南水羌如今风头正盛,她这位南水的祭司自然是比她身份高些,可姜如素这位还未回本部的祭司,终究还是算不得的。
“姜姑娘请。”那女人站起身来,将她引至帐前,不知她凑在帐前低语了些什么,男人的手便从帘子下伸了出来,放在号脉的桌子上。
那人坐在帘子后,西羌帐中的帘子选用的布料都极为厚重,是比不得秋水堂的。那厚重的布料,连光都不曾透过一丝。
男子的手上有着厚厚的刀茧,脉象倒是还好,想必身边这位女子下了不少功夫调理。
“不需要我看看嘛?”姜如素收回手,指了指眼睛。
毕竟暗赫人首领受伤的地方在眼,号脉再详细终究是比不过直观的去查看。
“不必了。”女人回绝着,“旁的姜姑娘问我便是,我知无不言。”
“也行。”既然不愿意露面,姜如素也不强求,毕竟治不好难受的又不是她。“那便同我说说吧。”
“借一步。”
女人将她引至一侧才开口,“首领”的眼看起来倒是并没有什么大碍,只偶尔病发时,会有血红色的血丝爬满眼球。
虫子钻咬的感觉,时常还伴随视物模糊。
“嗯。”姜如素故作深思,“不如我先开一个方子,先去把药寻来。”
“姜姑娘看着来就好,一切都随您来。”女人嘴里是这般说的,接过药方的那一刻还是一字一词的看得仔细。
生怕姜如素动了手脚,将“首领”的命给断送了。
“东芩。”
“在。”进帐时站在女子身后的人应声过来。
“这几日就跟在姜姑娘身边照顾她吧。”女人吩咐完,言语间又滴水不露的和姜如素解释着。“这帐中都是些男子,派她跟着姑娘,有那里住的不习惯,差她同我说便是。”
“好。”姜如素故作不知她的心思,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下来。“无事的话,那我便回去歇着了。”
女人应下来,递了一个眼神,东芩便自觉的走在前面为姜如素带路。
帐外可不必帐内安静,外面来来往往不少人,也候着不少人。白胡子老头也候在帐外,个子并不高身形很是熟悉,姜如素上下扫了他一眼。
“彭先生?”
“嗯?”老头应声转头看向她。
姜如素不再作答,浅笑着看着他。
才回帐中歇息了一会儿,只觉得是小小的打了一个盹,那叫东芩的姑娘提着个布包进了门,放在姜如素面前。
“姜姑娘,药材给你带来了。”她一板一眼像是在传达某人的话。
“我?”姜如素有些疑惑的指了指自己,“我?这是我该干的活儿?”
那些依照她提及的药方上收集来的药材,还沾着泥土,那些枯萎的黄叶也还混杂在其中,从山上采下的新鲜药材。
姜如素没曾想这些人居然会这般拿着药材来,这是?要她全程操手,方便最后问她的责?
“姜姑娘还是早些处理,耽误了入药的时候可是不好呢。”东芩的语气很是不好,显然是要给姜如素一个下马威。
“是你的想法,还是那位祭司的想法?”
“姜姑娘还是客气些吧,”东芩皮笑肉不笑,“祭司大人的名号称呼还是尊敬些为好。”
这些话有人指示,但也是她的心里话,她算下来,若是不出意外,她便是下一任的协礼祭司,协礼祭司来做这仆从做的活儿,她怎么会乐意。
祭司大人吩咐过,对姜如素也不要言听计从,她毕竟是南水的人,就这般爽快的答应下来为“首领”治疗,可谓是疑点重重。
她若是早便这般乐意,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还是被绑才绑回来的。
药材自然是不需要姜如素准备,他们私下已经派人开始烹煮试药了,这袋子不过是用来“为难”姜如素,看看她到底有些什么想法。
姜如素眼珠子一转,既然他们要试探,不如就玩些有趣的,既然那么担心她在药里下毒,不如顺了他们的心思。
“姜姑娘若生了歪心思,可是死路一条。”姜如素眼里的算计太好认出了,东芩不带感情的警告着她。
死?
姜如素倒是眉眼含笑的直视着她,死倒也好,他们最好当真能弄死她,最好是当真舍得弄死她。
如今这天下,能治他顽疾的只有她。
时间拖得长久倒也不错,暗赫人的首领同她有着血海深仇的人,早早死了才好。
“是吗?”姜如素干脆不再管她,“诸位可得抓紧时间了。”
姜如素一脚将药材踹开,“我到不是没有脾气的。”
东芩不愿意待在,她也懒得见她心烦,索性用过晚饭后便早早歇下了。
拓跋忱廿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酒味,可他坐在姜如素塌前时,十足的清醒却又十分自乱了阵脚。
表兄今日专程同他说,让他这些日子留在这儿,他同意了。
他舍不得走,也不能走,姜如素如今的处境不算死路一条,但也算不得好过,今日那东芩说的那些胡话,已经有人传达给他了。
“姜凌,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啊。”拓跋忱廿的目光少见的温柔的落了下来。
睡着时的姜如素,瞧着比任何时候都要温煦一些,不会被病痛折磨的痛苦的皱眉,不会说着那些不讨喜的话。
外界的一些似乎都被摒弃了去,没有隔着暗赫人和南水的恩怨,没有那血海深仇般的纠葛。
这一刻似乎只单纯留给拓跋忱廿和姜如素的,留给阿枕和姜凌的。
他的血缘注定着就算是中立者,也同暗赫人有着扯不开的关联。可至亲之人却不知心,年少时无偏向的偏爱,也渐渐的被利益捆绑取代,成为更为稳固的关系。
在她昏迷的那几日,这样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反反复复的压制滋长,缘分拉扯着又让他们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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