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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无尽卷·第六章

小说:

并骑弈飘飖

作者:

敲敲敲敲开心

分类:

穿越架空

6

邹瑅气冲冲跑到他父皇的书房,还没踏过门槛,就听他父皇不悦道:“木已成舟,你还来做什么?你的二哥难道没告诉你,此刻不该来找朕吗?”

邹瑅一顿,他就说,向来和他不对付的二哥邹珣怎么会突然好心来提醒他。

原来,一切都是父皇的安排。

虽然知道父皇会不喜,虽然心中惶恐忐忑,但邹瑅还是踏过门槛,一边朝父皇走去,一边委屈问:“所以,父皇,您为什么非要这样做?”

只听一声轻咳,其余伺候的宫女太监立刻退去,还关上了门,偌大的御书房就他们父子两人和一个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老太监沙於。

邹瑅也不管那些繁重的礼仪了,如同的军营里一样,有什么说什么,“先是阿杲,然后是子瞮,父皇,为什么回到都城,我身边一个亲密的人的不能留了?”

“沙於,你告诉他为什么。”

“是。”沙於慈爱看向邹瑅,苦口婆心道,“殿下啊,您和子瞮典客的流言蜚语在鄂阳四处疯传,言语之粗俗下流,简直不堪入耳。好男色无伤大雅,您要真喜欢,老奴私底下再派人去给你寻就是,”

邹瑅听得眉头紧皱,但还是理智道:“谣传,都是胡说八道,我对男色并无兴趣,对子瞮更是只是单纯的欣赏他的才华。”

成武帝不悦扫了他一眼,沙於连忙又道:“殿下啊,你好不好男色不是重点,重点是有康建帝宠幸男妃致使我大嬴分裂、疆土流失、百姓苦不堪言在先,如今您再背上一个同样的骂名,日后陛下再让你去做事,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又如何能信服你呢。”

沙於说得在理,邹瑅欲言又止,又想到邹杲。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脸长得太弱幼的缘故,早在子瞮未入军营前,他和邹杲便多次被编排,还有关系亲近的士兵大胆询问。

当时,他们身处绝境,邹瑅还差点以为自己和邹杲这回必死无疑,也无心纠结这些。

但是后来,邹杲力挽狂澜、带着他们死里逃生。

脱险回到营地后,邹瑅还特意深入了解了一番,包括但不限于从士兵口中询问、翻阅相关话本画册。

他了解得越多,越觉得离谱,阿杲再厉害,再让他仰慕,也取代不了香香软软的美娇娘。

他并没有当回事,并在喝酒说笑时当做笑话说给邹杲听。

邹杲当时只说八个字‘闲得慌,不用管他们’,而后便举起酒坛和他继续喝酒。

邹瑅一直都知道邹杲心中惦念着一个女子,在确定邹杲不会因为这荒谬的传言和他疏远后,他也放松了,乐呵呵和邹杲勾肩搭背,继续大口喝酒,畅快说笑。

邹瑅记得,他当时还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逗邹杲,说要找两个女子给他们都见识下新天地,但最终被邹杲言辞犀利地拒绝了。

因为这事,他还怀疑邹杲对他是不是有点心思,只是碍于身份不敢坦白。

他可接受不了,还想找个女子试探捉弄一下邹杲来着。

只可惜,因为敌军突然的偷袭,他也没机会再找个女子来捉弄邹杲。

再后面,就忘记了,又邹杲约束教导着他,他也认识到,无论他是什么身份,都不该将女子视作玩物。

他也就再没有起过这种念头。

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无比确定,无论是他还是邹杲,对男色都没有任何兴趣。

在情爱方面,邹瑅因为长期随父皇征战在外,并未娶妻,也不曾有过侍妾的,但每每听到那些老兵痞说起,他都很向往。

本来,他是想回到鄂阳就去找母后和皇祖母帮他张罗娶妻纳妾之事。

但回来后,他一直在学父皇交给他的各种他不曾做过的事务,别说娶妻纳妾,连和邹杲喝酒的机会都少之又少。

子瞮是一个有大才的人,他曾经也想过将子瞮引荐给父皇,更好发挥子瞮的才能。

但他清楚记得,当时的子瞮言辞恳切地拒绝了,说只愿留在他身边辅佐他。

子瞮本人都这般想,邹瑅也乐得如此,不但和子瞮同吃同住,为了能更快更轻松处理父皇交予他的事务,还时刻将子瞮带在左右。

也因为子瞮的存在,回到鄂阳后,他才没被那些繁重复杂的事务压得缓不过劲来。

他没有和子瞮聊过对龙阳之好的看法,但子瞮对他向来恭敬尊仰,肯定是不会对他抱有暗慕之情的。

见如今又和子瞮一起被编排,邹瑅无语至极,甚至很是生气,但又不得不解释,“父皇,我对男人并没有特别的喜好,与子瞮更是清清白白,我真的只是欣赏他的才能……”

他话没说完,成武帝冷声呵斥,“你的礼仪教养都学到哪里去了?”

邹瑅一愣,听到沙於低声喊他‘殿下’,才反应过来是自称的问题。

他连忙跪下,“儿臣知错。”

“知道错了就回去改,大丈夫出门在外可以不拘小节,但在内,你代表的是我大嬴,一言一行,皆需谨言慎行。”

成武帝十分头疼,捏了捏眉心,“国土虽尽数收回,但兴国大业才刚开始,你应该怎么做,返程时朕就与你说过一次了……”

他长叹一口气,悲痛叹惋,“若是玙儿还活着……”

邹玙是邹瑅的同胞兄长,皆为皇后所出,年长邹瑅六岁,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

邹瑅曾经无比敬仰他,尤其喜欢粘着他,让他带着玩。

但是,在邹瑅十一岁那年,年仅十七岁的大皇兄邹玙在带兵围堵梁国时,被左右背叛,中了毒箭。

虽然大皇兄拖着重病的身体攻下了梁国,但却在攻下梁国后的不久,旧疾复发,不治身亡。

也是大皇兄的死讯传来,父皇才决定带兵亲征,并且将执意要上战场为兄长报仇的他也带在身边。

再不久后,他认识和他一般大,但却顽强跟了他们八九日的邹杲。

可以说,邹瑅在这一年失去了最依赖的皇兄,也是在这一年,得到了一个新的兄长。

如今听父皇说起大皇兄,邹瑅心中也悲痛不已。

他懊悔不已,“父皇,儿臣一直记着父皇说与儿臣的每一句话。儿臣愚笨,不该意气用事,不该为一己私欲质疑父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成武帝叹气,“你知错便好。”

他疲惫摆摆手,“你手上的事务不少,下去吧。”

说完,又忍不住再次叮嘱,“无怍,朕如今只有你与二皇兄两个儿子,大嬴的天下迟早要交予你二人中的一人。”

父皇鲜少喊他的字,邹瑅身形一僵,意识到自己这次是真的错的离谱。

邹杲离开前和他说过的话还历历在目,邹瑅懊恼极了,他又没有做到。

“儿臣知错,甘愿受罚。”又道,“父皇正值壮年、龙体稳健,怎么处罚儿臣儿臣都没有怨言,还请父皇不要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成武帝揉着眉心,疲倦挥手,“既然你非要求罚,那便去藏典阁抄国训十遍,然后自行离开吧!”

“是,儿臣告退。”

邹瑅虽然不满身边亲近之人一个个远离,但他知道,他该成长独立了。

*

目送邹瑅离开,成武帝才缓缓开口,“沙於,你觉得这江山,朕该交给珣儿,还是瑅儿?”

“陛下希望老奴怎么说呢?”

沙於还是十分恭敬,但是说出的话却是十分大逆不道,“熟悉二殿下的都知道,二殿下果决狠厉但激进自我,容易被奸人利用;三殿下心性纯良,虽有勇有谋、战功赫赫,但也过于纯善耿直。文臣不比武将,三殿下行军打仗练就的一身本领恐无法让他们臣服。”

沙於说着,越发惋惜,“说来道去,还是大殿下合适…奈何,天妒英才。”

他说着,话锋一转,“不过,陛下身体健朗,还有的是时间培养两位殿下,陛下何必着急。”

成武帝不怒反笑,放下手里的奏折,侧头看向他,“你啊,一惯知道朕想听什么。”

沙於慌忙跪下,“老奴不敢揣测圣心,求陛下恕罪。”

“起来。”成武帝笑道,“你啊,越老越放肆。”

“朕还记得,朕才五岁,父皇便让你贴身照顾在朕左右,眨眼四十多年过去,你明知朕舍不得杀你,也明知朕是爱听你说些真话,又何必时时刻刻将’恕罪、不敢’挂在嘴边呢。”

“老奴不敢。老奴谢陛下不杀之恩。”沙於身体颤颤巍巍、脸上却笑意盈盈。

和成武帝看起来一点不像尊卑有别的主仆。

成武帝也笑了,摆手道:“颍王应该快到了,你代朕去迎接吧。”

“是。”

沙於一把年纪了,走路也颤颤巍巍的,但他不服老,虽用了成武帝御赐的金玉拐杖,却不愿离开成武帝、前往成武帝给他安排的宅邸颐养天年。

沙於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成武帝出神盯着大门处,目送沙於离去。

良久,他似乎恍然回神一般,才收回视线,继续看手上的奏折。

他这位皇兄向来准时,他还没处理完手上的奏折,沙於就带着他的五皇兄——颍王邹黍进来了。

“陛下。”邹黍恭敬行礼。

“五哥不必多礼。”成武帝放下奏折,熟捻道,“沙於,命人给五哥看座备茶。”

“谢陛下圣恩。”

道谢的话音未落,两个太监抬来座椅,两个太监端来热茶。

端起茶各喝了一口,成武帝才挥手驱散四个太监,“朕此番叫五哥来,是想起五哥还有一子在逍遥门避世修行。虽然逍遥门是道门大家,但终究是不入流的江湖门派。”

“如今大嬴正是用人之际,五哥不妨把朕那侄儿招回来,让他在朝堂上历练学习,日后也像五哥曾经辅佐朕一般,辅佐在珣儿、瑅儿左右。”

原本就还没稳坐的邹黍慌忙站了起来,躬身请罚,“陛下恕罪,邹芥生母出身卑贱,孕期又遭遇意外受了惊吓,导致邹芥心智不足…他恐难当大任,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啊!”

“跪下做什么,先起来。”成武帝无奈说罢,又扭头问沙於,“沙於,有这回事吗?朕为何不记得了。”

沙於一边上前搀扶邹黍,一边连忙答道:“陛下,您日理万机,这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忘了也正常。”

他又道:“颍王妃本是西域舞姬,身体受药物侵蚀严重,颍王妃嫁与颍王多年不曾诞下子嗣,陛下还曾命老奴去寻过补药。”

被搀扶起来的颍王适时感激道:“幸得陛下关爱,王妃才为臣诞下邹芥。”

沙於惋惜又道:“颍王世子只比三殿下小几个月,但三岁了还说不了话,整日病恹恹的。后来,逍遥门吴老道长行经鄂阳,说‘此子命格卑贱福薄,强行入皇家族谱、受皇室恩泽照拂,恐活不过七岁’。”

“颍王痴情,颍王妃离世后不愿再娶,唯一的独子还先天不足。何况皇家子嗣,没有流落在外的道理,先帝刚开始非但不同意,还命皇太后为颍王择选新妃。”

“好像确有此事,当时父皇似乎还因为五哥不愿再娶发了很大的怒火。”

邹黍连忙回应,“正是如此,多亏陛下当时求情,臣才不用再娶,邹芥也得以去往逍遥门,苟活至今。”

“既如此,那便算了吧。”成武帝也不再深究,“五哥,我们是兄弟,私下不必如此拘谨,坐下说吧。”

“是。”

邹黍擦着额头上的虚汗,才坐下,成武帝又问:“如今人才稀缺,五哥可有什么好建议?”

“臣愚钝。”邹黍坐得僵直,头却低垂着、眼神也飘忽,并不敢直视曾经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五哥的亲弟弟。

成武帝十分无奈,甚至有些烦闷愠怒。

沙於不自觉也紧张起来。

“五哥,朕准备直接罢除沿用多年的人才举荐制度,以考核测试的方式选拔人才,给寒门出身的可用之才更多机会。但江湖势力错综复杂,有才学的也大多出自江湖势力和豪族世家,如他们入仕,他们背后牵扯出来的恐怕又是一大隐患啊。”

颍王应和道:“陛下所言极是。”

成武帝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指名道姓喊,“五哥,朕在外征战时,一直是你代替朕监国,你说说看,朕还有那些利弊没有考虑清楚。”

邹黍紧张得直冒冷汗,连忙起身道:“臣一直按照陛下的指示监国。此举,陛下考虑周全,臣并未想到更多。”

成武帝却不高兴了,“五哥,你和朕离心了。”

邹黍又是一惊,当即又跪了下来,“臣不敢。”

“起来。”成武帝怒了,话音未落,他松开手里的奏折,抬手捂着额头,似乎头疼不已。

邹黍更加不敢起来,沙於连忙小跑着回到成武帝身边,又是递茶,又是帮着按摩的。

好一会儿,成武帝才缓过来。

他垂首看着还跪着的邹黍,不耐烦道:“你下去吧,天天跪来跪去的,朕看着都心烦。”

“是,臣告退。”邹黍起身,弯着腰后退着快步离开。

在邹黍退到门口,准备转身时,成武帝突然又高声问沙於:“沙於,你可知朕想要什么样的臣子?”

“老奴不知。”

成武帝声音洪亮,厉声道:“朕需要的是直言不讳、一心为国的忠臣,不是一昧阿谀奉承朕的谄臣,更不是因为些许风吹草动就藏拙自保的懦弱之辈。”

已经退到门口的邹黍身体一僵,擦了擦额头的虚汗,但还是装作没听到,快步转身离开了。

第二日,大嬴将通过考核选举人才的国策就陆续从都城传了出去。

一时间,名门望族抱怨颇多,但是还是赞大于怨。

大嬴如今差不多七千万人口,出身贫寒的人极多。

以往,他们只能一辈子碌碌无为,如今却不一样了,只要是大嬴的子民户籍、且拥有自由身,皆可在户籍地参加测试。

至于强调子民户籍,也是因为大嬴首次一统天下后,并未做到真正统一,他国的几大落魄贵族在各地发展多年后形成地方势力。

当时,为了巩固统一,便把经常四处贸易流动的大世家及江湖门派与普通子民的户籍区分出来。

这些世家门派被称为游人,他们可以自由在各地游历、甚至是进行货物往来,但是需要上交更多的赋税。

这一国策,在大嬴分分合合的几百年间,一直沿用。

进行详细的户籍统计,亦是大嬴收复失地后,成武帝率先做的事。

包括家奴在内,全部都得得在衙门备案,普通商人、农民、官员和士兵及其家属都为大嬴子民户籍,可参与人才选拔测试。

奴隶入奴籍,几个一时没法铲除削减的地方大世家与江湖门派则皆入游人籍。

奴籍不用多说,只说这独属于世家与江湖门派的游人籍贯。

和从前大多数贫苦人迫不得已才浪荡江湖不同,百余年前,大嬴皇朝分裂前后至今,便一直有六个几乎和四个分裂出来的国家并存并发展壮大延续至今的江湖门派。

分别是:砚泉寺,逍遥门,蕀篱门,金曲楼,暗秋城,浩然山庄。

先说砚泉寺,大嬴历97年,大一统后逐渐稳定的大嬴分别对东边与南边的茫茫大海、北面的高耸雪山峭壁、西面一望无际的沙漠进行了多次的探索。

在这个过程中,大嬴与西边沙漠另一头的天竺国建立贸易往来,天竺的佛教也由此传入大嬴。

因为第六代皇帝对佛教的信奉,佛教由此发展起来,并在信阳扎根发展。

179年,大嬴一分为四,被迫从鄂阳迁都信阳,当时的丞相对佛教尤其热衷,因着他的影响和助力,越发发展壮大。

如今,成武帝自然不信这些,但师出无名,直接动手铲除恐怕会导致信奉其的百姓暴乱。

不过如今的太后和皇后都信佛,迁都回鄂阳之前,太后主张将历代帝后的灵位送到砚泉寺供养。

颍王亲自去和砚泉寺的主持交谈了一番,确定其端正的态度后,便按太后所言,将灵位送了进去,皇家和砚泉寺的联系也多了起来。

再说逍遥门。

逍遥门是本土道教与其他本土教派的糅合,也在大嬴境内,只不过是在最东边。

逍遥门的教义如其名称,逍遥无拘、超脱于世外是他们最大的追求。

无论是一百多年前的大嬴分裂,还是如今的大嬴再一统,他们都始终保持着中立的态度,只在战乱时尽可能救济百姓。

屈指可数的几次与朝廷对着干,也都是为了救助贫苦百姓。

也因此,他们在百姓心目中有着极高的地位。

逍遥门的规模不算大,如今也就两三百人的规模。

他们不轻易招收弟子,凡事讲究随缘随心,收的也都是颍王独子这种在他们看来命薄福浅的小孩。

蕀篱门是历代机关暗器武器的集大成者,分裂后,位于梁国境内,规模较大,从事着武器制作及其贸易往来。

成武帝很是忌惮他们,班师回朝前,他曾让颍王颁布诏令,本想借着压缩他们的空间逼得他们反抗,以此发兵剿灭他们。

但遭遇过一次打压的蕀篱门这次太识时务,让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似只要能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的居所,让他们做什么都好。

如今,他们研发的新武器都要先送到皇城来登记评估,经过允许,他们才能对外售卖,九成以上的武器也入了大嬴营帐之中,其中一少部分经过允许的武器,才能售卖给其他势力或世家。

虽然如此,这依旧是成武帝的一大心病。

暗秋城位于宁国,是规模最大、效率最高的杀手组织,只要出钱,无论是谁,他们都能除掉,甚至,赵国当年的一位皇帝便死于他们之手。

他们太会藏匿,真要出兵绞杀,恐怕非但不能斩草除根,还容易适得其反。

成武帝暂时也没想到处理他们的最好办法,只能维持暂时的和谐。

浩然山庄位于唐国境内,各种商贸,他们都有涉及,据金曲楼二十年前获得的情报的保守估计,苍然山庄的财富就已经比当时的唐国国库更加丰厚了。

但他们比较安生,暂时也只能维持原状。

金曲楼位于原梁国境内,不用多说,金曲楼表面上主要的业务是寻欢作乐的销金窟,但实际上,它最出名的还是其售卖的情报信息。不过技多不压身,他们偶尔也干点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活。

或许是看破成武帝能收复失地的天机,很早之前,他们就在给成武帝提供信息,所以成武帝暂时也不打算也不能动他们。

关于游人籍的再次严肃施行,也与十年前,梁国覆灭后,蕀篱门的誓死抵抗有关。

在这之前,六大江湖势力出身的人无论在朝堂还是民间,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直到成武帝颁布了那道诏令。

说起这个,还得说起梁国,当初梁国是借助了蕀篱门的势力而建立的,所以,蕀篱门在梁国的地位可见一斑。

但是随着岁月流逝,今非昔比,梁国后代的皇帝越发不尊重蕀篱门,到梁国末代皇帝这里尤盛。

若非梁帝贪图享乐,听信妖妃谗言,多次打压蕀篱门,彻底寒了蕀篱门的心,梁国或许还不会那么快灭亡。

梁帝被围困、走投无路才自焚于梁国皇宫后,蕀篱门依旧奋起反抗,煽动他们所在的城池的百姓誓死反抗大嬴的收管。

并暗自派人游说,让唐国与宁国对大嬴宣战。

此时,成武帝刚刚痛失最看好的大儿子,满腔怒气无处宣发。

他表面接受唐国与宁国的战帖,集全国兵力应战,暗中则派皇后长兄——太尉欧阳谨、右相李卓分别前往唐国和宁国,拿几大江湖势力做文章进行游说。

最终,三国联盟,联合下诏要求江湖势力分别归顺所属朝廷。

蕀篱门自然是最先站出来反对的,但这也只是成武帝谋划中的一环。

在归顺令发出去的同时,他便给大胜梁国后的十万大军下密诏。

当晚,十万大军便兵临蕀篱门城下。

同时,在欧阳谨与李卓的游说下,唐国也派兵围了境内的浩然山庄,宁国则对暗秋城的杀手进行大规模的围剿。

一时间,除了表态愿意接受大嬴部分要求的金曲楼,和本就在大嬴境内的砚泉寺和逍遥门,其他大大小小的门派也都被逐一清点。

在成武帝的运作下,唐国与宁国也差不多采用只围不攻的策略。

就这样差不多僵持了三个月,占了一座城抵抗的蕀篱门断粮了,城中百姓开始暴动。

也是这时,成武帝派二子的外祖父左相韩威与御史大夫沈凌一同前往蕀篱门进行秘密谈判。

成武帝也没异想天开到在这时候一举根除几大江湖势力,他那时候的主要目的是收复失地,再次一统。

先是沈凌冷脸施威,后韩威笑呵呵给出回转余地,最终,达成和解。

之后,大嬴又借蕀篱门之事,与境内的砚泉寺、逍遥门、金曲楼三大势力达成私下协议。

趁着唐国与浩然山庄、宁国与暗秋城还在僵持,成武帝直接发布游人特赦令,即几个江湖势力可以保持原状,但他们皆入游人籍,每个人都必须去户籍地登记身份信息,需遵守大嬴的管理。

除此之外,游人特赦令的内容还包括游人籍拥有全国自由游走、贸易往来的特权,但是同时,他们也得交更多的赋税,并且本人与后代不得入朝为官、不得与官员勾结祸乱朝纲等内容。

为了更有威慑性,成武帝还拿几个小门派杀鸡儆猴。

游人特赦令一出,打得唐国和宁国措手不及。

成武帝却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直接宣战,在两国撤兵后,他立刻派人对浩然山庄与暗秋城进行联系,最终达成两大势力不参与国斗、成武帝事成之后不剿灭他们的协议。

再之后,颍王监国,成武帝亲自带兵出征,先斩断唐、宁两国的同盟,后逐步吞噬,最终收复失地。

大嬴再次成为这片土地唯一的主人。

因着十年前发布的游人特赦令,随着唐、宁两国的覆灭,大嬴成为唯一主宰,这两大江湖势力再能人辈出,想不再一夕之间被覆灭,也只得遵守游人特赦令的约束。

但成武帝深知,他们的归顺是表面的,是不得已之下的妥协。

尤其如今还出现了第七个不容小觑的江湖势力——天下第一阁。

除了安抚被梁、唐、宁三国管理了百余年的百姓,还得压制蠢蠢欲动的几大江湖势力。

所以,成武帝迫切的需要更多人才,这也是他颁布考举制的主要原因。

天下之大,终究是贫苦人更多。

考举制一定会引起名门望族的不满,但为了更好守住辛苦收回的国土,他不得不铤而走险。

考举制对于天下百姓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好消息。

诏令一出,举国沸腾,很快便传遍大嬴的每一座城池。

不过,这一大好的消息的速度也不算特别快。

这不,这一好消息还没追上李棋他们,李棋和邹杲先被数十人追上围攻。

**

这是李棋和邹杲离开鄂阳的第四天。

傍晚,两人一马,行至一处窄小峡谷中间开辟出来的官道上,此处蜿蜒,两面环山,是一处天然的险境。

走到最狭窄之处,还不等他们勒令千赤停下,千赤自己先停了下来,并且躁怒跺着马蹄看着前方。

天色已是黄昏,李棋看向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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