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都散了,闫瑞明叫住身前的谭柘,道:“其实你研究的这一部分,确实值得深入探讨。”
谭柘眼神中略带迷茫,弱弱地问道:“您的意思是,补充案例吗?”
闫瑞明点头道:“没错。而且,不仅是过去的案例,你更需要补充现有的真实案例。在当下,政府与媒体的合作,已经成为一种常态,对于这样一种合作方式,你需要用自己的语言定性,成为真正属于你自己的思考。”
谭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继而问道:“可是,越真实、越具有时效性的资料,往往不会对外公开,这是一个很大的困难。”
“并非要你完全运用时新资料,过去的案例只要符合需求,一样可以拿出来作为参考。关于新资料这一块,过几天我介绍一个朋友给你,或许会有所帮助。”
谭柘同闫瑞明告别,走出没几步,突然又被叫住。
“你们班有一个叫顾玲的学生?”
“有。”
“你替我转告她,如果再不来上课,期末别怪我不给她面子。”
谭柘讪讪地离去,她没想到顾玲翘课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回到宿舍,顾玲果然还在。
谭柘放下资料,转身道:“玲玲,你到底是翘了多少课程?方才闫老师抓着我给你传话,再不现身,期末要挂科。”话毕,又补了句:“你也太狂了,学分修不满,是不能毕业的。”
顾玲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哪儿能啊,我说咱们学校也抓太紧了,只要考试能过,不至于这么不给面子吧。”
谭柘无奈道:“考勤本身也是期末成绩的一部分,旷课自然没有成绩。”
顾玲摇了摇头,道:“算了,大不了我去露几面得了。”
本科女生寝室都是四人一间,谭柘他们这一间有一个床位顶上漏水,住不得人,因此只有他们三个。再加上顾玲时常不在,就成了她和李梦的双人间。关系虽不能说不融洽,只是未免显得冷清。
她突然开口问道:“玲玲,你这样做,都想清楚了吗?”
顾玲有些疑惑:“想清楚什么?”
她斟酌了几秒,用这样一个词描述:“未来。”
顾玲“哧”的一声笑了,道:“你问这么认真干嘛?好好一个花季少女,像我妈一样正经。反正我不喜欢新闻,这一块学得怎么样,对我都无所谓。”
谭柘突然意识到,她已经很久没有思考喜不喜欢这个问题了。她对于新闻,是喜欢的吧?至少在选择的那一刻,是有过动容的。只是整日疲于学业、疲于任务,让她渐渐有些遗忘最开始那颗纯粹而炽热的心。
但她本以为,所有人都怀着和她一样的心思。
“柘柘,不信你去问李梦,问她喜不喜欢。这世上能真正选择自己热爱的人永远是少数,大多数不过是对于命运抉择的一种妥协。只不过,有些人擅长认命,而有些人永远学不会服软。”
她隐隐感受到,顾玲口中的后者,就是她自己。她选择了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去表达自己的抗议。
“玲玲,或许有时候妥不妥协并不重要,说到底,这世上没有人在意你是反抗还是服从。可生活是自己的,只有努力做好每一个选择,才能在未来不会后悔。”
顾玲笑了:“柘柘,你太理想化了,有些事,不是想做就能做好的。不过,还是谢谢你对我说这番话。”
说完,她站起了身,把一张小小的海报放在谭柘桌上。
“晚上,来听我唱歌。”
海报上写着一家酒吧的名字和地址,她有些讶异,道:“你老不回来,是在做这个?”
顾玲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谭柘应了声“好”。
“有空一定来捧你的场。”
周五晚,趁着连续两天没课,谭柘到了顾玲海报上的地点。
酒吧设在一条安静的小胡同里,小小古朴的门面,走进后,里面别有一番洞天。
顾玲就在一片人声鼎沸中,安安静静唱着自己的歌。
她的嗓音沉稳沙哑,像在认真的阐述一个故事。
光束从头顶洒落在她身上,身上的打扮比在学校更为时髦,于这样柔和的光束下,那头金发闪耀出润泽的光彩。她好像,天生适合生在这样的场合里。
“Beautiful lies,cover my eyes with your hand.”
“Just pretend we’re better.”
“Turn out the light.”
“There are no more surprises to come.”
“Let’s be numb together.”
一曲缓缓流淌,结束后,台下有掌声回馈。谭柘隔着人群,看见顾玲被人群簇拥。
她继续唱下一首,从远处看见谭柘,巧妙地向她招了招手。腕上的银色手链随晃动熠熠闪着银色的光芒。
一个人总会有太多你未知的一面,时至今日,她才觉得对顾玲有了一点认知。
她坐在吧台前,酒保正在擦拭酒杯,见她独自一人,凑上前问:“要不要来一杯?”
谭柘摇头道:“不用了,我等朋友。”
那人有些愕然,问道:“你朋友谁?”
她指了指台上。
酒保会意道:“哦,Amanda啊。”
些微愣了几秒,她问道:“她在这里,不用中文名字的吗?”
那人继续手上擦拭的动作,道:“我们这里都不用。”
谭柘的目光移至他的胸牌,上面赫然印着:“Jasper”。
她耸了耸肩,道:“好吧。”
Jasper停下手里的动作,往台后取了几瓶酒来,调进一个银色的敞口杯里,和着冰块用力摇晃了几下,倒入马天尼杯中。粉红色的液体彰显出少女的娇俏。最后,不忘在杯口缀上半片青柠。
他把酒放到谭柘面前,道:“Cosmopolitan,女人都会爱的酒。”
谭柘仍然推拒了几分。
“Amanda的朋友,这酒算请你的,不用客气。”说完,很客气的离开了台前。
她看了眼手机,距她在这里已经有三十多分钟了,顾玲一直没间断的唱着。场上人越来越多,气氛逐渐火热起来,不自觉间,顾玲已经唱起了摇滚乐,声嘶力竭。台下的人更为热烈,疯了似的放开自己,同台上的歌手呼应。
她轻轻抿了口这杯被叫做“大都市”的酒,入口微微有些酸甜。
隐约间,余光里似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梦?”
她放下手中的酒杯,顺着方才的方向往里走。
她看得不真切,无法确定,纯粹出于一种好奇在探寻。
走廊里的门大多合着,从外面看去别无异样,她很难在这里寻找到踪迹。只是很巧妙的是,李梦没有进去,正靠在走廊尽头。
隔着昏暗的光影,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梦梦?”
尽头的人有了反应,朝她的方向转过身来,右手悄悄伸至背后,似要隐藏什么。
谭柘看见她身后,有丝丝缕缕的烟雾弥漫。
她上前几步,问道:“你怎么也在这儿?来看玲玲吗?”
李梦表情里有茫然,含糊地应了声:“嗯。”
谭柘笑道:“你知道她在这儿,怎么不早告诉我?”
她勉强地拉出一个笑容,分外僵硬,道:“你太忙了。”
谭柘身旁的房门从里面被拉开,看在外面有人,他吃了一惊,转而看向角落尽头,道:“熟人?”
李梦站在原地,没有回答。
他伸手去拉谭柘,道:“一起进来玩啊。”
他力气很大,谭柘被拖地向前一步,语气询问着,似在求证:“梦梦?”
李梦扔了手里的烟跑过来,用手拉着男子架在谭柘身上的手,道:“盛朗,你别拉她。”
回头道:“柘柘,你先回去吧,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谭柘眼神里有犹疑,下一秒,那男子发作起来,吼道:“李梦你什么意思?都是朋友一起玩玩怎么了?你现在是不是特看不上我,脸色变真快啊?”
李梦没有要跟他吵的意思,只把他往包厢里面推,道:“你喝多了,我们进去说。”
“凭什么进去说?你就在这儿给我说个明白,你是不是特看不上我?”
谭柘立在原地,一时不知怎么办。
李梦神色无奈,道:“我没有。”
“你没有?那让你朋友一道儿进去喝几杯,认认人,怎么了?”
“我们的事,你别扯上她。”
“哟,这个时候说‘我们’了?不是一直说‘你是你,我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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