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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东晋探案录

作者:

姬婼

分类:

现代言情

《东晋探案录》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乌牙歪着头没说话,他宝石般碧蓝的眼睛里,浮出些许疑色。

“让我开始把你和罗摩道我联系起来的,是你的刀。”他“哗啦”一声,顺手拔出那柄弯月,平放在手中,反复观摩。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罗摩道我在地宫里和荆白雀打得不可开交,但却在坍塌时出手救人。

那时他们苏醒过来,疑心那和尚的身份,有意试探的情况下,荆白雀假意摔倒,抓住罗摩道我的脚脖子,他本来是要把人蹬出去,但是扫到一旁的自己,不知怎地又忍住了,随后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复杂,即便撕裂了长袍也没有愤怒发作。

后来他才知道,他看的不是人,令他改变心意的也不是人,而是刀。

在那之后,罗摩道我暗里多次留意弯刀,直到荆白雀受伤,自己顶上去,面向他拔刀之时,这位西域第一高手,更是一眨不眨看着弯刀和上面宝石排布的图纹,说出了当时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话:

——“我不杀伯乐,伯乐却因我而死。”

恐怕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认出了于阗国之物,把自己当作了乌牙。他对于阗国始终抱有同情、悲悯以及内疚,或许这十年他想明白了,不论他清醒不清醒,亲自动手还是为人嫁祸,大王子终归因他而死。

宁峦山说:“这让我开始怀疑你的身份。”

“而一些从前被忽视的细节,逐渐清晰——我们跨过孔雀河,第一次进入死亡之海时,你多次说不去鲛宫,鲛宫可怖,杀人如麻,是因为你根本没想过罗摩道我会在鲛宫,西域谁能擒得住第一高手呢,连天城圣女也拿不住他。所以鲛宫根本不是你的目标,你不想在这上面耽误太多的功夫。而我进入风蚀谷,也是你引诱的,那只兔子是你故意为之,目的是为了绕开鲛宫。”

“我记得你后来说过,案发之后,罗摩道我突然销声匿迹,有人说他已为圣女所杀,也有人说他并没有死。在你的心里,更倾向于后者,他遭到追杀,离开天城,消失在茫茫沙漠,你认为他只是隐匿行踪,躲在死亡之海,所以故意用玉髓作为引子,引他出来。一直追着车队的你,自诩轻功卓绝的你,却因为鲛宫横插一脚,眼睁睁看着宝物不翼而飞,没办法,你找到了我。”

“所以,我说的对吗?二王子殿下。”

“现在回想起来,你的借口漏洞百出——你恰到好处地让我误以为你对圣女有意,对天城拥趸。”宁峦山叹了口气,你确实对天城和圣女怀有不一样的情愫,只不过并非源于风月之事,而是如此惨烈的悲剧。

乌牙自幼生在于阗,混迹于沙漠,对天城和圣女理应怀有憧憬之心,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凶手,开都河惨案逃避罪责的事实,圣女伏魔的传说,被刻意隐瞒秘而不宣的案情,怎么看都像是包庇。

怀疑的种子种下,随着时光的浸润,逐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抽成满是荆棘的藤条,将他反复鞭笞。

“你说得对,除了我不是二王子,我上面还有个姐姐。”乌牙解下宝石弯刀的刀鞘,正对玉宫,高举过头。皮鞘正心最大的那颗宝石,在庭燎和火把聚光之下,隐隐显出一道冰蟾标记,而当他抬手扭动时,下方则浮现出两个字——尉迟。

此乃于阗国姓。

敖格惊愕,希利耶脸色阴沉,苏赫则将眉头挤成老树根,谁能想到这个大漠中有名的飞贼,居然会是于阗国的王子,那他们的指认顿时变得可笑——

开棺虽不符合丧葬仪制,也有伤风化,但由尉迟家的人动手,也无可厚非,至于棺材中的陪葬,富甲西域的于阗王室,又怎么会看得上。

宁峦山并没有心情去欣赏这几个家伙被打脸后的局促与尴尬,只回望少年,将弯刀双手奉上。

乌牙立在冰雪之间,面带苦笑,无依无靠却又无畏无惧。

大人们心思内敛,各怀鬼胎,只有阿苦一脸茫然:“玉髓既然被人掉包,为何会在被害的大王子那里呢?”

——

雪纱帘后传来一声脆响,朵莲抬眼,一向怒不过夺,喜不过予的圣女,竟然一把捏碎了腕上的玉镯,而一旁的乌牙冷汗涔涔,身形摇晃。

宁峦山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知道这两人中,必然有人已经想通了此中关节。

有些事永远绕不过,直面真相比想象中更困难痛苦,但他必须要做那柄锋利的刀,快刀斩乱麻,结束漫长的阵痛。

于是,他拍了拍阿苦的头,轻声说:“因为要偷玉髓的人,不只罗摩道我,大王子也是其中之一。”

乌牙木然地转过脸来,没有意料中的红脸,争执,或是诘责质问他为什么要往自己逝去的亲人身上泼脏水,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跳跃的火苗落在眼里,失去了本来的色彩,宛如跳动着的幽蓝鬼火。

玉宫寂静,落针可闻。

有趣的是,不仅乌牙没有动手,连那几位看戏似的误入的城主们,也只是沉着脸,唯一引人侧目的动静,还是阿苦倒抽了一口冷气。

“为死者讳,往往会落入窠臼,走入误区。”宁峦山尽量把语气放得更加温柔:“于阗与天城乃一衣带水之邻,大王子作为储君,行事坦荡并无劣迹,且在国内深得民心,又虔心奉神,多次亲自上天城拜访,所以大家首先把他定义为受害人、无辜者,只会觉得他遭受无妄之灾,怎么会把他和阴暗勾当关联在一起,也正是如此,才让真凶逍遥法外,让真相被掩埋,最后一切顺理成章都落到了已经还俗,骂名累身的罗摩道我头上。”

“试问各位,除了手握玉场,以玉富国的于阗,还有谁能拿出以假乱真的玉髓?何况玉髓本就是曾经的于阗国所献。”

“想来大王子被杀之前,已将玉髓掉包,他有意动手,所以早做准备,天城守卫森严,谁也难以保证万无一失,因而如何将东西安然带走并不被人察觉,则是关键。他应该是借助自身饰物而施行障眼法,玉髓浑圆,半掌大小,头手皆不适合,而腰坠虽然合适,但过于显眼,容易被人察觉,且在他死后,极易作为陪葬,难以重见天日,在下斗胆推测,玉髓应该被他嵌在带钩上。”

“带钩做成空心球体,卡在其中,谁又可知?而大王子死后,因为衣袍腰带染血,为遗容整洁,绝不会随身下葬,最可能便是为亲人收藏,用以追思。”

乌牙凄然点头:“你说的没错,母后将衣带摘去,怎么也洗不干净上面的血迹,便偷偷留下来,我儿时顽皮,翻出把玩,失手摔下时竟然摔开了机关。”

阿苦为他悲怆的情绪所感染,想起自己幼年失怙,忍不住抱住他的腰。

乌牙无力地揉了揉小孩的头,继续道:“自幼鉴宝无数的我,一眼认出昆仑玉髓,我当即便说与母后和二姊,然而他们只觉得是我与大兄感情深厚,不能接受现实,故意哄他们开心。”

阿苦疑惑:“难道他们没认出来?”

“并非人人都有鉴玉之能,而且大兄死后,父亲病逝,母亲一夜白发,哭瞎双眼,而我年幼,无力扛鼎,只能由二姊代掌国事。她日夜操劳无力分心不说,即便有疑,那时内忧外患,如何能与天城争论。”

“可这事却成了我的执念,我想不明白玉髓来路,怀疑另有隐情,于是这些年私下不停写信,然而却得不到半点回应,周而复始,更加怀疑。”少年忍不住朝玉宫里看了一眼,低声说:“西域三十六国无不以天城为尊,圣女追随者众多,若她有心包庇,我如何是对手,也只能出此下策,向东求援。”

此时敖格也回过神来,面露迟疑:“可是大王子为何要偷盗血玉髓?血玉髓虽然珍贵,但与于阗每年出产的美玉比起来,不过星辉之于月华,何况这本就是于阗国献上的至宝,作为当年盟誓的信物,总不至于是对天城不满,想要以此毁去约誓吧!”

宁峦山道:“他没有必要,但别的人有,他不是为自己,而是舍己为人。”

众人齐呼:“为谁?”

“三城主,亭瞳。”

玉宫之中,又是一阵碎玉叮咚,愁容难解的朵莲撩开帘子,圣女焉宁缓缓走出,所有人齐齐望向她,她的目光则落在宁峦山身上。

她今日并未着金冠,海藻似的金色长发懒懒散开,一袭白裙及地,为昆仑白雪黑峰衬得眉眼分明,形容憔悴,犹如中原缟素,不得不让人联想到今夜的丧钟,揣测罗摩道我的离世对她造成的影响。

在天城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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