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香味馥郁,还有一股浓重的甜腥气,直往江泊潮的鼻子里钻。
吕幸鱼仰着脸,洁白脆弱的脖颈绷紧了,黛青色血管与喉结,像他剔透的眼珠一样精致而脆弱。
面对着江泊潮,他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逐渐苍白下来的面容与眉目间流露出的恐惧深深刺痛了男人。
江泊潮脸上的笑意顿失,“怎么?是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我?”他歪着头,眼神轻蔑地将吕幸鱼扫视一番,“我还以为你找到了什么名门望族,插上白羽当凤凰了。”
他嗤笑一声,缓缓凑近男孩,唇瓣抵拢吕幸鱼红得滴血的耳垂,气音道:“还不是被人压在身下糟蹋,弄得一身脏兮兮的,只知道掰开t求干的烂货。”
尖锐的痛感从耳垂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齿列森白,在吕幸鱼的耳垂上压下一道骇人的痕迹。
“啊--”男孩疼得惊叫一声,下意识想逃,却被狠狠摁住肩膀。
泪水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不一会儿就就铺了满脸,晶莹的泪珠在下巴颌一滴一滴聚集,垂落。
江泊潮冷眼看着他哭。哭也不敢哭出声,咬着已经肿了的唇肉,哭嗝打个不停,一双被泪浸透了眼睛仓皇地看着他。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江泊潮的脸与以前并无半点区别,左侧脸颊的那道疤痕醒目,在五官温柔的脸上横冲直撞。
他心脏像是被一双大手掐住,男孩流出的泪水几乎快要将他溺毙,他依然不为所动,捂着吕幸鱼的嘴巴,宽大的身躯压了下去。
艳丽的被褥被他扔到床下,躯体被重新抻开摆弄,压抑不住的哭声在屋内回荡,江泊潮扣着他的手腕,堵住他的嘴巴,将那些哭声一并吃下。
吕幸鱼在小时候被奶奶送去了戏班学唱戏,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听说戏院的班主招学徒,还不收学费,便收拾着行李把吕幸鱼打包送了过去。
去的第一天,吕幸鱼抱着奶奶的腿哭天喊地,我不要去啊啊啊啊啊啊,这个班主打人可凶了呜呜呜呜,你要是想看我被打死的话,那你送我进去吧!
他是真的害怕挨打,害怕奶奶不要他,所以这次哭得十分伤心,也不抱着腿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条短腿岔开,撕心裂肺地哭着。
班主穿着灰白的长衣大褂,抽着叶子烟,还有一众学徒,就倚在院门口看他。
班主是个身材高瘦,留着胡子的男人,他吐出一口笔直的白烟,嬉笑道,诶诶诶,我不打人,你这小孩儿别乱说。
奶奶觉得丢人,捂着老脸使劲儿去拉地上的小孩儿,起来!你要是不想进去,那就一辈子蹲街口去要饭吃吧!
她狠心极了,粗糙的手在吕幸鱼头上推了一把,转身快步走了。
刚下过雨,这条小巷的青石板上还是湿漉漉的,奶奶走到的巷口尽头处有几步阶梯,上面生了些翠绿的青苔,走下梯子时还打了滑,笨拙的身体在吕幸鱼的泪眼中一晃而过。
班主探着脑袋看她走远了,他才扬了扬下巴,支使了在一旁扫地的何秋山,去,把他给我弄进来。
何秋山放下扫把,沉默地跨出门槛,走到吕幸鱼身前。
吕幸鱼还沉浸在奶奶抛弃他的悲伤之中,他眼神呆滞地看着巷口,眼泪湿哒哒地贴在他哭红了的脸蛋上,嘴巴张开,看起来无助又可怜。
面前落下道阴影,他迟缓地转过头,看见了何秋山。随即慌乱向后挪着屁股,呜呜呜...我要、我要回去......
何秋山的心蓦然疼了疼,木讷僵硬的容器被注入滚烫的血液,在他四肢胡乱冲撞着,他舔了下唇,蹲下来,放轻了声音,别哭了,不会打人的,你乖。
他伸出的手被吕幸鱼打掉,小孩儿瞪着他,不要!
打人都不疼,真是个小孩儿,何秋山还笑了笑,他从胸口掏出来个饼递过去,饿不饿?在荣闾斋买的。
吕幸鱼谨慎地嗅了嗅,眼睛亮起,好香。他不知道荣闾斋是什么铺子,只觉得他手上的饼好香。
撑在地上的手掌挪动几分,但是没好意思伸过去拿。
何秋山把他的手抬起,放在了他手心,以后进了戏班,你想吃我都会给你买。他看着小孩儿狼吞虎咽的模样这样说道。
他俯身抱起还在吃饼的吕幸鱼,跨过门槛,进了这破旧空旷的戏院。
班主不会打人是假的,他打得比谁都厉害,吕幸鱼还小,挨过最狠的打是被扒了裤子打屁股。
戏班规矩严格,鸡叫三声就要起身吊嗓子,吕幸鱼爱睡懒觉,经常磨蹭,等大炕上的同门都走光了,他才细细簌簌地起床过去。
个子又矮,站在第一排还敢打哈欠,班主吊着眉毛,作势要拿竹板拍他的嘴,他急忙捂住嘴巴,眼睛睁得大大的看他。
滚到一边去站着,待会儿我要是没听见你声儿,看我怎么收拾你。班主说。
哦。吕幸鱼低着头走到晾褂子那去站着。
院子的墙角有一个石井,何秋山正蹲在那洗衣服,瞧见他张着嘴巴吊嗓子,他资质还不错,只是惰性太足,班主教他开了嗓后,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现在也是这样,眼睛一边偷瞄班主的位置,嘴巴一会儿有声一会儿没声。
何秋山脸上全是笑意。
晾衣服时,吕幸鱼一看有人过来了,立马停了下来,他抱着竹竿,问何秋山,秋山哥,你为啥不学唱戏?
何秋山说,我?我只是个跑堂打杂的,班主收留我,我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
吕幸鱼叹了口气,唉,那我也可以不学吗?我也想整天干干杂活。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花生,细白的指尖剥开壳,抛了花生米,张着嘴巴在空中去接。
何秋山余光瞥到人影,他轻咳了两声。
咋了?受风寒了?吕幸鱼歪着脑袋,好奇地去看他。
何秋山不停地冲他使眼色,吕幸鱼眨了眨眼,没看懂,还把伸了手,给你吃点?这是昨天那个哑巴给我的。
班主走到他身后,一把揪住他后脖子,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看你胖成什么样了?你想以后登台唱戏别人拿鸡蛋来砸你吗?
吕幸鱼惊叫一声,缩着脖子,嘿嘿笑了两声,才不会呢,鸡蛋那么贵,谁会拿来砸人?
班主气得脸都绿了,抓着他跟拎小鸡一样地拎了过去。
吕幸鱼这次被骂得可惨了,在一众此起彼伏的唱腔中,班主凌厉的骂声依然突兀清晰。
夜晚,吕幸鱼穿着短衣短裤,没去大炕上睡,去了何秋山的屋子,他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爬到了床上。
何秋山睡眠很浅,从他刚进屋就发现了,还以为是贼,等一阵熟悉的软香飘过来后,他还有些讶异。
小孩儿从被褥下方慢慢钻了上来,等他对上一双黝黑的眼珠,他还吓了一大跳,你没睡啊?!
何秋山任他趴在自己身上,他摇头,没睡。看着吕幸鱼红肿的眼皮,轻声道,哭了?
吕幸鱼委屈地点点头,他脑袋伏下,贴在何秋山的胸口处,他骂我,还打了我,我好疼啊哥,他比我奶奶都打得疼。
每次受了委屈,他都会来找何秋山,似乎何秋山是他在这个戏班唯一可以倚靠的人。
何秋山坐了起来,烛火已经熄灭了,屋子里只剩炕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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