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跟随金发男人走出房间,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客厅。
他不由自主地打量着这个空间。与放着棺材的"卧室"那种暗黑风格截然不同,这里处处透着温馨与科技感。奶油白的墙面搭配低饱和度的银蓝色窗帘,白亚麻的云朵沙发上覆盖着暖杏色羊绒盖毯。中央悬浮茶几上方投射出虚拟屏幕,流光溢彩。
最引人注目的是天花板——不知名材质构成的银河流动的动态顶幕,光线经吊顶漫反射后,如月光倾泻而下。
窗户的琥珀色渐变让人看不清外界景象,窗台上悬浮花台盛开着奇异的花朵,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花瓣泛着微光。
即便记忆混乱,但兰波的潜意识还是告诉他,这里的一切都不正常。
异能空间?他脑海里蹦出这个词。
“在想什么?”金发男人端着两杯咖啡走来,浓郁的香气打断了兰波的思绪。
这时兰波才注意到,对方只是气质上给人一种不善武力的错觉,实际他挽起袖口的手臂隐约可见紧实的肌肉线条,若是此刻如果单凭□□较量,自己恐怕会陷入苦战。
兰波的心思转了几圈,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示弱比较合适。
无名将咖啡放在茶几上,优雅落座,朝他点头示意:“坐。”
兰波收敛了目光,顺从的在沙发另一头坐下。
无名抬手唤出光幕,不绕弯子直入主题:“救你是有代价的,你应该能理解?”
“您需要我做什么?”兰波温和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顺从。
很上道嘛,无名看了眼对方,黑发男人面容秀美,因记忆残缺而微蹙的眉头更添几分忧郁。
“我列了合同,条款你自己看。”无名调出文件。
兰波有些为难的看了眼光幕:“抱歉,我看不懂。”
忘了这里不通星际通用语了。
“哦,我改一下。”无名切换了一下语言,这个星球也有通讯网络,虚数通讯链接转流一下非常轻松。
光幕上的文字切换为法语。
[…现条款规则如下:
一,甲乙双方签订契约不可违背,不可更改。
二,乙方需付急救费用一亿欧元。如乙方需要甲方帮助恢复记忆,则需另付诊疗费五千万欧元。乙方可以通过任何甲方允许的形式付款。
三,乙方将对甲方的一切信息保密,不得以任何形式透漏给第三方。
四,甲方可对乙方进行长期雇佣,工作内容由甲方决定。
五,工作超出能力范围之外,乙方需要以书面或口头报告的形式合理拒绝。
六,未经甲方允许,乙方不得擅离职守。
以上内容解释权皆为甲方所有。
合同签署之时即刻生效…截止时间由甲方决定。]
兰波嘴角微抽。
强制雇佣,欠钱上班?
而无名的逻辑很简单,救命给钱,治病给钱,没钱?趁人什么都不记得,赶紧先给他干活。
至于金额——
他是这么跟001说的:“超越者的命可不止这个价吧?我这还是少算了呢,法国一架战斗机的价格都不只这个数。”
——
“我似乎没有拒绝的权利?”黑发男人语气低沉,他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然。”无名抿了口咖啡,“如果你拒绝的依仗是指你的异能力的话……”
男人的眼睛骤然对上那双血色的双瞳,无形的重压降下,体内的力量被瞬间切断,兰波手中亮起的金色骤然熄灭。
黑暗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
兰波感受到切骨的恐惧——冰冷、窒息、绝望......无能为力。
直到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
幻觉散去,他发现自己仍坐在温馨的客厅中,冷汗已经浸透后背。
“啊,抱歉,好像用力过猛了。”那双眼睛的主人用一种无辜的神情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明明唇角勾起了笑容,却显得冷酷且残忍。
男人弯腰,语气轻飘且柔和:“你还好吗?”
“我……”兰波咽了口唾沫,故作镇定的回答,“我还好。”
就这样,他与这个神秘的金发青年签订了无法违背的合同。
“这可不是那种可以撕毁的纸面合同,”无名俏皮的眨了眨眼,语气轻快,“[契约]根植灵魂,无法消除。不要想着违反,你做不到的~”
骗人的,[契约]确实如此,但他们签订的是[条约]——付出一定代价就可以撕毁,通常而言是金钱结算。
但只要不告知对方代价,那么[条约]跟[契约]在实行上没区别,拿来忽悠人绰绰有余。
兰波勉强扯了扯嘴角:“我会谨记于心。那么,我该如何称呼您?”
“我没告诉你吗?”男人血色的眼睛微微瞪大,“无名,这是我的名字。”
兰波心中疑惑。怎么会有人叫这个名字?这真的是真名吗?
“是真名哦,”无名看穿他的心思,手指轻敲着膝盖,声音变得和缓起来,“合同也是这么签的。我曾经是有个繁复的名字来着,不过那都是过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
“同行这么久,连个名字都不肯告诉我吗?斯蒂格玛尔家的。”
“……无名。”
“真的假的,你没在逗我?”
“罪烙(Stigmarr)的时代已经终结,名字自然也没有存续的必要了。”]
[无名的人,无命的人,跨越记忆的终幕,扼杀灾祸的源头,终结罪孽的血脉。]
兰波注意到无名似乎陷入了回忆。
金发隐约遮掩下,男人的耳朵似乎变了形状。
他摇摇头,怀疑自己眼花了。
兰波的动作打断了无名的回忆,男人转过头来看他,那双尖耳依然如故。
啊,发现了。无名回过神来,注意到对方的视线,心中了然。
男人嘴角勾起,身体微微前倾,隔着茶几注视着黑发的男人:“你看到了什么?”
金发的男人面色苍白,嘴唇也是缺乏颜色的浅粉,红色的眼瞳如同鲜血一般。
兰波想到卧室的那口棺材:“您原来……是吸血鬼吗?”
“?”无名皱眉,“真是糟糕的称呼,我可不是那种东西。”
“血族?”
“也很糟糕。”无名嫌弃撇嘴,“我可不靠吸血为食,很恶心。”
兰波词穷了,恐惧与好奇在他心中交织。
“您不是人类吗?”
无名摊手靠在沙发上:“让你失望了,人类属范围可是很广泛的,我属于人类哦。”
人类属?听起来是什么生物学名词。
“眼界放长远一点,宇宙可是很大的。”金发男人暗示。
兰波眉头一跳,或许因为对方缓和的态度,促使他开玩笑的说道:“还能是外星人吗?”
“很聪明嘛,兰波。”无名笑起来,“那么,记得履行合约哦~”
兰波这才明白“保守一切秘密”的含义。
看着放弃伪装的新晋老板,他感觉自己一脚踩进了深坑。
这种真相对于一个失忆症患者而言太过超前,有种原始部落突然被机械降神的突兀违和感。
见兰波陷入沉思,无名起身走向另一间卧室。
解决了大麻烦,还有个小麻烦等着呢。
推开卧室门,这个房间可要比刚才那个阳光了不少,浅蓝色为主的房间简洁明亮,床铺置于房间中央。
橘色头发的男孩早就醒了,钴蓝色眼睛好奇的注视着房间的一切,见有人进来警惕的往被子里躲了躲。
警惕性很不错。
无名在心中赞许的点头。
他露出温和的笑容。对待幼崽,无名一向很有耐心。
“你醒了,饿不饿?”
男孩被他温柔的语气所触动,脑袋探出被子,打量了一下他。看到那双尖耳时,钴蓝色的眼睛亮了一下。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饿了。”
无名变魔术般掏出一颗糖果。白色糖纸裹着绿色的、长着草叶的糖球。
“球藻糖,很好吃的。”他递过糖果,托着下巴观察男孩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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