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时，已经是早上了。
温芙还是起的很早，苦了白月也要跟着早起做饭。
我身体素质很差又有多种病痛缠身，平日里睡眠少于八小时便会头痛欲裂。但出于秋奶奶的叮嘱，我还是去了趟学校。
上午一切风平浪静。校长惊奇我隔天就又去了学校，乐呵呵带我做完了期待已久的实验。
看来常柳的事故确实如我所料，被多方势力联合镇压了下来。
中午我和言言刚到食堂就听见有人说女厕那边闹出了动静，这盘粗糙的棋局不难猜出主谋和路数。言言拉着我去看，我知道她也猜出了个大概。
楚夕夕脸上占满墨水，全身湿透。身边围着的人群像花鸟市场的动物叽叽喳喳，七嘴八舌的吵个没完。
言言想上去帮忙，我赶紧拉住她。楚夕夕正前方有一颗很长的螺丝钉，她的必经之路上是姜小维的脚。
这位同学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光天化日之下胆敢这么做，她是有多大的底气？
楚夕夕在这种时候死掉就没意思了，秋奶奶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合适的继承者。
我先一步绊倒楚夕夕，害她摔得不轻。
全场只有姜小维和楚夕夕明白我的意图。前者瞪了我一眼，眼神不算陌生，无非是想杀人的目光。看来我该去查查姜小维了。
褚兰驱赶围观者离开，因为太醒目的话，惹来老师会很难收场。围观的所有人都离开，我和言言也不例外，只留楚夕夕一个人在原地。
这里离下午第一节课的科任老师办公室很近，言言建议我去帮她请个假。请假时，路过的校长感叹着说：“有水的地方这么滑呀？看来还是得贴个‘小心地滑’的标识才行，总不能禁止大家使用卫生间……”
回去路上才想起来我在宿舍好像也有一个床位，柜子里面摆着一套新校服，正好可以给楚夕夕换。三个地方距离很近又都是一二楼，楚夕夕应该暂时不会出来，去一趟也无妨。
“谢谢你。”
听到这里，我就已经知道自己在她心里占据了多少分量。
最后一节课之前，我回到班上。不出意外的，楚夕夕已经和森林的信物融为一体。
半休息性质的讨论时间，前面座位的小闻转身趴在我桌子上。
“歆姐，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你又犯什么事了？”
“不是，这不还有好消息的嘛——”
“真有好事你就不会用这种开头了。”
“好吧，那我就我直说了啊。”
“嗯。”
“歆姐，我最近好悲催呀！能不能去你那里住两天？”
“不能。”
“别那么绝情嘛——你家里又没人。我跟你说，不知道怎么的，我莫名其妙就跟男朋友分手了，我妈还成天给我脸色看。我在家里如坐针毡，歆姐可千万得救命呀！”
“上次给你找到公寓还空着，租金不讲价。”
“就等你这句话呢，别告诉我妈哦。”
“她早就知道了。”
“那她怎么不去找我？”
“我跟她谈了谈。既能保证你的安全，又能给彼此一个冷静的时间，何乐而不为？”
“不愧是歆姐。欸，歆姐，帮忙分析分析呗，她最近为啥像抽风一样？”
“她不是怀孕了吗？”
“对啊，已经四个月了，好像是个男孩儿，一周前不知道为什么就流掉了。”
“看来你很不喜欢这个弟弟呀。”
“我妈怀着我妹的时候我挺高兴的，但是我妹生出来之后，爸妈把全部的爱都给她了，我就像是被冷落了一样。所以我对那个弟弟讨厌的要死，一得空就诅咒他，没想到他真的流掉了。”
“挺惨的。”
“事实证明，他要是生下来惨的就是我了。”
“你跟你男朋友分手的原因一定是因为有一个比你年长的女性一直在你身边唠叨，然后你还没有弄清楚原因就分手了。”
“你怎么知道？”
“你是不是很难受啊？”
“对对对。”
“体会到你弟弟的情绪了吗？”
“啊？”
“开玩笑的。”
下课铃响了。
我跟着楚夕夕，想观察她的情况。她先被姜小维拦住去路，不知道她们讲了些什么，然后楚夕夕像疯了一样极速逃离。
我正准备追上去。
“叶无歆，你站住！”
姜小维察觉到我的存在，我不得不跟她周旋。
“有事吗？”
“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楚夕夕跟你又不熟。”
“那你为什么要杀她？”
“她杀了小悟。”
“她不是凶手。”
“不可能。”
“为什么？”
姜小维咬着下嘴唇，下定决心似的说：“我知道你，劝你少管闲事，小悟几乎可以断定是楚夕夕杀的。”
“证据。”
“警方都没有找到证据，我当然也不会有。”
“理由。”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就别拦着我。”
“站住！楚夕夕在家里很不受待见。楚乐回去以后，她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有，只能像只老鼠一样缩在阁楼。小悟遇害前几天说过，楚夕夕最近很痛苦，他要守护姐姐，让姐姐开心起来。你说他傻不傻？他那天打算和楚夕夕一起回家，顺便告诉她从今往后都可以去他的房间，和他一起玩最新的游戏机。”
“只有这个？”
“这个理由还不够吗？小悟不是孤僻的人，他喜欢和别人走在一起，不可能一个人回家。”
“嫌疑人不只楚夕夕，你们的嫌疑不比她小，为什么只怀疑她？”
“下一个就是褚兰！一个一个慢慢来，他们都得死！左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他们一起去死！我要把他们都杀了，权当是为民除害。”
甩掉姜小维，我打电话让白月帮忙调查她。
往楚夕夕家走的路上，我看到褚兰和一群人慌慌张张的四处逃窜，心里有了底，很快锁定出楚夕夕的方位。
楚夕夕已经长出树皮，用衣服遮住身体一路狂奔——我没有体能追上她，这些只是我的猜测。
在废弃工厂的垃圾堆旁边，我终于找到了楚夕夕。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安居然也在那里。与楚夕夕不同，虽然安不显眼，但是我对他的了解却不少。
一路跟着他们走进工厂，我察觉到有人跟在我的后面。我悄悄躲到拐角后面，趁其不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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