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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062 但有些事委实也没……

小说:

东晋探案录

作者:

姬婼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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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登船间隙,宁峦山借渔家重新洗漱,走上码头时,何、费两位先生正在低声交谈,芦花之侧,还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拿着那本旧手册乱翻,似乎焦虑得心绪难平。

“魏平!”

对方抬手,眨了眨眼睛,露出久别后的欣然:“他们说你回来了,若不是帝师阁传消息,我只以为是骗子。”

他在写信之时便提到,此次乃私行不为公事,所以并未带有下属,便委托帝师阁向江陵提请,需要一文书帮忙记录。

思前想后,最后指明老搭档。

那位姓何的先生十分有眼力劲,见他们似有许多话说,便特意叫上费文章往另一侧让了让,宁峦山十分感激,将魏平拉到一边,小声问:“荆州动乱,一切可好?”

提及此,魏平眉眼间有些疲倦:“太尉刘裕发兵,离乱持续了一整个夏天。”烽烟过处,寸草不生,悲愤和怒意积压在胸口,他想诉说遍地血流,长江浮尸,百姓流离的惨状,但到嘴边又于心不忍,只是勉强玩笑道:“你那打斗中坍塌的屋子,幸好没修,要是修了,还要枉费钱财。”

宁峦山懂他的心思,也没有追问细节,顺着搭腔:“你太小看我,我债多不压身。”

两人口中生涩,都沉默了好一会。

宁峦山先开口:“你怎么样?”

魏平道:“兵败破冢后,司马刺史逃到了秦国,刘太尉并未为难我们这些文官,又都官复原职。”

听到司马休之这个名字时,宁峦山眼神闪烁,而后笑笑:“这就好,老范呢?”

“老范、老范他,他,他死了,死在冷箭下。”魏平脸上青筋暴跳,许久后才捂着脸,颤巍巍开口。

人怎么就那么脆弱,只是一瞬间,就在一瞬间!

不是人人都能像英雄话本那样死得悲壮。

“……就是乱军中一支小小的冷箭,他,他当时正忙着救人。”魏平红了眼,说不下去,仓惶把脸转开。

宁峦山脑中一片空白,伸手扶住渡口的旗杆,小腿发软,差点摔在地上。

很久后才听见自己声音问:

“……那华子呢?”

“当时还在养伤,老范便提前把他送到山里,我们还没告诉他这个噩耗。”

看来老范把他的话听进心里,早做了安排,宁峦山点点头,总算有个可喜的消息,只要华襄安全,他就放心:“别告诉他,让他继续在山里静养,也别说我回来了,就说我被挟持出关,还没有下落,怕对方还有同伙,叫他小心!”

——

逝者已去,生人仍要在这莽莽世间活下去,交代完后,两人各自平复心情,等上船之时,已不见方才的悲情。

个人悲喜,不足为外人道。

船行过成片芦苇,宁峦山半倚在船舷边,神思恍惚,伸手掬水,激起白鹭成片。

云梦夹在江陵与却月二城之间,占地广阔,方圆不下五百里。

帝师阁位于大泽之心,为四湖一海所围,却月最近东赤湖,江陵则接路白与船官,剩下一湖女观则在东北方向,倒是离襄阳近些。

然而四湖相加,水泽也不及芦苇海之广阔,木船轻摇,不过一个时辰,便已过外湖,但他们在漫天的芦花中,却周旋了两个时辰,水天之间的三山仍如一点灯豆。

宁峦山心中沉甸甸的,舟车劳顿,为保证之后有精神断案,他决定再补个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相不太好,导致哈喇子淌到水里,污染了鱼群相戏,渡头登岸的时候,费文章看他的眼神总有些纠结。

连何开怀也觉察几分微妙:“怎么了?”

费文章却不好开口,只是摇头。

帝师阁这样武林正道泰斗级别的宗门,能受邀前去拜谒,乃三生之幸,即便对美景无感,也鲜少有腆着肚皮睡大觉的,大多精神饱满寒暄客套,又或者好奇多问,异常兴奋。

也不知道此子前来,是好事还是坏事。

何开怀与宁峦山并肩前行,沿着山道,一面听着瀑布水声,一面介绍:“听说小山爷是江陵人士,想必对‘三山四湖一海’也有所耳闻,你我如今登的山名为‘有琼京’,山中云烟苍淼,翠微之间,一口瀑布正对山门,飞流直下,声势浩大,也就是江湖人常言道的‘百丈渊’。”

“百丈渊上,乃我派太微祭坛和玄清演武坪,平日会有讲学和弟子集会,若举办云门祭祀,也会在此。”

宁峦山随他的话声频频点头,听得极为认真。

“有二山在后,左为‘剑川’,藏书楼百纳藏书,宗祠楼青灯长明,同时也是历任阁主陨落的青山埋骨处,而碑亭后睡虎禁地,乃阁中前辈归隐清修之所,更如雷池,不可僭越,违者轻逐,重则立死,小山爷若不识路,还请寻阁中弟子一问。”

明明是警告不要乱跑,却说得极是委婉,宁峦山听过后,轻笑一声:“不过若是案情所涉,恐怕只能劳烦先生带路。”

何开怀不置可否,他也不追着要一个承诺,而是抬手一点:“那右边那座山呢?”

“右山名为‘小楼连苑’,其上十二堂,暗合六律六吕,乃我派众人起居研习之所,客院也设在那处,一会我们通过飞索云桥过去。”

其实宁峦山对帝师阁的情况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在意,对即将见到的人更无半点寻常人的热情期盼,相反,他倒是对阁中布局更为留意。

路过云桥时,几人稍停片刻,从山川峡谷缝隙见瞭望远去,“小楼连苑”因为山体垂直陡峭,难上难下,唯一的渡口应在后侧,若是直达那处,他们还得再绕三山大半圈,也就是说,从江陵和却月过来,大多数的船只在百丈渊下停靠,先登前山,再经由飞索去往另外两座后山。

几位主事的先生已在太簇堂前迎接,除了身材肥硕的詹似秋,和面相冷峻,一脸厌世感的厉孤鸿,其他人他似是分不清谁是谁,便在树下稍作停歇。

这当中站着一位女子,身着靛蓝色道袍,头梳高冠,簪着一条柳叶,手持白玉圭,神情严肃却冷淡,比之众人又多了一抹威慑的气势,宁峦山以为这位乃是阁主夫人,便要作揖开口。

何开怀眼到心动,立刻笑着抢声介绍:“这位是应钟堂的如遇先生,负责打点阁中俗务。”

难怪有一种难缠的教导主任的气质,幸好没有叫错人,不然第一印象可就毁了,接下来几日恐怕还要多麻烦她呢!

想到这儿,宁峦山感激看了一眼何开怀,对他的细心和稳重十分佩服。

对此,何开怀报以微笑,顺口将其他人一一介绍,只可惜这当中没有四海承风的那位天下第一,也不见师一心、文仲等名流大儒。

许是期待全都写在脸上,介绍的人忍不住又多提了两句,听他话间意,阁中不少老人,除去阴阳相隔,多已出阁云游,和从前的盛况相比,倒是寥落许多,甚至再听鸟鸣,不觉得清静怡然,只觉得寂寞。

这大概是后人看前代的通病,总觉得一代不如一代,今日不如旧时,恨不得倒退二十年,再现当初的群英荟萃。

费文章性急,自家的底抖了这么多,这小子却连个自报家门都没有,好不公平,便要抢白。何开怀没让他说话,高声压住他将开之口:“这位是‘小皋陶’丁酉春。”

还是那位冤大头的名头好用。

宁峦山不得不承认,好名声确实容易办事,难怪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士族文人,都那么爱惜羽毛。

他被挟持过,和荆白雀相处了不短的时间,恐不能服众,在阁中查案也可能问不出真话,倒是丁酉春之名,若凶手另有其人,还可以起到震慑的作用。

宁峦山再度感激地朝何开怀颔首,连带费文章一道,也规矩作揖。

在巴蜀耽搁了一段时日,师旻阁主现已下葬,许多本有迹可循之事,随着时间推移,也会慢慢被破坏,若再拖上一阵,翻案恐难。

宁峦山闲话不谈,打了声招呼,便行动起来。

魏平提前得到消息,已从府衙将案卷提出备好,但江陵的公廨在战乱中受到波及,书写人老范又因此殒命,未免散佚不全,宁峦山还是主张与当事人的口供一一核对。

两人通力协作,重新整理一遍,又拉了何开怀及如遇先生作见证人,进行筛查,根据名单单独跟当日留在阁内的先生和学生谈话。这范围看着宽,但重点突破口还是在荆白雀提到的几个人身上,没有交集的不过充当烟雾弹。

半日过去,圈圈画画后的名册上只剩下几个名字:

陈贞然、卢慕鹤、厉孤鸿、官英……

“这几个人……”魏平吱声。

宁峦山把纸片对折,往怀里一抄,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早间的时候,陈贞然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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