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合其实根本没走多远,一是他没什么钱,二是妈妈还在这里。
从A城出去后,他在一个偏僻的小镇找了个小旅馆住下来。
白天他不敢出门,他知道宴景阑权势滔天,要真想找他这个人是很容易的,通常是在晚上出门。
宋合不确定宴景阑对他到底是一时上心还是真的突然起了心思,但这两种可能无论是哪一种都对他不利。
他躲在小旅馆里,听周围的人吵闹推搡,低着头跟这里格格不入。
手机早被他卖了换钱,他获取外界消息的唯一途径是小旅馆一楼的老旧电视。
每天中午他会下楼一趟,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缩在角落看看新闻,一连看了半个月,始终没有在电视上看见宴景阑找他的消息。
宋合放下心,但还是不敢在白天出门。为了省钱,也为了避人耳目,他一天只吃一顿饭,晚上的时候出门觅食。
终归从小是生在富贵人家的,宋合虽然不受待见,但也没住过这种地方。
小旅馆阴暗潮湿,床单被罩盖在身上湿漉漉的,一点也不暖和。宋合一点也不习惯,身上不知道过敏还是怎么,起了许多小疙瘩。天气又冷,旅馆里没有暖气,宋合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有点发烧。
为了不让病情加重,他思索良久,最终决定冒险在中午出门一趟。
药店在街道另一头,从旅馆走过去大概十几分钟。
外面有些阴雨绵绵,一团乌云盖住半边天,一点亮光也投射不下来。
这种天气总让人觉得不安。
宋合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一路都是小巷子,这时候人大多都在睡午觉。路上安安静静的,只有宋合脚踩在地上激荡起来的水声。
到了药店他拒绝了医生测量体温的要求,只告诉医生要退烧药。
拿了药出来,他看见旁边是一家炒饭店,油烟味应当是腻人的,但宋合这时候闻见忍不住就停下脚步。
他饥肠辘辘,很难不被吸引。
正准备走近店里的时候,他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雨点突然加大,打在雨伞上“啪嗒啪嗒”的,一下一下和宋合快速跳动的心脏统一了节拍,然后是越来越近、越来越沉重的脚步声。
宋合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转身,人在不安的时候身体似乎总是不受控制,他呼吸加重,捏着伞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白。
“喂!”身后的脚步声停了,“找你的钱还没拿!”
宋合转过身,医生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带着粗茧的手抓着零钱伸到他面前。
“好,谢谢你。”宋合脸上不知道挂的是汗水还是雨水,开口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的伞微微后倾,把老板的钱接过来。
老板身后的那滩水荡着一圈圈的涟漪,豆大的雨点砸在里面,让它平静不了半分。
宋合被这么一吓吃饭的心思全部消失了,把钱胡乱塞在口袋里转身就跑,一口气跑回旅馆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到了晚上,宋合似乎才清醒过来,他觉得一切都是自己在吓自己。他在椅子上待坐了一个下午,手里捧着的那杯水已经彻底凉透了,药也没有吃。
他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把自己飘忽的灵魂拉回来,饥饿感瞬间袭来。
旅馆老板又在同一时间看见宋合拿着伞下来了,他注意宋合很久了,毕竟在这个偏僻的小镇里,宋合实在是太格格不入。
“吃饭去了?”老板问。
在这里住了半个多月,第一次有人主动跟宋合搭话,宋合有点不自在。
说实话,他跟宴景阑结婚后,完全成了一个封闭体,要怎么真正地跟外人交往,他似乎早忘记了。
大厅里的钟表滴滴答答走着,老板也没想真得到宋合的回答,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宋合却陷入了纠结,他的手指缠绕在伞柄上,站在原地有好几分钟,紧张到满手都是汗。
最终,他抬起头,鼓起勇气道:“嗯,出去吃饭。”
老板没听见,他耳垂发红,冲了出去。
吃饭他不想走太远,但心里始终挂念着中午那家炒饭,没忍住还是走远路过去了。
把炒饭打包好,宋合开始往回走。
已经是深夜了,宋合加快脚步,这一次,他清晰地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他断定自己没有听错,由于害怕,他狂奔起来,连手里的雨伞都扔掉,一颗心悬在嗓子眼,在距离旅馆还有一条马路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车横在了他面前。
车门被拉开,管家坐在里面,看见他狼狈喘气的模样,下了车走到他面前来。
“少爷叫我来接你。”管家不敢看宋合的眼睛,宋合的眼睛里早就没有单纯了,这时候他眼睛里有震惊,有被背叛的憎恨和失望,也有早有预料的无力感。
避开宋合的眼睛,管家帮宋合把凌乱的羊毛衫理好,从里面拿出一件衣服盖在他身上:“外面冷,多穿点。”
那件衣服很大,盖在宋合身上像一个牢笼,把他上半身完全罩在里面了。宋合知道,这是宴景阑的衣服。
于是他耸耸肩,把衣服抖在地上,两脚踩上去:“不是你帮我走的吗?”
管家往左边退了一步,把车门让出来,语气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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