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关上房门,她瞧着对面已经熄灭了油灯,许是已经睡下。
她叫了人为她准备热水沐浴,热腾的水汽蒸出脸上的红晕,水缓缓没过头顶,水中暂时的寂静仿佛可以叫人忘却所有的烦恼。
梳洗干净后,姜钰总算睡了个好觉。
两日后,三位长老闭关结束。
符学堂内,姜钰将易水镇所见所闻悉数讲完,反掌运灵,顷刻间,掌心化出一颗灵石。
三位长老走近端详,拾魄将其拿到掌中,细看后说道:“不错,这的确是山主之物。”
“那长老可知,父亲当年途径易水镇之事?陈经年惨死山洞,我想,他口中所言之事,也许和覆水之战的起因有关。”
取念长老恳切道:“十八年前,山主的确去过易水镇,可我们并不在身边,那次跟随他的人是摄灵,我也只听说他是陪山主寻个朋友。”
摄灵长老为四大长老之首,已经在覆水大战中牺牲,过身多年,若想从他口中知晓经过,怕是比登天还难。
姜钰问道:“父亲寻的朋友是何人?”
拾魄道:“摄灵只说是个中州人,且他那次回来后灵气大伤,闭关多日。”
炼魂想起过往,跟着说道:“我想起来了,那次还是我等三人在旁边为他护法,才得以无碍出关。”
又是中州,看来中州与当年之事却有联系,陈经年所言非虚,中州皇主黎廷所言非虚,可事情的经过到底是什么?
三位长老解答不了这个问题,只能目送姜钰从符学堂走出。
外面飘起了小雨,侍女撑过油纸伞,为姜钰打在头顶,凄冷的风轻轻扫过,显得伞中的人儿格外单薄。
这两日,黎炀按姜钰的吩咐,照常陪姜璟去符学堂上课,姜钰的起居出行与他不同,也就未曾碰面。
不知不觉少女走出房门,隔着蒙蒙细雨望向对面的楼阁。
她的房间与黎炀的房间正对,此时还未到上课的时辰,人许是还在房内睡觉。
姜钰缓缓闭上眼,雨声簌簌捶打着房檐。
即便当年瓢泼大雨中痛失双亲,她也从不惧怕雷雨。相反,她总习惯借雨声,洗清自己的思绪,直面自己的内心。仿佛这雨,能帮她看清一些道理。
正如当年,一场大雨教会她一生之责。
细细品味之际,她耳中传来与这雨极不和谐的“咣当”一声。
是对面房间传过来的。
姜钰好奇,他到底在做什么,发出这么大动静。
也罢,既然心不静,那便回房内打坐,她也许久未巩固灵基,此刻正是独坐修灵的好时候。
半晌过后……
姜钰收了伞,敲响对面的房门。
“谁?”屋内之人的声音忽然变得极其警惕。
“我刚听到你房中像是什么东西倒了,我……”
话还没有说完,房门被人打开。
她看到黎炀双目中,瞳色红得像血一般,汗水挂在额头不住地向下流,嘴角还有未擦净的血迹,像是中了什么邪毒正在发作。
他却平静得像是松了一口气,苦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
“你既来了我槐江山,我自然不会不管你。”姜钰声线微凉,轻抬起下巴看他。
她见他脸色难看,复又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中毒了?”
黎炀轻微喘了口气,摇摇头。
他转过身,走进屋内,姜钰跟着他一起进去。
屋内的布置还和她当时交代布置的一样,除了被弄倒的木凳,其余物品的摆放,他竟丝毫没有动。
黎炀慢慢缓过劲来,倚着床榻,随意地坐到地上,抬头问她:“你可听过血蛊?”
“以人血豢养的蛊虫?只是知道,但并不了解。”姜钰回道,“你是中了血蛊?”
“黎炀眼神微沉道:“嗯。”
“这些日子,你一直在槐江山,怎么会中这种东西?”姜钰一顿,“是在易水镇的时候?”
黎炀摇头回道:“这东西,我自小便有了,一直在我体内。”
“自小便有?你不是皇子吗?谁能害你,给你种下这种邪祟?”
“皇子又如何?这东西,怕是九都皇城每个皇子体内,都有一只。”他说得云淡风轻,好像这是一件极平常的事。
姜钰才意识到,每次提到皇子二字,他情绪都会变得低沉,似乎极不愿与这个身份产生纠葛。
她继续问道:“可你来槐江山却未见你发作过,这是第一次?”
“这蛊虫心内寄生,反噬其灵,我肉体凡胎,无灵,便无祸。”
也就是说,姜钰教他修灵那日,这蛊虫就慢慢被他的灵力唤醒,在此之前,都相安无事。
“那我教你修灵,岂不是害了你?”
“你怎么会害我,你是在救我。”若不是她,他恐怕终生无力自保,只可屈居人后。
“可你现在,蛊虫发作……”
姜钰看着他嘴边的血迹,方才明白血蛊现在既被唤醒,便要以血为食,他刚才是在房内咬破自己的舌唇,往腹中吞血,好缓解蛊虫带来的噬心之痛。
血蛟咬上他胸膛那口还没好,内外皆有伤,姜钰也想不清自己内心这一刻是在心疼他,还是什么别的。
“我去找山中长老,他们一定有办法解你的蛊虫。”
“外边还下着雨,雨停了再去吧。”
“这种事怎可耽误,你随我来。”姜钰一贯强势,认准要做的事,即刻就会着手准备。
姜钰拉过他的手腕,打开伞,二人冲进雨里。
黎炀将伞接过,问道:“去哪?”
“取念长老平日在藏心阁,炼魂长老在后山兵器房,符学堂堂内有灵气供养的暖炉,三位长老畏寒,今日有雨,他们三人都聚在拾魄长老那。”
姜钰也没意识到,自己紧张着一个人的时候,竟也会忍不住焦躁地话多起来。
他们赶到时,符学堂内,三位长老正在打坐。
见姜钰去而复返,三人调息起身,起来后方才瞧见姜钰身后还跟着那位中州皇子,三人面面相觑。
拾魄长老开口道:“山主为何又冒雨前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长老们,黎炀体内有一种蛊虫,可吸血噬灵,不知你们可曾听过?”
“血蛊?”取念长老博学多识,她这一描述,即刻便知晓了。
“正是,那可有破解之法?”姜钰问。
“那蛊虫是以血喂养成形,天性邪毒,修灵者若被种下,则会被其反噬,养蛊之人若以巫术邪道摧之,被种下那人则会神智不清,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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