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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第 79 章

小说:

流芳(重生)

作者:

太懒真人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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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逢渠伤得很重,周身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最深的一条伤口离心脉很近,郎中说若当时持刀的人再多施一丁点力,陆逢渠便活不成了。

除却陆逢渠,余横舟和沈长安也是死里逃生。人是走回来的,可一进山门就倒下了,昏迷了五天五夜才醒。

除却他们三人,还有被言如许驾车拉回来的边狩、庄鸢、赫胥醉和别枝,使团其他人全部毙命,包括赫胥醉身边的六个婢女。

那些刺客是一支死士队伍,步步杀招,没有想过要给使团这些人留活路……

言如许看着浑身缠着绷带的还在昏睡的陆逢渠,已经七天了,他还是没有醒过来,只靠着药汤和蜜水吊着,肉眼可见瘦了一圈。

言如许鼻子发酸,眼睛湿润着,脑袋趴在床沿上轻声跟他说话:“陆逢渠,你要是起不来,就会打破你上辈子创下的二十六岁死在战场的记录,转而在十八岁便香消玉殒。我的建议是没有必要。等你起来,我还有很多事想跟你一起做。跟你一起调查刺客的事,一起找傅灵川算账,一起抓出朝廷的内鬼,一起去白阙的战场,作为史官记录你在战场的英姿。你上辈子耽误我的姻缘我尚且可以接受,但你这次要是耽误我的仕途,我真的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言如许自顾自说着,一边说一边吸溜自己的眼泪鼻涕。

就在此时,一根食指伸到她的眼角,替她轻轻擦掉了眼泪。

言如许惊坐而起,看着已经睁开眼睛的陆逢渠:“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你等着,我去找郎中。”

言如许刚起来,却被陆逢渠拉住了手。

“别走。”长时间的昏睡让他的声音变得干涩:“陪陪我。”

言如许的眼眶因为泪水而红痕未消,她瞪一眼陆逢渠:“我是言如许,不是金疮药,也不是还魂丹。”

说罢便挣脱了陆逢渠,他的手悬空着,迟迟没有收回来,喉头因为哽咽而剧咳,枕间一片片的血。

言如许回来,便是看到他这幅骇人样子,她吓了一跳,郎中也三步做两步,赶紧替陆逢渠把脉。

段收倚在门框上,抱着双臂,一脸愁容。大病未愈的沈长安和余横舟也在庄鸢和别枝的搀扶之下赶了过来。

郎中将陆逢渠的手放到榻上,松了一口气:“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只是要好好休养一阵子,这次的外伤损了筋骨,震了心脉,若不好好休息,会落一辈子病根,影响寿数。”

“真的没有生命危险了吗?”言如许问道:“那他为什么又吐血了?”

郎中:“肝气郁结,心结难解。”

说完,郎中看一眼陆逢渠:“少年人,日子还长,今日你遭逢所有难事,十年之后回头再看,不过浮世烟云,莫要过早地为难了自己啊。”

陆逢渠没有力气说话,只点了点头。

见陆逢渠确实没有危险了,天色也已经很晚,众人想让陆逢渠好好休息,便三三两两离开,陆逢渠一双眼睛直直盯着言如许,灼热、甚至是烫,挽留之情溢于言表。

言如许无奈,只好留了下来。

她管飞熊岭的人要了一张厚草席,铺在地上,打算今晚给陆逢渠守夜。

自打郎中走了,陆逢渠一直没有说话。

此时言如许已经合衣躺在席上,盖上一层轻薄被子。陆逢渠神志不清这些天里,她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如今陆逢渠逃过死劫,她便也有了困意,眼皮有些打起架来。

可此时榻上的陆逢渠却开了口:“前世在铁原狐狸谷,万箭穿心之时,我心中全是恨意和不甘,可若论对这世间有没有留恋,我想……是没有的。我高堂尚在,却因为母亲的出身和父亲的冷漠,于是我从不相信父亲对我有舐犊之情;我引魏骋为挚友,却因为他是储君,对朝堂总有诸多考量,于是我从不相信他同我的义气会高过皇权;我有两房妻子,皆是高门贵女,她们时时刻刻提醒我,要感恩她们家族对我的扶持,于是我从不相信她们爱我本人超过我的身份……阿许,你说得对,我是个脏东西,是这世间最为凉薄之人……”

言如许听到这里,重新坐了起来。

陆逢渠:“可这次弯刀近身,我脑子里想的,却都是你。我真的……很舍不得你……你一定觉得很可笑吧。我……真的很不堪,对吗?”

言如许的思绪被拉回到前世。

她其实很小的时候就认识陆逢渠了。他们第一次见面,陆逢渠应当已经不记得了。

李长霓过世之后,年幼的言如许度过了一段很艰难的岁月,言灵施的漠视,孙玲因的刁难,带动着下人们对她的轻视,凡此种种,让她在京兆尹府的日子举步维艰。

所以她最常去的地方,便是李长霓的墓前。有时候只是去跟故去的母亲聊聊天,有时候甚至会趴在母亲碑前睡上一晚。

有次她在墓地过夜,醒来的时候,天上下起了雨,开始是濛濛细雨,后来雨势越来越大,可她仍不愿意回家。

那天是李长霓的忌日,也是她小弟言如章的百日宴。

大雨阻挡不了京兆尹府的热闹,也冲刷不了言如许心中的凄凉。

她淋着雨,呆呆地跪坐在墓地上,望着石碑上李长霓的名字发呆。

就在这时,一把伞撑到了她头上。

撑伞之人是个同样年幼的男孩,他长得很好看,但他好像不会笑,也不会说话。

他就那样举着伞,同言如许一起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太阳出来,阴森的墓园里悬上一道半弯的彩虹,他便收起油纸伞,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他离开时,言如许看到了他的佩剑,剑柄上雕着“逢渠”二字。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那时候言如许并不知道那是他的名字,还是那把剑的名字。

她只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好听就好听在,同自己的名字天生一对。

那场雨,是她和陆逢渠静默无言的初遇。

八年后的上元宫宴,是言如许奉还给他的轰轰烈烈的重逢。

后来言如许才知道,陆逢渠母亲的衣冠冢也在那里,他那天也是去见他的母亲。

然而悲戚的童年始终是言如许不愿回想的往事,她猜陆逢渠也是。

所以她没有提起,所以他不曾记得。

……

言如许从草席上站起来,她坐到陆逢渠身边。

她被他伤害颇深是真的,但她也实在不能说,那个为她撑伞的男孩,天生是个烂人。

“陆逢渠,你想得太多了。”言如许诚恳道:“我只是嫌你身子脏,至于你的心脏不脏,大家都是朋友,还可以商量。”

这是句非常不合时宜的玩笑,可陆逢渠却真的笑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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