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还惦记着事，是很容易惊醒的。
柳梢白迷迷蒙蒙间梦见学委在班群里发了信息收作业，要打包压缩交给老师了。他打开设备按照要求修改了文件名班级加学号。
但是一直都是文件名重复。
他一怒之下，选了覆盖文件。
打开文件后发现，写好不久的文件顿时回到解放前，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字符。
吓得柳梢白满头大汗，陡然掀开被子坐起来，喘着气拿起光脑看了一下消息。
班群里学委说下周三晚上之前要收起，他陡然松了口气，感到了出汗后的口渴。
打开床头的小夜灯。
他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在卧室里。
我说我怎么一身汗，原来是穿着衣服盖毯子捂着了……
找点水喝。
柳梢白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脸，从床上爬起来，拉开卧室的门，往客厅走去。
一边走一边指挥智能管家，“三变，开下客厅的灯。”
客厅的灯幽幽亮起，暖黄色的灯光柔和不伤眼。睡在客厅里的慕少艾被这一嗓子惊到，立刻翻身坐起，眼睛清亮有神。
他们俩四目相对。
以柳梢白憋不住的一声哈欠才打断这场对视。
柳梢白刚想说几句什么，就看见慕少艾的眼睛里的光顿时迷蒙起来，一副撑不住困意的样子，睡倒在沙发上。
“……”感情是条件反射，并没有醒。
柳梢白亲手亲脚倒了一杯水，尽量不发出声音，喝完又拿了自己的输入设备，打算到卧室里继续干。
过了一会儿，他又拿了一床毯子给他改了。
随着卧室门的关闭，客厅的灯也随之关闭。
本来他还打算洗个澡，身上湿黏，这下就打算明早来洗了。
现在是晚上3:30，搞完这篇小论文的格式以及引用文献又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脑子越转越清醒，深夜又勾动他别样的情思。
柳梢白拿出纸和笔，瞅着旁边的白墙，仿佛能隔着墙壁看到慕少艾的样子。
深夜让自己坦然面对自己的感情和欲/望。
他拿起了笔，在纸上落下文字。
［窗外有月亮，凌凌撒着清辉；屋里有灯火，暧暧拢着暖光。］
［那一刻我想亲吻你。吻你的唇，吻你的头发，吻你闪着波光的蓝眼睛。］
［你会在做梦吗？梦里会有我吗？我在你的梦里会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我竟觉得，我此刻醒着，也如梦一般迷迷茫茫不知今夕何夕。］
写着写着，柳梢白笔尖一顿。
却见窗外天色蒙蒙亮，橙色的光晕染红了远处的群山，一缕金芒刺破树梢掩映，落在窗台上。
黑色水性笔写在纸上的水泽尚干，泛着反光。
柳梢白吹了一下纸页。
仔仔细细通读了一遍，开头补写了致少艾，结尾补了日期，和他自己的名字。
把纸页连同上次的那一篇文字放在一起，妥善放进了抽屉里。
看了一眼时间是早上6:20分，他想着慕少艾大概是到了平时会醒来的时间。
就起身看了一眼。
发现慕少艾还躺在沙发那。
睡颜沉静，线条非常柔和放松，是平时很少见的样子。嘴唇微微张开，鼻翼翕乎。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好大。
蹑手蹑脚走过去，蹲下，悄悄蹭了一下他的额头。见他还没醒来，蠢蠢欲动的心思怎么也摁不住。
凑上去亲了一下软软的唇瓣。
慕少艾在他靠近的时候就醒来了。但由于刚醒过来，以及没有马上清醒的必要，他还蛮放松的。
结果，这小家伙偷偷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他顿时不打算睁眼，打算瞧瞧他还打算干什么。
这么大一团的柳梢白蹲在旁边存在感极高，闭着眼都能感到他的气息。
既没有走，也没有再靠近。
慕少艾琢磨着自己要不要装作刚醒，结果唇上落下一点微凉。
慕少艾睁开眼，逮住这个偷亲的小坏蛋，手臂一揽捉到柳梢白的腋下，把他掀上沙发自己的身上。
不轻不重咬了一口他的下唇瓣。
“别亲，别，还没洗漱呢？”
柳梢白笑闹着，一时手没地方使劲，压在了他腰两侧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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