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洗漱完毕的阮凝春小朋友扯着灰兔子玩偶耳朵,慢吞吞爬上了带低矮楼梯的床铺。
她洗过澡,保姆阿姨把她乌黑油亮的头发吹得很蓬松,缩进被褥后只留下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脸颊肉肉的。
一席居家套服的陈仪倾拉了个凳子,坐在床边,开着小夜灯拿着绘本读物,进行着今日的哄睡。
低磁温和的嗓音在房间内流淌,连读了好几个故事后,床褥里的小鼓包还是翻来覆去地滚动,久久不能平静。
忽的,一只热乎乎的小手从被子侧面伸了出来,像开花的小猫爪子:
“爹,我有点睡不着…”
不知为什么,小春明明已经不为下午的冲突生气了,但心里还是堵堵的。
陈仪倾放下绘本,伸手握住那只肉手手往被子里塞:“没关系,睡不着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爹陪着你。”
“唔。”小春应了一声。
她抓住青年的手指,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心事重重的小姑娘呼吸变得平稳,陈仪倾才缓缓停下了诵读。
他轻手轻脚地站起身,给小春掖好被角。
而后才出了卧室将门掩上。
时间不早了,一楼客厅的主灯却还亮着。
他从围栏处往下看了一眼,发现这个点向来已经回房间休息的两位老人,都还未睡下。
见他从楼上下来,戴着老花镜看书的陈德生老爷子抬起头,似笑非笑语气古怪道:“大忙人终于忙完了?今天一晚上电话就没停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日理万机,有多少业务呢!”
习惯了老爷子挖苦的陈仪倾无奈一笑,没有顶嘴。
苏楚秀表情担忧地看着他,问:“小春睡着了?”
“嗯。”陈仪倾点头。
“到底什么情况?叶家的孩子在学校里欺负小春了?”苏楚秀追问。
短时间内叶氏风云集团的巨大动荡,瞒不过他们。
有好几个老友给他们来电询问内情,还有叶氏如今的当家人想方设法
托人托关系,想找他们说情。
二老顾及到小春的情绪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问询,只从旁人那里囫囵听了个大概,知晓是两家孩子起了矛盾,闹得很不愉快。
下午自家孙子去学校见过孙家人,还没回家,便做主牵动了一些人脉对叶氏施压,竟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
陈德生和苏楚秀对外人的说辞只信了一半。
他们清楚一定是叶家做了什么过分之事,才让一向冷情的陈仪倾如此动怒。
不论是打听消息的、还是托关系的,两人一概含糊其辞地推脱掉。
耐着性子等到小春睡着,二老才把他堵在了客厅里“审问
听陈仪倾一五一十地叙述了情况,两个老人的表情陡然难看起来。
“叶家人竟如此口无遮拦?咱们两家八竿子打不着干系,他们都敢背后编排?!苏楚秀气得不轻。
说小春的妈妈“不三不四,是很下作的造谣了。
这话尚且从一个五岁孩童口中说出,可想而知叶家人私下在家里的诽谤,一定更加过分!
苏楚秀眉头紧皱:“怪不得我看小春回来的时候眼皮红肿哭过,感情叶家那些人这么过分…
说话间老太太的神情语气都带了心疼。
一旁的陈德生拉着一张老脸,将手中的书籍狠狠甩在桌上,沉声道:“你做得没错,一屋子大人对个孩子捏造谣言,真是没脸没皮!当我们陈家没人给孩子撑腰吗?
二老都不是在意声誉而委屈自己的那类人。
他们的观念很朴实,人打拼一辈子除却为国家做贡献、实现自己的价值,还有不就是惠及子孙后代?
陈家累世的人脉资源,是他们应得的,自己挣出来的。
陈德生有一位至交好友,也是夏国知名的工农业专家学者,有着十分杰出的贡献。
然而几年前那位好友仅因换购了电子产品被拍到,就遭遇了一些莫须有的攻击,指责骄奢,说他身为学者应该保持清贫……
对比陈老爷子在家中大骂了好几天,直呼“狗屁逻辑!
气呼呼地骂完叶家,陈德生顿了顿沉着脸强调:“你已经是当爹的人了,自己闺女受了委屈讨公道,是应该的事。
但有一点你要切记,家事为私,无论如何不可以行使特权。”
陈仪倾认真道:“爷爷你放心,叶家之所以被查封是他们本身不干净,我不会逾越的。”
毕竟对叶家施压的主力是宫郁涵,这仅是一场压倒性的商战。
“你心里有数就行。”
聊完严肃的话题,二老又担心起小春的心理健康,怕她听到那些难听的话会留下创伤。
这一点恰恰也是陈仪倾最担心的。
因为他在调查小春身世、办理小春的身份证明等事时,发现小春很可能不是阮陉的亲孙女儿。
用村民的话说,她是个来路不明的孤儿。
这个观念是奉阳村村民们普遍的猜测:
“小春那孩子肯定不是阮老头的孙女儿!那老爷子长得跟个煞神似的,有这基因?生得出那么俊的娃娃?”
“首先年龄对不上,阮老头一看最少七老八十的人,孙女儿怎么可能这么小嘛!而且他在村后面的山里住了这些年,我们可从没听说过他有儿女,见都没见过,怎么就突然有了个奶娃娃孙女儿?孩子爹妈呢?”
“是嘞,估计是附近哪个村里人造孽,遗弃的孩子,让老头儿捡走了。”
“我记得那年春天,阮老头突然抱着个襁褓婴儿到村里来,主动和村里人搭话,问谁家有新生儿和产妇,能帮忙奶一口娃娃。
我当时才生了老二,见那襁褓里的孩子哭声弱得像猫一样,瘦巴巴那么点大就心软了,抱过来喂了两口,结果那孩子像没喝过奶一样生吞猛咽,我看得清楚,小脸蛋上还沾着泥灰呢!”
“……”
问到阮家爷孙的情况,村里人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收集到信息的陈仪倾没想到,小春的身世还能更坎坷。
刚生下来便被遗弃在山中,幸得赶尸人阮陉捡走抚养。
然而还没过三五年,阮老爷子也撒手人寰再
次留她一人。
陈仪倾不知道小姑娘是否知晓
若是她知道叶彬那句“没妈要的野孩子”才是正中她内心的伤疤!
抱着重重地担忧苏楚秀和陈德生再三叮嘱孙子这几日一定要多陪伴孩子。
还让家里的保姆时刻上心。
一旦发现小春心情不佳就立刻来通知届时他们再想办法帮小姑娘排解郁结…
……
隔着一层楼的阮凝春小朋友陷入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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