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后,立刻传来乔阳焦急的声音:“响哥,你这两天去哪里了啊?一直联系不上!你要是再不回电话,我都打算报警了……”
打算报警就是还没报警。
时响松了口气,迅速为自己的失联编了个蹩脚的理由:遇到老同学,昏天暗地玩了两天,手机摔坏了,刚刚才修好。
乔阳将信将疑,又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时响无奈:“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
“可你不是还在拍《月玲珑》么,已经杀青了吗?”
“其实,我老同学给我介绍了一份工作,报酬还不错,剧组那边我就先不去了。”
“金导的戏,你不去了?”
“嗯。”
“等一下,你现在能和我打视频吗?”
想到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和包裹严实的两只手,时响生怕对方担心,婉拒了这个请求:“现在不太方便视频……”
电话那头的乔阳默了两秒钟:“响哥,你不会是被老同学骗去缅北了吧?”
时响:“……”
通话开着公放,听到这个结论后的韩凌松脸色也不太好,他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又紧,目光无处安放。
时响想笑,又笑不出来。
瞬间的迟疑让电话那头的乔阳更急了,压低声音询问“是不是有人打你”“是不是不让你吃饭”“是不是非法拘禁你了”,最后以“如果需要我报警就轻咳三声”作为结束语。
韩凌松听不下去了,不等时响张口回应,自顾自接了电话,亲自与乔阳沟通:“我是时响的同学,我们之前见过面的……”
纵然有万般不愿,眼下,丧失行动能力的时响也只能看着韩凌松上唇碰下唇。
约摸五分钟后,韩凌松终于结束了通话,将微微发烫的手机搁在枕头旁。
时响很吃力地转过脸,恰好看见弹出的一则新消息。
是来自乔阳的真情祝福:响哥,你安心跟着韩总好好干!家里有我呢!你身手那么好,一定能在催债行业大放异彩!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等你回来逐梦演艺圈!
这就叫上韩总了?
态度真是和之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啊!
时响露出吞了苍蝇般的别扭表情,望向正在整理袖扣的韩凌松:“你是怎么收服他的?”
韩凌松淡声回应:“帮你们交了两年房租。”
时响:“……”
算了,谁会跟白给的钱过不去呢?
想了想,他迟疑着又问:“有剧组那边发来的消息吗?”
韩凌松的指尖停留在未读消息99+的聊天群上,不确定地问:“哪种消息?”
“催我去片场拍戏的消息。”
“没有。”
时响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也对,被韩家二公子当面泼咖啡的小演员,就算甄宜愿意搭,金导都不一定敢用。
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就这样莫名其妙被搅没了,还挨了一顿揍,说不郁闷,那肯定是假的……
但他确实又没办法怪到韩凌松头上,只能偷偷剜他几眼撒气。
房间气氛逐渐尴尬之际,有人敲门进屋。
是主治医师和值班护士。
邵祺与住院部的负责人打过招呼,他们都清楚韩凌松是什么来头,自然也不敢怠慢他送进来的病人。
好在,时响底子不错,做武术替身时也接受过如何保护自己的训练,内脏器官均没有大面积受损,入院后的那场全麻手术也很顺利,只是,颅内还有轻微出血,医生要求绝对卧床休息。
韩凌松道了句“辛苦”,又耐心询问起病人住院观察期间饮食起居方面的注意事项。
护士填写完护理记录单,拔掉了时响手臂上的静脉针,嘱咐道:“家属今天可以给病人尝试半流食了。”
听到“家属”两个字,韩凌松的声音戛然而止。
但他没有否认。
半晌,故作敷衍地“嗯”了一声。
*
孙裕在一小时后到达病房,带着一叠需要处理的办公文件和两人份的午餐。
时响很感激这位孙特助的到来,毕竟,眼下的他一点儿都不想和韩凌松单独相处。
午餐很丰盛。
听孙裕介绍说,是连城本地一家老字号饭店的外卖。
保温袋一打开,就能闻见饭菜香味,一连两日肚子里没进油水的时响平躺在床上,努力吸着鼻子。
嗯,有孜然牛柳。
嗯,有水煮肉片。
嗯,还有葱爆羊肉……
这不应该。
记得那时在梁大念书,他为了蹭饭,经常一下课就缠上韩凌松,那时候的“老韩”可是出了名的挑剔,不吃葱不吃蒜不吃香菜不吃任何味道大的调味料,他每次都能顺利成章帮对方解决掉餐盘里不爱吃的菜。
虽说后来在他的影响下,韩凌松也开始尝试辛辣口味的料理,但也只是点到为止……才几年没见,一个人的口味变化能这么大?
转念一想又不对:那些菜,分明都是自己爱吃的。
时响眯起眼睛,意识到这分明是落井下石、寻衅挑事——虽然挺幼稚,但也很符合韩凌松睚眦必报的行事风格。
果不其然,丰盛是韩总的,留给他的只有一碗白粥。
病房空间宽敞,家属休息区有一张餐桌,韩凌松就坐在那儿,不急不慢解决面前香味俱佳的四菜一汤。
孙裕看出了时响的尴尬,又见自家BOSS没有半点呼叫护工的意思,只好主动承担起给病人喂饭的重任,然而,刚将病床靠背调整到合适位置、让时响支起身子方便进食,韩凌松便端着白粥坐到了床边。
想做什么显而易见。
孙裕是个有眼力见的,寻了个借口,独自去了隔壁会客室等候差遣。
韩凌松面无波澜地舀起一勺粥,送到时响嘴边:“张嘴。”
语气不算友善,动作不算温柔。
时响一动不动盯着他,眼神里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然。
韩凌松轻嗤一声:“没下毒。”
说罢,又将勺子往前伸了伸。
唇瓣猝不及防碰到滚烫的瓷勺,时响脖子直往后缩,张嘴刚挤出一个“烫”字,勺子已经送进——或者说塞进了嘴里。
被烫得一个激灵,他“唔”地一声将那口粥吐出来,当即炸了毛:“韩凌松!你不会照顾人就他妈的不要硬照顾!”
后知后觉粥还没放凉,韩凌松心有余悸,嘴上却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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