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后,塔尔德利几乎是兴高采烈地将乔瓦尼领进了新闻发布厅,这个年轻人今晚虽然没能完成帽子戏法,却交出了两射一传的完美答卷。
他已经能想象到明天意大利媒体将如何用溢美之词淹没这个天才球员。
荷兰队方面,多吉选择带着唯一取得进球的范尼斯特鲁伊出席发布会,而后者一入场就瞥见身穿意大利蓝白运动外套的乔瓦尼,脸上掠过一丝不快。
乔瓦尼却对此浑然不觉,只是安静地坐在塔尔德利身旁,敛去了球场上的所有锋芒,显得异常沉静。
他有意无意地瞥向身旁的约翰,但荷兰人或许正处在荷兰队被淘汰的悲痛中,只是独自沉浸在思绪里。
作为一个比刻薄约翰更有同理心的人,乔瓦尼只能拼命克制喜悦。
发布会现场,荷兰与意大利记者各据一方,提问大多使用母语。偶有荷兰记者尝试用英语向意大利提问,却在几次鸡同鸭讲后悻悻作罢。很快,会场里只剩下意大利记者仍在活跃。
就在新闻官宣布发布会结束,众人开始陆续离场时,一名戴眼镜的意大利记者突然高举手臂:“抱歉!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米拉尼!”
见是本国记者,塔尔德利爽快地示意新闻官递过话筒。一旁的荷兰人见又是意大利记者提问,顿感无趣,纷纷离席。
“米拉尼,我刚刚收到国内传真!”记者神情严峻地挥动手中的纸张,“这是今晚《都灵体育黄昏报》刊发的报道!我想向你核实其中的内容是否属实!”
当传真纸经新闻官递到乔瓦尼手中时,始终站在他身侧的克鲁伊夫只一眼便瞥见了那个醒目的标题:
《无关理性与公平,C·马尔蒂尼不能选米拉尼》
都灵的报纸?荷兰人立刻意识到,这应是亲尤文图斯的媒体对之前质疑切萨雷·马尔蒂尼重用皮耶罗一事的反击,而乔瓦尼再次被作为幌子推到了这场舆论战的前台。
他的目光迅速掠过关于皮耶罗与巴乔的段落,最终停留在涉及乔瓦尼的部分——
【……根据本报从米兰警方获取的1982年案件记录显示,当年8月,一名身份不明的幼童在位于米兰市的“Nebbia”足球酒吧附近被店主发现。报案资料明确指出,该孩童在被发现时,除身穿一件荷兰费耶诺德俱乐部球衣外,无任何能证明其身份或国籍的文件。由于长期无法寻获其亲人,警方依法将该孩童送入本地福利机构“圣安布罗焦慈善之家”,后者为其登记了“乔瓦尼·米拉尼”这一姓名……】
……除身穿一件荷兰费耶诺德俱乐部球衣外?
……费耶诺德?
这个词宛如当头一棒狠狠砸向克鲁伊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将他从发布会现场抽离。他好像漂浮在真空中,眼睁睁看着意大利记者向乔瓦尼步步紧逼:
“你是否在米兰的‘圣安布罗焦慈善之家’长大?”
只见乔瓦尼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是的,先生。”
“当时你身上只穿着一件费耶诺德球衣,这是真的吗?”
“如果警方说是,那就是吧。”年轻人的眼神十分平静,“难不成您还指望我自己记得吗?”
“众所周知,费耶诺德是荷兰俱乐部。报道推测你的父母极可能是荷兰人。”
他听见记者一字一顿地追问:
“那么,你认为自己究竟是意大利人,还是荷兰人?”
耳边似响起轰鸣,克鲁伊夫感觉记忆正在被某种力量强行撕开,往事如失控的潮水奔涌而至:
“天呐!约菲,这孩子与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你们为他取名字了吗?”
“本来没有,但是现在有了,奶奶。”他望着自己的奶奶抱着刚刚出生的小儿子,“穆西诺·约菲·克鲁伊夫,这样您就有两个约菲了。”
下一秒,温馨的画面骤然碎裂——
“发声明说你踢假球,否则你再也见不到你儿子!”
绑匪隔着电话线的声音是那么刺耳,丹妮的哭泣声还夹杂在耳边。
“懦夫!我给过你机会!和你儿子永别吧!”——那是一封染血的明信片。
荷兰警察愧疚的眼神、空空荡荡的婴儿床、孩子们懵懂而恐惧的面容,一切都历历在目。
“克鲁伊夫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还请您节哀……为了保护您剩下的孩子,我们建议您不要公开此事,以免引发模仿犯罪……”
“不!约翰!这不是真的!我能感觉得到,我们的约菲还活着!”
“……丹妮,约菲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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