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只是有点恼,想到在玻璃前放浪形骸就羞耻得很,但眼下他语气这么温柔,充满着疼爱苏稚杳一下就可怜了。
眼睛还真起了层薄薄的水雾。
他抬掌要去揉她的头发苏稚杳就拍开他,带着闷闷的鼻音,还挺伤心地说:“不要和你说话。”
她趴着枕头脸别向另一边一副闹了脾气再不搭理他的样子。
贺司屿身子俯下去贴近她耳旁轻声:“生气了?”
苏稚杳坐起来,一声不吭挪到边上。
这下有得哄了。
不过女孩子闹小情绪的模样也别有几分可爱贺司屿无声弯唇,他一个大男人,也没太多哄小姑娘的经验从背后搂住她细细的腰肢把人拥到怀里。
浅浅亲了下她微红的耳垂:“让我们宝贝受委屈了,下次不会再这样。”
这人一向是被高高捧着的对外阴晴不定,开会时全程冷着脸,话里都像带着冰刀子背后对她却愿意低声下气这样的柔情,轻易就能催化她的傲娇。
苏稚杳很轻地哼了声:“以前说自己克己复礼,还答应想做什么都得经过我同意,哪次做到了?”
不等他回应她又自顾自咕哝着定他罪:“男人的话果然都是骗人的……”
这话他确实辩无可辩。
贺司屿低下头搁到她肩:“我这人不是很好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么?”
苏稚杳哑了一下。
“钟意的女孩子在面前我要真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不是该要反思自己了?”他话里笑意隐约。
“你……”苏稚杳难以置信却还是被他荒谬的逻辑带进去。
他又问:“是不是这道理?”
这人能言善辩
苏稚杳抿抿唇:“不说了……我说不过你。”
男人就喜好逗喜欢的姑娘不管放在谁身上似乎都是永恒真理。
贺司屿笑偏了下脸用唇轻轻碰到她颊侧像个中世纪的欧洲绅士:“所以美丽的苏小姐愿意原谅我么?”
原来这就是人格魅力他明明都没哄可三言两语比什么话管用就如同曾经分明知道他就是危险本身绝非善类那群大小姐依旧对他疯狂迷恋。
苏稚杳心里那一丁点儿委屈也没了但想着不能太便宜他扭过头瞥他一眼:“那你立字据。”
贺司屿看着她眉眼柔和:“写什么?”
她思考片刻起了坏心思故意往夸张了说讹他:“以后你都得听我的我说了算。”
他被引得一笑让着她:“还是合同吧正规些法律效力更高。”
这就答应了?
这回轮到苏稚杳自己迷惘他这么精于算计的人同意签卖身契就算了还给她出主意。
“……喔。”她懵懵应声。
贺司屿勾住她双腿揽背抱她坐到床边弯腰捡起她乱丢的袜子抬起她脚放到自己大腿。
苏稚杳蜷着脚趾头低声:“痒……”
见他要给她穿上袜子苏稚杳挣了两下双脚缩了回去:“屋里热。”
贺司屿一不留神被她溜走眉头轻蹙:“过来手脚冰凉。”
苏稚杳颇为嫌弃:“不要穿。”
他那双深黑的眸子定定盯着她的眼语气不容置疑重复一遍:“过来。”
苏稚杳被他突然的严厉惹得有些怕莫名有种小朋友犯错被家长教育的心虚但又是真的不想穿。
她瑟缩不敢看他的眼睛
贺司屿也没强硬着来鼻腔慵懒地呼吸着瞧着她:“现在不穿等下回家了也都别穿。”
他说得慢条斯理但明显意有所指。
苏稚杳一下子就听懂了他意思心怦着耳垂都红了起来。
这人坏就坏在表面轻描淡写一副不强人所难的样实际上句句都在套着你达成他的目的。
苏稚杳有经验了他看着清心寡欲但在那事上玩儿得又花又野就怕回去后他再生出什么新趣味要和她弄。
不情不愿却还是放乖双脚抬过去搁到他腿上由着他握住。
苏稚杳几不可闻地抱怨了他两句岔开话题:“你忙完了吗?”
“想走了?”他垂着眼将她瘦白的脚套进棉袜里。
“想去街上逛逛。”苏稚杳手心压在两侧双脚搭着他腿略歪着脑袋:“给妈妈带些礼物。”
“还要回沪城?”
“当然了我就陪你两天。”
苏稚杳说着没忘自己答应母亲要带他回去可这也算是见家长了女孩子先开口总归不太好意思含糊呢喃:“你要有空的话也可以和我一起过去……”
她声音太轻猫叫似的听不清楚。
贺司屿掀了掀眼皮:“嗯?”
第一遍他没听见第二遍苏稚杳就没好意思再说了言辞闪烁:“没、没事你好了没有?”
纽约时代广场周围摩天大楼幢幢霓虹灯和各种立体广告屏色彩缤纷人影憧憧的广场上除了行人还有很多街头艺人美国队长和钢铁侠之类装扮的街头艺人吸引游客拍照四周欢笑声一阵高过一阵格外热闹。
贺司屿一只手抄在裤袋里一只手牵着苏稚杳闲闲地漫步在人群中。
苏稚杳东张西望
她太久没有像这样出来散散心了过去不是保镖跟着就是戴着口罩和墨镜现在有他在就觉得很安心。
经过出售雪糕的橱窗展示有海盐椰奶味。
贺司屿步子慢下来回过头去问她:“海盐椰奶雪糕想吃么?”
苏稚杳目光定在远处走着神。
开放的纽约街头路灯下有一对外国情侣在忘我拥吻女人背抵灯杆勾着男人的脖子男人的手在她毛衣里看不见的地方。
这里不是中国遇见情人当街热吻再正常不过苏稚杳待过几年早已见怪不怪只是这回身边有他她意外生出些别样的心情。
从前感触不深现在忽然觉得这种不顾世俗眼光大胆纵情的交往令人有几分羡慕。
“杳杳?”
苏稚杳倏而回神望着他茫然地“啊”了一声。
贺司屿垂下眸:“在想什么?”
总不见得要她说想在这里和他接吻吧……苏稚杳无辜地眨眨眼:“没有呀。”
两人的身高差贺司屿随意抬下眼视线就越过她头顶瞧见了远处的画面。
苏稚杳赶紧去捂他的眼睛:“哎呀人家小情侣接吻你不要看——”
眼前暗下女孩子柔软带着凉意的手心覆到眼皮贺司屿轻轻勾唇将她的手拉下来:“你看得我看不得?”
苏稚杳嗔道:“有什么好看的?”
“不好看么?”
“不好看。”
他顺着问:“那你半天不搭理我?”
苏稚杳欲言又止意识到又被他套话不和他争论了瘪瘪唇:“你刚说什么?”
“我说你要不要吃雪糕。”贺司屿看了眼橱窗。
苏稚杳这才留意到他们就站在一家雪糕店前仰头望见展示牌眉眼一弯:“吃!”
贺司屿亲自进去买了一支递给她苏稚杳欢欢喜喜含到口中海盐的清爽和椰乳的浓郁混合在一起口感醇厚不腻。
她嘬一会儿再吮上两口又去抿。
余光扫见他在看自己苏稚杳抬起眼睫和
他对视一眼,不知怎么脑中随即浮现出在办公室里的情景。
含雪糕的动作突兀顿住。
贺司屿倒是平静地看着她:“怎么了?
一旦想着那事,这雪糕就吃不对劲了,苏稚杳微微苦着脸,别扭:“不吃了。
“不好吃?
“就是不吃了……苏稚杳直接将雪糕塞到他手里,靴子哒哒哒地跑开,坐到街边的长椅上。
见她这么扭捏,再想到姑娘家一向脸皮薄,贺司屿若有所思地笑了下,不慌不忙跟过去,坐到她旁边,曲着长腿,随意后靠着。
他穿商务西装,眉骨深邃,面部轮廓清晰,一身的冷硬,手里那支浅蓝色的雪糕显然是小姑娘的东西,和他的气质格格不入。
但他张开薄唇,咬下一口雪糕,漫不经心咀嚼时,瞬间带出了压在矜贵底下的那一丝匪气,惹得来来往往的女人们回头,用暧昧的目光看他。
苏稚杳当时顾不得其他,只有心疼。
心疼雪糕,他居然用咬的,简直暴殄天物。
“有你这么吃雪糕的吗?苏稚杳忍不住抱怨:“这样都尝不出味儿了。
贺司屿不易察觉地抬了下唇:“是么?
苏稚杳拖着尾音,理所当然:“对啊。
“那该要怎么吃?贺司屿佯作无知,好奇问她:“宝贝教教我?
这有什么可教的。
苏稚杳长睫扇动着:“不能咬。
“不能咬?
“嗯。
他故意停了那么两三秒,微微低头,鼻息凑近她,声音耐人寻味地压低下去:“你也知道不能咬?
苏稚杳反应过来他所指,瓷白的脸蛋瞬间飞起红晕,难为情得语气都涩了几分:“嫌弃以后你自己弄!
“不嫌弃。他掌心抚到她半边脸,拇指指腹压她唇上:“恨不得每天都在里面。
苏稚杳脸红得更厉害,恼羞成怒拍开他手:“贺司屿你就是一流氓。
他不否认,只是噙着笑。
苏稚杳恼得扑过去,想要闹他,贺司屿单手也轻而易举制住了她,将她的毛茸茸的脑袋按下,陷在羊绒大衣里,贴在他胸膛。
她挣脱不掉,隔着西服,张口就在他心口咬下去。
贺司屿眯眼闷哼一声,两指捏住她下颔,让她抬起脸,嗓子微微哑了:“别在这里招我。
他眼神危险,苏稚杳脖颈缩了一下,小声怼回去:“你乱来,我可就要喊非礼了……
她既怂
又勇的模样还挺有趣。
贺司屿轻笑:“你试试。”
苏稚杳想了想那群人的嘴脸深觉自己把人喊来也没用他们保不准还会点头哈腰地主动给某人呈上酒店房卡。
她不说话了视线往别处飘。
这一瞟才发现这人有多惹眼几乎经过的女人都在盯着他看有的不动声色瞧两眼有的明目张胆看甚至还有挽着男朋友的也要朝他抛媚眼。
那一道道眼神像是蠢蠢欲动要压他到床里。
苏稚杳被激起占有欲立刻转身抱住他胳膊身前柔软紧挨他上臂宣誓主权般。
瞅着他嘀咕:“不省心。”
贺司屿眼底笑意加深同她相视良久知悉她心思他双唇动了下轻轻吐出一句地道好听的美式英语:“WannaKiss?”
苏稚杳愣一秒时间突然退回到三年前。
眼前是阿尔卑斯山的Huez高山牧场那个黄昏雪原日照金山恍惚望见山脚下小镇绿野青葱原木小屋错落雪山之间一辆红色列车驶过。
他们牵着手走过那片原野。
回眸间四目相对他笑她便情不自禁对他说wannakiss……
当时的美好风光分明是在称颂一切都会变得很好结果却不尽人意。
可他低柔一声她忽地错觉他们还在过去。
回到那个时间节点一切都重新开始了。
人生不是戏文宿命无情总有意外。
但喜乐和苦难是一对难分难舍的情人没有谁能欢笑一生也没有谁会困苦一世在春日里唱悲歌不如在冬日里去写春天。
还是要相信一切都会变好的。
苏稚杳静静在他深沉的目光里。
那就真正地重新开始。
她想从所有痛苦的起点。
苏稚杳突然抬起胳膊一如当初
两人双唇贴合柔软而湿润。
贺司屿在她的主动里笑了下一只手还拿着雪糕移远了另一只手轻捏她下巴让她的脸仰得再高张开唇含上她回吻从细细碎碎松弛有度慢慢地渐渐吻得深重。
他们也成了纽约街头一对寻常的情侣。
时代广场摩天大厦最显眼的广告巨屏亮了起来苏稚杳新专辑的封面照展示其中。
屏幕里排版着几行中英结合的字。
钢琴公主
小貂蝉苏稚杳
《Snowing》
最新钢琴专辑正式发行-
苏稚杳在纽约陪了贺司屿两天白日她待在他的办公室里晚上就住在他曼哈顿one57大厦顶层的公寓。
那晚回家是他自己开的车经过超市问她有没有吃的想买苏稚杳以为他是特意带她买零食高高兴兴下了车。
谁知道这人搂着她在计生用品区逛得最久。
超市里人来人往苏稚杳感到丢人脸全程埋在他的大衣里手指隔着西服戳在他腹肌瓮声瓮气:“挑好了没有?”
他还要问她:“不出来看看?是你体验。”
苏稚杳嗔恼:“不要!”
“还是看看。”贺司屿在外套里揉住她蓬松的头发很体贴地说:“我有责任照顾到你的感受。”
说得好听分明就是故意想引她上钩。
苏稚杳不上当了掐了他一把腰结果这人劲瘦得很掐到一手硬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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