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陆太太扑了厚厚几层粉的脸蛋就更惨白如纸,血红唇瓣张张合合,眼珠睁得老大,怎么看都觉得瘆人。
正端着温水走过来的陈妈也是,听见这话,险些把托盘打翻。
“阿俨,你说什么呢?”陆太太脸上半点血色都无,和陈妈交换了好几个眼神才勉强扯出笑。
屋子里瞬间静下来,每个人都能清楚地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尤其陆太太,指甲几乎要陷到肉里,就差把“做贼心虚”四个字写到脸上。
壬初不明所以,刚刚这一家人还上演温馨幸福合家欢,怎么现在气氛变得这么凝重。
“噗嗤”,陆俨却在这个时候笑出声,眼眸一转,看向陆太太,“妈,我只是开个玩笑,您当真了?”
陆太太呆愣片刻,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拍着心口缓神,然后扯起嘴角也跟着笑了两声,拿过陈妈端过的温水就“咕咚咕咚”喝下肚。
“太太,这是……”
陈妈从遥远的回忆里恍过神,发现陆太太把她拿给大少爷的温水给喝了。
“大少爷以后可不要和太太开这种玩笑了,太太每天为少爷您的病殚精竭虑,可受不了这种惊吓。”
陈妈干笑着转身想再去给陆俨倒杯水。
“有时候我还是很羡慕阿诚的”,陆俨又用单手支着额头,像在回忆什么,“阿诚从小就健康,从没生过病,不像我,时时刻刻都得靠药吊着。”
陆太太听到这话,就有些绷不住了:“这不是都苦尽甘来了吗,以后肯定会一直好好的,啊。”
陆俨叹了口气,深黑的眸子映着陆太太那张惨白的脸:“还是得做好最坏的打算吧,小时候我也痊愈了一段时间,后来不还是旧病复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那是因为……”
陆太太话未出口就收到陈妈一个提醒的眼神,赶紧噤了声。
就听陆俨轻笑了一声,竟然没再追问下去。
“对了,刚刚问您的事,还希望您能答应。”
周围人心里都清楚得很,陆俨指的是拒绝和壬初离婚的事。
陈妈也特别纳闷,以前都是那个小男佣上赶着爬大少爷的床,刚结婚几天啊,就把大少爷迷得七荦八素,舍不得和他离婚。
当真是条祸害人的狐狸。
“阿啾!”狐狸本人很适时地打了个喷嚏。
他这个喷嚏倒把惊魂未定的陆太太给吓了一大跳,心说对外人言而无信就言而无信吧,自己儿子高兴就成。
“答应答应,只要你的病能好,妈什么都答应。”
陆俨勾了下唇,“您对儿子可真好。”
陆太太听了这话也高兴,不过又想到另一个人:“那阮澄……写完报道就让他回去吧。”
至于爽约的解释,她得另外再想想。
“好。”陆俨仰起头,目光从楼上一扫而过。
“还有一件事”,他从烟盒里拿出根雪茄,摆弄了一会又放了回去,把一整盒烟都扔到了茶几上,“我之前一直病着,连婚礼都没出席,想过些日子补给阿初一个完整的婚礼。”
娇小的身躯靠着沙发,今天精神压力消耗太大,壬初几乎都要睡着了,谁知道陆俨突然想到这一茬,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对面的目光炙热又温柔,壬初莫名觉得有点陌生,偏偏陆俨还一直看着他,小巧白净的耳根渐渐就染上了粉色。
“等你病好再说吧,再等等,不急”,陆太太板着脸看了壬初一眼,答得含糊,态度又不容拒绝,“至少等铜镜摆好,大师做完驱邪仪式之后。”
*
陆太太说陆俨的身体还没完全好,说了几句就让他上楼去休息,又叫陈妈做点清淡有营养的饭菜端上去。
壬初留在餐厅用餐,稍晚一点的时候,阮澄也下了楼。
他好像一点也没在意早上的事,见到壬初,还咧着嘴角和他打招呼。
“阿初。”
连语气都和原来一模一样。
系统告诉他今天白日里的梦是幻境,那是不是证明,幻境里那个可怕的阮澄也是假的?
扑面而来的熟悉感缓解了壬初紧张的心情,脸色也没那么僵硬,还拿了双筷子递给他。
“阿初你今天早上怎么了,是不是夜里做了什么噩梦?”
阮澄接过筷子,嘴角的弧度更大,两颗小虎牙也跟着露出来。
“夜里确实做了噩梦”,壬初认真想了下,“但是白天也有。”
“白日梦?”阮澄笑得很大声,后来才捂着嘴收敛一下。
壬初还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水灵澄澈的鹿眸里还盛着一点惊恐。
“那可能和今天这特殊的日子有关系吧”,阮澄夹了片菜叶百无聊赖地嚼着,“你不是也知道吗,今天是陆家养子的忌日。”
壬初放下碗筷,认真地听他说。
“我也都是看闲书听闲话学来的,说是鬼魂喜欢挑头七和忌日这种日子回来,要是好鬼,那拜一拜烧点纸钱好生送走也就没事了,但要是恶鬼,那就得想办法度化他,或者封起来,省得他再害活人。”
“封起来?”
阮澄点了点头,神情难得认真:“对,就像神话里神仙收妖那样,而且一定要把它完整地封起来,要不然……后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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